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貝在屋里呆不住出去轉了一圈,自己一個人沒跑遠,怕碰上鬣狗或者是鐵頭的人。
鐵頭跟秋叔一直有仇。
具體什么仇卻沒人知道,估計他倆自己都不知道。
無非就是你搶了我的活兒,我占了你的地兒,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特欠抽。
沒走多遠就看見一幫人在摩拳擦掌,孟小貝一眼就認出是秋叔的手下和鐵頭的人,看樣子是為了吃飯搶個位置較好的桌子。
孟小貝還沒看清楚幾個人長啥樣,有人已經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開干了。
屁大點事也能打起來。
孟小貝雙手揣在兜里,扭頭就走,這種事情躲得越遠越好,她再也不想沾上一丁半點。
這兩撥人貌似比以前相處的更惡劣了,以前碰上了也沒見這么提褲子上去就打的。
孟小貝感覺最近應該發生了什么別的事兒,秋叔沒讓她知道。
自從離開雷公嶺,秋叔已經開始防著她了,這點她很清楚。
孟小貝皺著眉嘖了一聲,她也不想知道。
還能有什么好事情么?無非就是一些,你搶了我東西、我砸了你場子,然后誰誰誰被欺負了,誰誰誰丟東西了,誰和誰又打架了......知道的越少越好。
若不是為了打聽石頭的下落,她連回都不想回來。
逛了一圈估摸著該吃飯了,孟小貝回到了秋叔的大本營。
推開屋子門的時候,孟小貝看到屋子里坐著挺多人,除了秋叔、大錘,還有幾個看著眼熟但又不熟,其中還有一個根本沒見過,端著一副洋面孔看起來像是這伙人的老大。
孟小貝心里有些吃驚,這些人跟秋叔不是一個圈里的,秋叔屬于混混圈兒,那幾個,像是隨時要犯大事的圈兒。
她掃了一眼屋里的人,沒人說話,大家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她。
看起來,她似乎出現的很不是時候,孟小貝愣了一下轉身又出去了。
孟小貝想找小花問問情況,便站在小花經常蹲著的地方等了會兒,看著對面墻頭上的野貓懶洋洋地伸著爪子撓癢癢。
“小姑娘,”過了一會兒,身后的門開了,有人探出腦袋叫她,“去弄點兒吃的。”
叫誰?孟小貝回過頭,這人她就見過一次,秋叔曾經有帶過來喝茶。
“你叫我?”孟小貝指指自己。
那人扒著門,笑了笑:“怎么,還有誰啊?”
“忙著,沒空!誰想吃誰自己弄,”孟小貝扶了扶帽子繼續看貓,什么熟的不熟的都敢過來就指使她了,“姐沒空。”
“喲呵!”那人臉上掛不住,一踢門走了出來。
“老七,”里面有人叫了他一聲,“干嘛呢,喝茶。”
“擦,真不識相,看等待會兒怎么收拾你,”這個叫老七的在孟小貝身后罵了一句,轉身回了屋里。
小花也不知道被大錘支去干什么了,孟小貝等了一會兒,轉身去了附近一家藥店。
老板是個挺老實的人中年男人,孟小貝替秋叔過來收錢的時候從來沒兇過他。
有一次他拿不出錢孟小貝也沒要就回去了,因為這事兒秋叔還給她拉長了臉。
孟小貝找他要了一盒止疼藥。
老板看著她苦笑著,給她搬了一把椅子用袖子使勁擦著,“小貝啊,你又回來了?”
“給我到點兒開水過來,”孟小貝在椅子坐下。:
老板倒了杯白開水過來放在她前面的桌上,看著她喝了一口把藥吞下去之后小聲說:“最近這是怎么回事兒?鐵頭的人昨天上我這收錢來了,還砸碎了玻璃,老板指著墻角放著的一張柜子。”
“什么?”孟小貝一挑眉毛,“你昨兒怎么不告訴秋叔?”
“我哪知道你們這是怎么了啊,你這兩月也沒來,我看他的人來了,還想是不是……”老板愁眉苦臉的,“跟打劫似的,這里可是你們的保護圈,哎我的錢......得怎么找回來。”
“找秋叔去,”孟小貝又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我已經不參與這里的事兒了。”?
老板沒說話,捏著一桿秤中藥的秤站在那里沒動。
孟小貝看了看他,嘆了口氣,走過去拍拍他肩:“你現在去,他準能答應,一屋子人,你只要拿出證據,他會幫你要回來的。”
“哎!”老板很不爽地喊了一聲,在孟小貝轉身離開之后又補了一句,“你們這些人爭來搶去,害的都是我們!”
老板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孟小貝已經走出去有一段,不知道有沒有聽見。
這事在這片兒不是個小事,因為這里不是鐵頭的地盤兒,現在他的人突然跑過來收錢,就是在跟秋叔叫板。
孟小貝突然明白了為什么鐵頭的人會跟秋叔的手下見面就掐,這是要來搶地盤了。
“他的人再來你給石頭打電話,”孟小貝又喝了口開水,想從老板嘴里打探石頭的情況,“石頭知道了會通知秋叔管這事兒。”
“石頭?”老板皺著眉想了想,“我都好久沒看到他了。”
“那你就打給大錘,這事兒他應該會管的。”孟小貝站起身走了出去。
孟小貝回到秋叔大本營的時候,那幫人已經不在了。
直覺告訴她,那幫人絕對不是一般的勢力。
他們為什么要跟秋叔搭在一起?雷公嶺這破地方有什么東西能吸引他們?
還是說因為別的什么吸引了他們?
一直以來孟小貝被鬣狗到處追查,養成了多疑的習慣。
這伙人這么巧盯上了雷公嶺?會不會和鬣狗有關系?
孟小貝莫名警覺起來,仔細回想著自己有沒有什么疏漏。
突然想起一個月前她回雷公嶺的舊屋,給遠在O洲的尹項東發過信息,用的是舊屋的WIFI,并且忘記了抹除ID痕跡。
真是大意了,孟小貝后背滲出一身冷汗。
那間舊屋早已經退租,值得慶幸的是,當初她租用這套房子的時候,用的是假身份證。
回到屋里之后,那伙人已經走了,孟小貝簡單的把剛才在街上遇到的事兒跟秋叔講了講,想看看秋叔是個什么反應。
估計最近這事兒已經發生不少起了,秋叔對這并沒有太大的反應。
孟小貝也沒多問。
秋叔叫來的幾個人可能就是為這個事兒,但又肯定不只是為了這個事。
只是混混搶地盤兒根本不用跟那幾個一看就很不一般的人湊在一起。
孟小貝覺得秋叔老了老了卻開始琢磨找死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