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同意以人換人，可秦紅緋沒想到的是唐女士會親臨中東。
商會里——
看著坐在椅子上和姜尚交流的女士，秦紅緋和首眼底都透露出一絲喜意，除了喜意之余，還有擔心。
尤其是首！下意識想到江木生的事。
唐月眸光稍一轉，就看到他倆了，目光柔和了下來，“首，小緋，瘦了不少。”
秦紅緋急步走過去，“唐阿姨怎么親自來了？”
首想，不會是知道了江木生的事了吧？
秦紅緋也是想到一處去了。
唐月指尖點了點茶杯，開口道，“給你們送人來的。”她側頭看了看唐青兒，唐青兒秒懂，將手里的平板交給秦紅緋。
平板里被監控的人赫然正是東琪兒。
唐月倒也不是親自把人送來，只是有生意要談，就順道給送過來了。
“論腦瓜子你們一個個聰明我不置疑，不過論生意談判，這個還是我比較擅長……”唐月講道“周云兒是唐企的人，由我出面也最合適不過。”
秦紅緋和首對視一眼。
是為了周云兒來的呀，看來唐女士還不知道江木生的事。
首心里悄然松了口氣。
唐月敏銳的看了看他倆，奇怪的問：“怎么了？這個表情。”
首遲疑著，半響后鎮定自若的說沒什么：“就是這幾日和唐小今聊起來，好像……霍叔叔的忌日快到了，往年都有祭拜，今年好像沒辦法了，想著怎么辦。”
唐月目光看了看首半響，說道，“我還道什么事呢，沒關系，是你霍叔叔的話比起祭拜，我想他更想看到白其石被捉拿歸案。”
秦紅緋佯裝隨口般的問道，“說起來唐阿姨，當年霍叔叔他是在秦市案后被發現的嗎？”
這話問出口，唐青兒都看過來了，好像感覺到了二人的古怪，今天怎么一直提霍先生。
唐青兒都察覺更別說唐月，不過她沉吟一二后說道，“準確的說，事發現場你霍叔叔和沈昕他們都是第一批被發現的人，不同的是沈昕當時還是活口，而你霍叔叔已經死亡。”
秦紅緋猛地抬眸，“沈昕阿姨和霍叔叔他們是同批出來的？那場爆炸里，為什么沈昕阿姨能活下來？”
既然對方是拼著滅口引爆的，沈昕當時為什么那么幸運能活下來？
“這樣的疑惑。”唐青兒說道，“不止你們二位有，研究所和決策署當時也有，不止沈昕，還有江木生那一批活口，然而我們得不到答案，所知道的也不過是剛好他們距離爆炸點晚了點，至于霍先生，也是他們拼死保下的尸體這樣的。”
“當時的尸體是怎么樣的？面無全非還是依舊可認得？”秦紅緋問道。
唐月和唐青兒猛地看她。
靜默半響后，唐月還是有一說一的道，“談不上面無全非，也談不上完好，出來的時候他已死去有些日子了，但他身上的東西加上江木生當時那批人的證言，足以讓我們確定那是我丈夫。”
也就是說——
當時霍洋的尸體并不是草率認回的，而是有證物，證人，證言。
奇怪，真的很奇怪。
秦紅緋覺得秦市案活下來的這些證人怎么感覺到處都透著詭異，可到底哪里詭異她偏偏又說不出來。
腦袋運轉飛速。
唐月問道，“還有什么想知道的嗎？”
秦紅緋下意識的想點頭，過了一秒意識到什么，迅速的抬頭說，“沒了，就是忽然想到我媽媽，還好霍叔叔當時有找出來，要不然跟我爸爸一樣叫唐阿姨你等這么些年，那就太苦了。”她笑著。
然而唐月卻笑不出來——是啊，倘若當年她和夏露一樣找不到丈夫的歸處，那這些年又是什么處境？
她和霍洋的感情不似夏露和秦江科，更沒有夏露那悲慘的原生家庭，但是……
想到夏露那苦等的十多年，看到尸體后的崩潰大哭！唐月開口道，“是啊，我比你媽媽要幸運一些。”
秦紅緋不說話——
幸運嗎？假如江如生他真的是霍叔叔的話——
同樣的想法，首也有，分開后，他聯系了唐小今把這邊的情況簡單的一說：“你怎么看？”
唐今南怎么看，他只覺得荒唐，沒法怎么看。
首說季夫提到江木生是破曉——他的父親。
江木生是破曉，破曉是江木生。
倘若是這樣的話，意思就是說他的父親活著并且就活在身邊并且十幾年來都不與他們相認。
“可能性不大。”唐今南道。
“恩？”
“假如他是我父親，那我媽媽不可能認不出他來，哪怕他做了再多的偽裝。”唐今南說道。
他不覺得自己的母親是糊涂蛋，江木生若是自己父親，她多次接觸自己的父親認不出那是自己的丈夫這樣的可能性，就好比秦江科站在夏露面前，而夏露沒認出他來那是不可能的。
在他的印象里，自己父母的感情沒有比夏阿姨和秦叔叔的少到哪里去。
夏露都能一眼看破江木生不是秦江科。
他的母親難道就看不透江木生是霍洋，不可能。
首道，“你這么說也有道理，但是季夫當時那么言之鑿鑿，我也并不覺得他是隨意說出的。”
唐今南說道，“很簡單，即便他不是我父親應該也是一位與我父親還有江科叔叔很熟的熟人，還有他身邊的人……先把周云兒的事處理了，江木生的事回國說。”
首同意了。
放下電話，唐今南略一思索。
當初在江家底下挖出的墳墓，203小隊的隊員是他父親的下屬。
而江木生的身邊也跟著203小隊，他不覺得203小隊是不辨是非的人，秦市案這么關鍵這么多年他們都不露面解說，而如果不是不辨是非，那就是有什么苦衷不能站出來說。
唐今南眸色微微一閃，陷入了短暫的沉吟：“苦衷……”
什么樣的苦衷能背棄自己的隊長諾言，而隱藏十數年跟著江木生，江木生到底身上因為什么而讓他們跟著，這家伙身上真是一堆謎題，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除非他打算在中東呆一輩子不回國，否則遲早還是得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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