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燃用遙控器將大屏幕上的地圖放大,沉聲道:“先從南都開始,大鵬半島,較場尾,巽寮灣,再到新西蘭南島,惠靈頓、皇后鎮、瓦那卡、最后如果時間允許的話,再去海德堡、柏林,斯圖加特、先這么定吧。”
葉志誠馬上說:“對對對,副總,前臺,兩位老大,陳總這樣安排最好了,南半球北半球都跨躍了。”
馬天磊與高謙將兩個研發小組團隊成員的簡歷發了過來。
孟小貝一門心思想著破解L的密碼,索性將這些全扔給了宋思琦,讓他幫著過目。
宋思琦過了幾年科班生涯,對文件的檢閱、歸納和評價方面,做的得心應手,他開始根據簡歷,逐個寫評語。
孟小貝發現這家伙似乎相當了得,尤其在對人的評價方面。
陳燃掃視了現場一圈:“有意見嗎?”
沒人吱聲,全場默認通過。
葉志誠開始著手辦理簽證的事情。
五個工作日之后,恒雅豪園居的客廳里。
“寶貝兒,我愛你,”鷯哥朝孟小貝叫著,“你的每個微笑,每個憂愁,都將在我心頭開成漫山遍野的花。”
“別叫了,”孟小貝簡直聽到耳朵起繭,“鷯哥,我錯了,行了吧,別叫了。”
“愿你永遠開心快樂。”鷯哥道。
孟小貝抓狂了:“開心個鬼啊!沒見我正煩著的嗎?而且你的發音不標準,帶著北都味!”
鷯哥歪著腦袋看了眼孟小貝,然后在客廳的鳥架上跳來跳去,不知疲倦的繼續叫道:“寶貝兒,我愛你。”
另一只鷯哥相對安靜一點,現在也被同伴的叫喚帶動起來:“愛你愛你,寶貝兒,我愛你”
兩只鷯哥像講相聲一樣的,一唱一和不停的叫喚。
孟小貝:“小花,把鷯哥的嘴綁一下。”
“你在我心頭開成滿山遍野……”
梁穎今天不在,小花拿了根扎辮子的橡皮筋,起身走向鷯哥,兩只鷯哥一下就恐懼地大喊,張開翅膀,急促地叫喚道:
“我愛你!我愛你!寶貝兒!我愛你!”
孟小貝朝鷯哥道:“吵死了!”再一看空空如也的食盆,”明白了,原來是沒吃的了?難怪碎碎念了一早上。”
孟小貝取來鳥食給鷯哥加滿了食物。
愛情是什么?
對鷯哥來說,有吃的就是最愛,面包比愛情更重要。
世界也因此安靜下來。
門鈴響了,孟小貝走到陽臺,放眼望去,兩輛大巴車停在小區的門口,環形噴水池前的車上,傳來一陣陣同事們的歡呼聲!
陳燃從車上下來,看了看腕表,上樓去按孟小貝家的門鈴。
兩分鐘后,孟小貝開門,陳燃站在門口。
將腕表伸到孟小貝的眼前,示意她時間到了,該出門了。
孟小貝還在打著哈欠,急匆匆的收拾好行李。
陳燃接過天她的行李箱:“不用帶太多東西,那邊都準備好了。”
兩人一起下樓。
一車人看著陳燃親自為孟小貝把行李箱放好,示意她上車。
前排四個位置坐著李博豪、梁穎、陳燃與孟小貝,大巴車司機將門關上,車子徐徐啟動,載著一車的歡聲笑語向南都的東部海岸進發。
孟小貝跟著大伙一起團建之后,小花立即被大錘給召回了雷公嶺。
秋叔的老巢,門口橫七豎八停著幾輛面包車。
一樓的大門敞開著,大廳里面坐了一屋子的人,開了
兩桌麻將,里面相當嘈雜,一眼看過去烏煙瘴氣的。
秋叔和廖三意外的沒有搓麻將。
二樓的一間會客室里,秋叔坐在桌子后面,廖三和大錘一左一右站在他的兩側,桌子對面,馬文濤嘴里叼著一根煙,神色肅冷的看著秋叔,幾個黑衣人戴著墨鏡,背著手站在他的后面。
“濤子,做人可不能忘本,”秋叔一邊沏茶一邊開口說道:“雷公嶺也算是你的老家,我是看著你在這塊兒長大的,你現在抱上了”葡萄園“的大腿,好歹也照顧一下叔這邊的生意。”
“我怎么沒有照顧你的生意?”馬文濤吐出一口煙,瞇著眼睛凝視著對面的老頭。
秋叔將沏好的茶斟在小茶杯里,笑著說:”葡萄園的貨很緊俏,分配到這邊的份額,你抽調幾次我無可厚非,但你總得為叔考慮考慮,不能回回都抽調,是吧?”
秋叔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但馬文濤看在眼里全然感覺不到一絲笑意。
“呵呵,你也知道貨很緊俏,”馬文濤冷笑一聲,“上回那個小姑娘,驗血結果出來,又是個沒價值的,我實話說了吧,要是再找不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老大說了,我可以將這批貨隨意抽調,這么上乘的貨品,想要的人多了去,出價還比你們高。”
”濤子,你還是不是我兄弟,“大錘在一旁吼了一句。
馬文濤將煙掐滅在煙灰缸:”兄弟?嘁!你什么時候真拿我當過兄弟?別扯這些沒用的,有錢不賺,當我傻?大家各為其主。“
“他娘的!”大錘想伸手揍人,廖三朝他使使眼色,制止了他。
”濤子,廢話就不多說了,“廖三直接將話題切入今天的主題,”你這次帶了多少貨過來?“
馬文濤:”兩包,你們若是同意加價,四包。“
”有沒有搞錯,怎么變兩包了?“大錘憤怒的吼道:”你特么想找死是吧?“
”怎么說話呢?“秋叔立即瞪了大錘一眼,將一杯茶推到了馬文濤的面前,”濤子,他就是個粗人,別理他,就按你說的價格,我全要了。“
馬文濤這才勾起嘴角,”還是秋叔爽快,早說嘛,節省點感情。“
然后他用手在桌面敲了敲,示意對方先轉賬。
秋叔朝廖三點了點下巴,廖三立馬意會,掏出手機刷了馬文濤的二維碼。
馬文濤后面的一個黑衣人,這才將一個袋子放到了桌子上。
大錘親自打開驗貨,確認無誤之后,馬文濤帶著幾個小弟起身告辭。
“呸!狗仗人勢!”廖三在馬文濤走沒影了才罵了一句。
大錘住的那棟房里,小花挽著袖子在客廳打掃衛生,一個女人勾著腰在拖把桶里加水。
女人看著大約三十有七八的樣子,彎下腰時背上凸起的脊骨讓人感覺柴毀骨立,抬起頭,一張依稀標致的臉上寫滿了滄桑,雖然滿臉笑著看小花,卻難掩壓抑、暗啞、憔悴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