梁公旭瞬間看向項心慈。
“你看我做什么,這件事又不是我說的,你就沒懷疑過蔣喜受那么重的傷,九王爺的人最后為什么不了了之了?估計就是那個時候知道的,明西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認,可能覺得婢生子不好聽,反正他一直沒認,九王爺那邊便也不敢說明,這些莫須有的消息傳出來,估計是在對明西洛施壓,你管他們呢,他們玩他們的,還能影響你是皇上。”
壽康目瞪口呆。
在場聽的見的,下巴險些掉在地上,竟然是明大人!明西洛明大人!
梁公旭就這么看著項心慈,仿佛看不到焦距了一樣。
項心慈貌似說了無關痛癢的話,悄悄對帝安眨眨眼。
帝安鬼靈精怪的從爹爹手里將手臂抽出來,一口咬了下去:“哇——”哭聲驚天動地。
梁公旭立即回神:“你——”趕緊哄自家女兒。
“疼,爹爹疼……”
所有人全都回神,憂心忡忡的看著小公主。
項心慈笑的前仰后合。
梁公旭伸她:“你還笑,安安不哭了,爹爹幫你訓斥娘了,安安不哭,小胳膊不疼。”梁公旭執氣女兒胖乎乎的胳膊,不停吹著。
帝安小小的一個人軟乎乎的縮在父親懷里,委屈的不得來歐,爹爹一吹就更委屈了,控訴的大眼睛不開心的看著自家娘親。
項心慈良心建議:“那是你小不會吃,你看娘,咬了一口怎么沒哭,還覺得想想的?”項心慈說著,還故意又咬了自己一口:“你看,沒哭……”
梁公旭拿過壽康手里的浮塵扔她,沒完沒了是不是:“別聽你娘的,她根本沒用力,帝安乖不理她。”
項心慈笑的不行。
梁公旭瞪著她。
壽康目光含笑,皇上身體不好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否則清醒的看著被人薅奪皇位該多么悲憤。
“安安,你爹爹瞪娘,我好傷心,我哭了,嗚嗚嗚……”
帝安眼睛里含著淚水,見狀,同情的小眼神立即動搖起來。
梁公旭堅定的抱緊安安,恨不得給心慈一個茶壺,有這么逗孩子,看把小胳膊上咬的,都有牙印了,萬一留下疤怎么辦:“不疼了,不疼了……”
項心慈笑著將木條玩具收好:“明西洛應該沒想說出去,你也就當不知道。”
“你不怕他將來奪你皇位?”他是死了一了百了,誰當皇帝也無所謂,但安安不能當亡國公主,雖然也算不上亡國公主,也是皇親國戚,可地位完全不一樣。
“我又不是皇上。”
“你……”安安的外祖令國公府與明西洛……現在雖然是令國公府有內閣首輔的意思,但明西洛也是東宮首臣,他會甘心落在項章之后。
如今他又是……他當心將來明西洛清算令國公府,女兒倒了外家。
更何況……梁公旭看眼心慈。
項心慈敏銳的看過去。
梁公旭讓她看天,想著她最近對明西洛與平時無任何不同的樣子……
“房梁有什么好看的?”
梁公旭察覺到手心里被塞了一個東西,低頭一看笑了。
“爹爹,抱著就開心了。”
梁公旭神色溫柔的將蝸牛拿開:“爹爹抱著安安最開心。”
“安安也開心。”
梁公旭揉著女兒的小腦袋,想,大不了他死前退位給明西洛,憑借這層道德綁架,他的帝安,依舊是大梁最尊貴的公主,再有心慈看管著,一樣衣食無憂:“我們安安瘦了……”小臉都不肥乎乎了。梁公旭神思堅定。
“明明都成球了。”
大梁猜的風生水起,梁都更是沸沸揚揚,見誰都要懷疑三分,其中最熱門的幾個人選,是皇親的幾個孫子輩,懷疑的依據是年齡合適。
皇族的眾多小輩國戚中,盡然真有人覺得別人的推測是對的,他們就是九王爺的兒子。甚至能從家人對他們的態度中,在腦海中列舉出無數的例子,便讓這件事更加撲所迷離。
九王爺臉色難看,他可沒有那些酒囊飯袋般的兒子。
東文巷明家鎮定自若,這件事與他沒有任何關系,偶然在外和人商討起來,一樣跟著眾人分析的頭頭是道,覺得誰都有可能。
大梁眾人也懷疑不到明西洛身上,雖然他與九王爺一樣能老開蛟龍弓,但明西洛有完整的出身線,梁都人士,自學成才,明西洛的上位史不亞于一部心酸史。
九王府就一個孩子,怎么可能讓孩子受這份人不人鬼不鬼的罪,稍有不慎就可能夭折的過往,與九王府有什么關系。
延古等人死了一樣,大人說不知道,他們就什么都不知道。
“他以為這件事就真與他無關了!”
梁貴等人低著頭,如果世子不開口,這件事就與世子無關,如果九王爺開口了,世子恐怕更煩王爺……
九王爺煩躁的在書房里走來走去,并不是因為明西洛,而是幾個兄弟的子孫,竟然鬧到他面前,一副是他兒子,他們已經知道了的樣子,甚至有兩個還打了起來,真是——
九王爺一邊清醒這些子孫不是他的兒子,一邊又無奈親兒子那邊百般推辭,但不可否認,如果他兒子不是明西洛,他估計……懶得認!
祈天殿內的后花園里。
項逐元伸出手溫柔的幫她摘去落在肩膀上的花瓣。風吹過她身上的舞裙,輕紗漫舞,泛起層層星光,項逐元的手指下意識的被在身后,碾碎了手里的花瓣:“已經初秋了,多穿一點。”
項心慈聲音軟軟的,吃著大哥送來的糕點:“舞裙哪里有厚的。”
項逐元笑笑,桃粉色的糕點隱沒在她的唇齒間,項逐元移開目光:“那件事不用擔……”
項心慈捏了一塊糕點,抬手喂到項逐元唇邊。
項逐元看了看糕點,又看了看她,無奈的張開嘴:“嗯——”頓時被塞的有些——
項心慈快速收回手指,目光晶亮。
項逐元到了口邊的話又收了回去,糕點的香軟在舌尖散開。
項心慈自己捏了一撮殘渣,放進嘴里,手指久久放在唇間沒有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