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貝頓了一下，反應過來說道，“他是我的一個朋友，代號叫L，是我的人工智能助手。”
L：“這可不好，小貝。”
孟小貝：“L，你可以通過我電腦的音響設備，和陳燃打個招呼。”
不遠處的電腦音響里，傳來處理過的機器化男聲“陳燃，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孟小貝：“噢，這個聲音太怪異了，L，你好歹把聲線換成修.杰克曼，也比這個強。”
L用毫無感情的機械音聲說道：“我找不到修杰克曼的中文配音，在這個美好的新年之夜，我能為你們做點什么？”
陳燃用十二分的驚奇與一百分的興奮說道，“唱首歌來聽聽吧？”
L：“我不會唱歌。”
孟小貝一手扶額，向陳燃解釋道，“他其實很聰明，L，你還在破解六角大樓的安全防御系統嗎？”
L：“是的，升級之后我又縮短了攻克日期，目前只需要二百三十一年八個月零一十五天。”
陳燃想了想，開口問道，“預測一下新年A股開盤走勢。”
L：“新的一年，A股市場的分化將加劇，科創板、創業板極有可能出現不同程度的破發現象，在市場資金抱團的背景下，預計未來消費、醫藥和科技板塊將會進一步走強，而銀行、能源、地產等板塊有可能會繼續低迷。”
陳燃若有所思的看看孟小貝，然后評價道，“不錯。”繼而離開吧臺，回往他的辦公室。
孟小貝說：“L，你太狡猾了。”
L：“他一定會嫉妒我的，如果你還想我活著的話，請務必不要讓他將我當作競爭對手。”
“好吧。”孟小貝無奈道，“我只是覺得總戴著耳機太奇怪了，與其被他懷疑，不如先告訴他你的存在。”
“懂了，這樣他就不會對我起疑心了，”L說，“像你這樣的程序高手，自己編寫一段智代碼是很正常的事情，這個他應該能理解。”
孟小貝：“看來你并不很笨，這也是隱藏的一種方式。”
L：“噓，他又返回了。”
孟小貝與L停下了議論，陳燃手里拿著一個檔案袋，從里面拿出一疊資料放在了吧臺上。
“L，把吧臺的射燈打開。”陳燃說，“我知道控制燈光是你的拿手好戲。”
話音剛落，吧臺正上方的幾盞射燈刷地全亮了。
孟小貝心想：什么都瞞不過他。
陳燃卻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孟小貝一眼，那意思：碧海晴天花園酒吧的烏龍事件我心知肚明，就不跟你計較了。
霸道總裁收回視線淡定的坐到吧臺前，繼續喝他的龍舌蘭。
孟小貝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查看，上面是關于她個人名下的公司影立方與水晶石合作的詳細條款。
陳燃顯然沒有對L起太大疑心，只是將它當成了孟小貝閑來無事隨手編寫的一個普通智能程序。
看樣子頂多比網上流行的“智能小助手”智能了那么一點點，但根據它的表現來看，是智能還是智障，實在不太好說。
“L，你幫我審核一下合同條款，”孟小貝說。
L：“在合同問題上，我建議你咨詢律師。”
陳燃端詳孟小貝，孟小貝合上文件，想了想說道，“V的評估結果還沒出來呢。”
陳燃看了眼表，然后抬手將腕表湊近她，那意思：差不多快出結果了。
孟小貝說，“你就這么相信我？”
陳燃出神地看著落地窗外的夜空，沒有回答。
孟小貝又將合同翻開，戴上藍牙耳機，L的聲音轉到耳機里，解釋道，“這份合同我見過，是兩周前在水榭花都李博豪草擬并修改好的那份合同。”
孟小貝明白了，兩份合同早就在兩周前就一起做好了，只是陳燃到了今晚才把這份拿出來。
“我想問個問題，”孟小貝說，“你就不怕我簽完了，V的評估沒通過，沒法向總部那邊交代嗎？”
陳燃將手里的龍舌蘭喝完，放下酒杯，微微側過頭，燈光勾勒出他近乎完美的輪廓，側臉、鼻梁、喉結、沒有死角、無可挑剔，在他的頭發修得更短以后顯得很精神，深邃的眼眸望向遠處的海灣。
“這是對我專業水平的侮辱。”陳燃沉聲道，“也是對你的侮辱。”
孟小貝耐心地一頁一頁翻看合同，陳燃就這么在旁邊坐著看她。
L：“小貝，我預測最多不超過半小時，評估結果就該出來了。”
陳燃看著孟小貝忽然開口，“答應得太早，的確有點兒虧，不過我不會反悔的。
他把空杯拿過來，將兩個酒杯都斟上了酒，自己拈了一杯，另一杯遞到孟小貝手里。
然后掏出手機撥了美國那邊評估公司的電話，抬頭看了看掛在墻上的鐘表，拈酒杯的那手靠近孟小貝的杯，隨時準備與他碰杯。
手機的通信音響了幾聲之后，電話接通了，從免提中傳來對方的聲音，“你的電話來的真準時，陳，這就告訴你評審后的初步結果。”
陳燃靜靜等待他的回答。
這種等著被宣判結果的時間里，給人一種緊張感，孟小貝拿著酒杯的手微微有點抖。
等了大概有兩三分鐘，電話里終于傳來那邊的結果，“恭喜你，大家給出了極高的評價，詳細報告會在下個月初的第二個工作日后，發到您的郵箱。”
孟小貝長長舒出一口氣：“......”
陳燃卻一臉平靜，拈著酒杯在孟小貝的杯上一碰，“叮”的一聲脆響。
“恭喜你。”陳燃將手機按滅了，舉杯一飲而盡，再將酒杯重重放下。
孟小貝：“......”怔怔地看著陳燃。
霸道總裁借著酒意，忽然伸手在孟小貝臉上捏了下，“我就知道，你是最優秀的。”
仿佛一道電流拂過臉頰，孟小貝瞬間心跳加速，馬上轉頭，將龍舌蘭一飲而盡。
她想大喊一聲，卻實在不好意思，剎那間辦公室里所有的音響設備放起了歡快的曲調“夢的怒放”，樂曲淹沒了她的理智和情感。
惶然無措的轉身，發現陳燃從吧臺轉椅上擰過身來，以復雜的眼神看著她。
夢的怒放曲調漸漸轉為柔和繼而轉入舒緩的“流淌的旋律”，孟小貝有些迷茫，在酒精的作用下，心里的某個角落產生一絲沖動，想要湊上去輕輕在他臉頰親上一口。
陳燃則無意識地朝孟小貝伸了伸手，像是要握住她的手。
于是兩人便一起低頭，各自看著對方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