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貝不理他的話:“你倒是快說!”
“說了你可不許笑話我。”顧元鎧厚著臉皮,“那日,我一到城堡便先找到菲奧娜,原以為她會盛情款待再投懷送抱,若是這樣,倒還好辦,這種事我向來不客氣。沒想到她竟然翻臉無情,在房中設下埋伏,命人將我脫光,綁到床上用皮鞭抽了一頓,說是先殺殺威風。”
這委屈可受大了。孟小貝強忍住一句,差點沒脫口而出,“你也會被人強bao?”
顧元鎧:“怎么可能,那幾根麻繩能綁得住我?”
顧元鎧閱女無數,講到這里,他的臉居然也紅了紅,“我照樣有辦法讓她云里霧里。趁她放松警惕,摸出刀挑了她的腿筋。哼!竟敢用皮鞭抽我再想到開槍殺你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她,心里那個恨,沒將她碎尸萬段已是留情。”
“如此一來,你定后患無窮,”孟小貝連連搖頭,“以菲奧娜的脾性,怎么可能善罷甘休?”
“不治她,她也不會善罷甘休,”顧元鎧憤然道,“你可知道,她安插在你周圍的鬣狗有多少?你昏睡的這兩年,她哪里有一刻消停,若不是陳燃將你保護到滴水不漏,恐怕你早就命喪她手。可即便是這樣,也難保百密會有一疏,長久躲在保護傘下終究不是辦法。”
孟小貝默然半晌:“這才是你答應娶她的真正原因?你不是最討厭被人威脅的么?”
“算起來,這筆買賣我并不虧,明面上是我娶她,實際上是我接管她的一部分地盤,外加她的家產,”顧元鎧目光炯然,“等到我架空她的實力,到那時,什么婚姻不婚姻,那還不是由我說了算?”
當真是一頭茹毛飲血的獵豹,孟小貝微微搖頭,從柳依依到方萌,哪一個不是被他吃干抹凈。當然,菲奧娜罪有應得,她一點也不同情,甚至還很解恨。“嗯,看來這世上就沒有什么你拿不下的人和事。”
“怎么沒有?我面前就有一個,無論我怎樣都動搖不了她的心。”顧元鎧站到孟小貝面前,低頭親了下她的臉。這快要結婚的男人,眼中竟流露出萬種柔情。
“你受的苦也不輕,當我第一次看到你受傷的臉,我心都快碎了,當時就想將你帶去修容,卻被陳燃阻止,說什么昏迷中的人也會疼痛,康復理療才是首要,后來想想,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這話仿佛一計炸雷,孟小貝心臟猛地突跳了一下,伸手撫摸自己臉頰,指間傳來凹凸不平的觸感,令她幾乎要崩潰:“我破相了?”
落地窗鏡面反照的影像雖然黯淡,卻清晰映出她臉上的狀況,一道很劃痕從嘴角一直貫穿到鬢角。
哪里還是什么絕世美人。驚異顧元鎧竟對著她疤痕親得下嘴?
“這點疤痕算什么,現在醫學這么發達,隨便找家醫院就能修復,要不要我現在就帶你去?”顧元鎧輕描淡寫。
“我都變丑八怪了,你還不肯死心?”孟小貝斜他一眼。
“誰說你丑八怪了,只需動個植皮小手術,還不是和從前一樣,你不知道,現在的你比起之前更多了幾分溫婉,骨子里的美只增無減。”
顧元鎧伸手,將她緊緊攬在懷中,低謂道:“小貝,你可能不會相信,我這輩子從未對女人動過心,唯獨你是個例外。”
果然是個花叢高手,就算毫無勝算,也永遠不放開他的獵物。
“怪不得世人說,男人都是吃著碗里,想著鍋里。”孟小貝將他推開,“信你才有鬼。”
“你看,你還是不信我,要不要我現在就”顧元鎧面露委屈,輕嘆一聲,“哎,可嘆我竟欠了陳燃一份救命人情,要不然.……”
一夕長談,不知不覺已到了晌午。
桌上的茶早已涼透,顧元鎧看了表,不慎惋惜:“下午有一批客戶來訪,我要去周旋一下,該走了,我們下次再聊。”
顧元鎧走后,護士推門進來,將孟小貝帶去做體檢,攙著她一路邊走邊說:“孟小姐,陳博現在估計已經下了飛機,得知你醒來的消息,他連西盟的訂單都取消了,即刻就趕了回來。“
經過體檢中心,連廊依舊,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樓下的花園有病人緩緩散步,幾個老人正圍著一張石桌興致盎然下棋,看起來是那么溫馨靜雅。
風聲流動,陽光明凈,走出沒多遠,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后追了過來,孟小貝驀然回首。陳燃站在連廊的端頭,怔怔望著她,英俊的臉上浮動著難以形容的激動之情。
孟小貝朝他莞爾一笑,陳燃望著對面的人,熱淚悄然盈滿眼眶,腳步都忘了要怎樣邁,幾乎是踉蹌著向她走去。
多少個專家搖頭放棄,令他感覺得快要看不到希望。整整兩年,他日不能夜不能寐,只為摸索讓她蘇醒的技法,一有空就為她推拿理療,陪她說話。
真是蒼天不負苦心人,他終于做到了,在他高超醫術的加持之下,孟小貝終于醒來了。
孟小貝靜靜看著快速走來的陳燃,同樣欣喜激動,眼淚不由自主地往外流淌。
夢里陪伴她的人,不,原來那些都不是夢,也不是幻影,她所聽到的每一句話,都是陳燃血淚般的呼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