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碰?”
見這男人登時氣急敗壞起來,陸挽瀾不但沒有識趣地閉上櫻唇,反而貝齒輕啟發出疑問,眼中隨之漾出明晃晃的笑意:
“王爺這樣,都不算碰臣妾的話,那怎樣才算碰?”
蕭晏之氣結,看著掌中的錦帕皺緊了眉頭,竟被這小人兒噎得,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就在上一刻,他看不清細節,怕手重又傷了她。
無奈,只能輕捏著錦帕在濕暖的錦被內側,從她腳踝向上風馳電掣、一路進軍,只盼能快速擦干她身上的水珠,才好上藥。
可這狡猾的小人兒,竟在自己快擦到傷口之時,猛然攥住錦帕一角。自己的手來不及收住,沒了錦帕粗糲的阻擋,就這么貼著滑膩的肌膚直接沖了上去……
是了,他只是還沒碰到她的傷口,可是卻碰到……
拼命想要穩住的心跳,此時亦是隨著自己鼻孔處斷斷續續的深喘,瘋狂撞擊著胸腔的骨骼。
只剩一抹僵直的脊背,還有幾近咬碎的銀牙,克制著他這該死的理智!
嬌容早已布滿紅霞的陸挽瀾,見蕭晏之眼中似乎有火花迸出,已瀕臨爆發。便又將小腦袋縮在錦被里,嗤嗤地笑著:
“臣妾既已是王爺的人了無論何事,自當聽從王爺,王爺說沒碰就沒碰吧”
說完還不忘“咯咯”媚笑兩聲:“臣妾也不愿王爺,就只是這樣碰……”
這個女人,究竟想要玩火玩到什么時候!
簡直是越來越放肆!
“陸挽瀾!”
蕭晏之雙目火星四濺,胸膛起伏連連,已被她氣的咬牙切齒,不等這小人兒說完,便猛地欺身上前將她死死壓住。
陸挽瀾尚未回過神來,雙手已被他舉過頭頂。她身側一涼,浸透的錦袍被他輕而易舉扯下一大片,只在眼前晃動了兩下便靜靜地垂在頭頂,只留尾端的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她滾燙的臉頰,傳來絲絲清涼。
她抬頭望去,手腕竟是被蕭晏之死死系在,這紫檀羅漢床頭的鏤空雕花之上。
陸挽瀾完全沒有料到,自己的挑逗竟會惹得眼前的男人這般瘋狂,她掙扎著想要脫身,可腿間的擦傷傳來痛感,讓她本來奮力踢蹬的雙腿,不知不覺間變成嫵媚的扭動,無形中為此情此景,又蒙上了一層極致艷麗的色彩。
蕭晏之抬手將她按住,下一秒,覆在身上的錦被便他粗暴地掀飛。
他拖住她柔弱無骨的腰背,讓這個囂張的女人緊緊貼在自己胸前,鼻尖中灼熱的氣息,撲在她熟透的番茄般的臉龐。
“你想讓本王這樣碰你?”
懷中小人吃痛地哼唧一聲,朱唇微啟正欲回答,卻被他薄唇一含,將千言萬語盡數吞噬,連同喉中空氣也一并吃入腹中。
被狂怒掠奪之后,陸挽瀾已因窒息而朦朦朧朧的頭腦還未清醒,卻見蕭晏之眸光霍地冷沉:“還是這樣碰你?”
青筋暴跳的大掌,猛然覆上她胸前的錦袍,只稍微一用力,便會將這層遮擋撕個粉碎!
陸挽瀾哆哆嗦嗦地開口:“我……”
電光火石!一觸即發!
卻見蕭晏之手中動作遲遲沒有繼續。
“你想。”他無奈搖頭笑了笑,緩緩松開五指,長舒一口氣坐回原處,“可本王不想。”
“蕭晏之!你……”
陸挽瀾又羞又憤!可無奈雙手被他拴在頭頂,半點也挪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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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男人輕輕將藥瓶的木塞打開,又拿起一個白玉小棒挖出一團藥膏:
“本王只是想給你上藥!僅此而已,王妃可別想歪了。”
“什么?!你這個流氓!!混蛋!!”
陸挽瀾對這道貌岸然的蕭晏之,已是忍無可忍,抬腳便踢了過去:“你裝什么正人君子!你!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現在又不認賬!”
可是再努力的折騰,也還是無濟于事。
蕭晏之看著這小人兒叮叮咣咣,用身子把床砸的顫顫巍巍,宛若葡萄的腳趾頭,就是碰不到自己,不禁笑得漏出虎牙,顯得猥瑣又嘚瑟:
“呵…誰規定本王,一定要做正人君子?”
正欲上前為她涂藥,卻見陸挽瀾迎面飛來一腳,雪白的足踝瞬間被蕭晏之一把箍住:“再說了,本王看自己的王妃,怎么能叫流氓?”
“你!”一只腳被他抓著,陸挽瀾便又換上另一只腳。
可沒了內力的自己,雙腳在蕭晏之的勁腕面前,竟像兩條藤蔓一般,毫無招架之力。直接被他緊緊鎖住。
“誰說本王看了不認賬?整個后宮都看到王妃的落紅帕了,王妃自己莫不是忘了?想不到,本王的真心竟被這般辜負?”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戲謔嘲諷!可不知為何,陸挽瀾竟還從其中,聽出一絲白蓮花般的無辜!
陸挽瀾做夢也想象不到,這個蕭晏之不但翻臉比翻書還快!無恥起來竟然比自己更加游刃有余!
她今日算是知道了!
“蕭晏之!你真是無恥至極!”
“哈哈!”似乎是得到了夸贊,蕭晏之輕笑兩聲,“咱們,彼此彼此嘛。”
說完,便抬手將藥膏置于陸挽瀾大腿上方,低聲命令:“把腿分開!”
見她仍是一臉怒氣,嘟著小嘴不聽話,便又道:“如果不然,本王有的是辦法,不過若弄疼你……”
威脅的話,果然好用。
好在蕭晏之雖然沒有好脾氣,可手上的動作卻極盡輕柔,冰涼的藥膏隨他生了薄繭的手指,顫抖著,一點點將傷口覆蓋。
陸挽瀾只靜靜地盯著上方手腕上的綢結,連呼吸都刻意壓制,生怕擾了他的認真。
待這藥上完,蕭晏之脊背已是大汗淋漓。
嘴上的逞強,卻掩蓋不了他心里的慌亂。無數次想要游移的雙眼,亦被他生生控制在指尖。
他拿起錦帕擦了擦手,找了干凈的薄被覆蓋住陸挽瀾柔軟身子,溫柔的嗓音便似水般溢了出來:
“藥上完了,感覺好點了嗎?”
“唔!好多了。”
“那就好。”蕭晏之說完,正襟危坐,臉上的表情瞬間寧肅起來,“那現在該說正事了。”
不明白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陸挽瀾眨巴著眼睛:“正?事?”
在這臥房里,還能有什么正事?
“你大哥,是不是在私造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