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承”兩個字,姜家三小只毫不意外又氣憤不已,雖然還沒有證據,但他們立刻認定派和尚引姜留和姜慕燕去后園的,定是劉承!
他們這是倒了什么霉,黏上這么一坨屎?
兩家真論起來并無仇怨,一切都是因為姜二爺被眾人稱為康安城第一美男子,而劉承被稱為康安城第二美男子,讓心高氣傲的劉承不服,所以從小到大就各種針對姜二爺。小時候小打小鬧,長大了就是陰謀詭計要人性命。不除掉他,姜家不得安生,但若要除掉他也不容易。因為他滑頭得很,靠著給秦天野和戶部尚書李兆舟,每次都能全身而退。這叫姜家人怎能不憋火!
江凌冷颼颼道,“父親在府中歇息,三日內,兒去斷劉申一條胳膊。”
姜留也道,“女兒去會會劉承!”
姜慕燕猶豫著,“不管是凌弟斷劉申一條胳膊還是妹妹惹怒劉承,都只能火上澆油。值此多事之秋,咱們當韜光養晦,待抓住劉家的把柄,再一擊致命為上。”
劉承爺孫三個都是那種大事不犯壞心眼不斷的人,他們能有什么能一擊致命的把柄!姜留這回沒順著姐姐,言道,“咱們針對劉家,不再摻和仁陽公主和秦相之間的事,就是韜光養晦。”
“咱們兩家的仇早已結下,不打白不打。”江凌也道,“劉承敢如此囂張,是因為他有靠山又躲在背后使壞,所以才有恃無恐。咱們弄不死他,但可以讓他過不痛快。”
“對!他靠山,咱們也有!”姜留握緊小拳頭。
姜慕箏十分著急,看向父親。姜二爺的火氣比兒女還大,“對,他劉承背靠秦天野和李兆舟就覺得了不起了?爺背后是萬歲,他能折騰,爺比他還能折騰!他暗地里搞鬼,爺明里暗里一塊來。收拾不了秦天野,奈何不了樂陽和仁陽兩個瘋婦,爺還收拾不了他了!”
姜留點頭,“就是!”
“父親言之有理!”江凌握緊拳頭。
姜慕燕急得跺腳,轉身去找母親。
江凌又道,“兒滅了劉申,直接斷了劉承承爵的念想,讓劉承陷入內斗,父親覺得如何?”
呃……
方才還氣焰八丈二的姜家父女倆立刻理智回籠,姜留勸道,“哥,不能因為狗咬了咱們一口咱們就殺狗,萬一被人抓住把柄,哥的一輩子就毀在他身上了,不值得。”
姜二爺也道,“劉申雖可惡,但罪不至死,就算哪日他罪已至死,也不該由咱們動手殺他,而是要握著他的罪證,把他交到衙門,由劊子手動手。凌兒你切不可逞兇斗狠,以后你會遇到很多比劉申更可惡的人,不能一殺了事。這樣毀的只能是你自己,可記下了?”
江凌見父親和妹妹誤會了,連忙解釋道,“我說的滅了他,不是直接要他的命,是讓他聲譽掃地,再無臉出門。”
那就好,姜留松了一口氣,踮著小腳倒茶,“爹爹,哥,吃茶。”
姜二爺又靠回椅子上,“吃茶,吃茶。”
待姜慕燕拉著母親來到書房,卻見她出去時火冒三丈要提刀沖出去的三人,已經圍坐在桌邊吃茶,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讓姜慕燕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姜留見姐姐和母親來了,便又添了兩杯茶,招呼道,“母親,姐姐,吃茶。”
“好。”雅正含笑,拉著姜慕燕坐在桌邊,一同吃茶。
姜二爺問妻子,“六郎睡了?”
“睡了。燕兒是擔心你們盛怒之下武斷行事,才將妾身叫了來。見您與凌兒、留兒怒火已消,我們也能安心了。”雅正攬袖抬手給丈夫添茶,“此事是不是劉承所為還待查證,等證據確鑿之后,再收拾他不遲。”
姜慕燕連連點頭,就該這樣。
姜二爺哼了一聲,“此案已交由張大人審理,他定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等細枝末節的事,他才不會過問。”
雅正點頭,“若府尹大人不過問,咱們將此事透給黃家,讓黃家從他這里下手,追查黃劍云被伏擊的事,二爺覺得如何?”
若此事真是劉承所為,那他定已知有人會在后園伏擊黃劍云。他是如何知道的,有無參與其中,這兩個問題黃家都會很感興趣。
見丈夫點頭,雅正便道,“二爺還要為母親的壽辰做準備,此事交于妾身便好。妾身明日與幾位夫人約了在集雅院吃茶,其中便有黃三夫人。燕兒明日與我一同去可好?”
姜慕燕立刻點頭,“是。”
雅正又將目光看向從小閨女,姜留立刻道,“母親,女兒明日要栽菊花,不能陪您和姐姐去。”
雅正點頭,“明日若天氣好,留兒帶著悅兒一塊栽菊可好?”
弟弟才七個多月,說是帶著他栽菊,也就是讓他在旁邊看著曬曬太陽。喜愛弟弟的姜留立刻點頭,“好。”
一家人吃完茶,各回各屋準備歇息。姜慕燕警告妹妹,“明日好好在家待著,不準出去惹事,可記下了?”
姜留乖乖點頭,“我明日要與爹爹一起種菊花,沒空去搭理劉家人。”
姜慕燕繼續道,“后日也不準。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公道自在人心。不能因為劉家不恥,咱們就要與他們同流合污。”
“……好。”姜留默默應下,覺得自己得跟爹爹商量商量,給姐姐挑個心眼多的丈夫,否則兩個老實人湊在一起,日后肯定吃虧。
江凌回到自己院中,吩咐姜財道,“打聽清楚劉申接下來三日的行蹤,尋機會下手,打折他的左臂,做干凈些,莫讓人尋到咱們頭上。”
“是。”姜財應下,“少爺今日可還練槍?”
“去。”
今日去姜家莊玩了一整日,妹妹和三姐累了,不再過來跑步、操練,但他不能不練,他練武不是為了強身健體,是為了報仇雪恨,仇人就在眼前,他須朝夕不輟。除了報仇,他還要保護好父親和妹妹。
從對待劉家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父親的手段還是太軟了。劉承敢騎在脖子上欺負姜家,就是篤定了父親不會下狠手,父親不會,他會,父親不夠狠心,他夠。
江凌殺氣凜然,提起掛在門邊的銀槍,向習武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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