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陽九梅等人口中,秦朝云就是個任性又沖動、缺乏基本處事經驗、容易被人欺負的粉嫩新人。
一個剛入門的新人,怎么就能答應南宮宸的挑戰呢?
陽九梅雖然嘴巴毒,是真熱心,拉著秦朝云,噼里啪啦一頓說:
“南宮宸這人雖然臭屁又討厭,但他在煉丹方面確實很有天賦,否則也不會成為圣丹宗的長老弟子。
就算他壓制境界、不能煉制二境丹藥,可這么多年的經驗還在,在這方面占有很大優勢。
我知道你煉丹方面有些天賦,好,就算你是天才,天生就能煉制上品丹藥。可人家有無藥長老賜下的五品丹鼎——四季逢春鼎。
所謂四季逢春,鼎中生四季,能調和藥材里的生機,更好地發揮藥效,成丹效果極好。你有什么丹鼎?”
“神木鼎。”秦朝云老實地回答,還隨手招出她的小鼎。
秦朝云已經從費學究那里了解過,云曦大陸現在空間技術發達,基本上所有丹鼎都能伸縮大小。她這巴掌大的小神木鼎,也就不算稀奇了。
“原來是一階的神木鼎啊。”陽九梅無奈地聳聳肩:“能用這么個破爛玩意,煉制出上品丹藥,你在煉丹方面是真有些天賦。
要么這樣,你跟他說延遲一個時辰開始,我們先去市場上收購一個像樣的丹鼎,好歹買個二階的。錢方面你不必擔心,我給你墊著,以后你還我丹藥就成。”
神木鼎?一階?破爛玩意兒?
是這個世界瘋了嗎?
秦朝云的神木鼎,可是用神木的枝干為主料,由真正的巔峰煉器宗師煉制,又分了一縷神器器靈的神識,逐漸孕養形成新的器靈。
這么一款堪稱準神器的丹鼎,居然被人這么看不起?
器靈小木,已經在秦朝云的識海鬧翻了天,各種不甘心、不爽,求安慰、求表現、求正名。讓那些土鱉見識見識真正的神木鼎!
秦朝云無奈地半哄半嚇唬地告訴器靈小木:你家主人現在實力不濟,你要真被人發現了,肯定會被搶走,說不定還會被剝離出去做研究,畢竟這個世道器靈已經幾乎不可見了。
咱們干脆扮豬吃老虎,一個小小的丹鼎,干翻那個偽君子的破爛四季逢春鼎,豈不是更風光?
小木的心智只有七歲左右,他還真怕被人抓走,很快就被秦朝云哄好了,開開心心地做準備,低調的奢華,嗯,感覺也不錯哦。
……
秦朝云安撫了小木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兒,就是停下腳步想片刻的功夫。
等她回神,對上的就是陽九梅熱切的目光。她能感覺到,陽九梅對她是真熱心,只能尷尬地笑笑,找了個蹩腳的借口:
“多謝美女師姐,還是不用了,我用慣了這個小丹鼎,要是突然更換,我怕用不習慣,反而影響發揮。
我真不是跟您客氣,我要是缺什么藥材,一定跟你說,你長得那么美,心腸一定很好。否則呂師兄也不會眼睛都黏在你身上。”
最后一句成功取悅了陽九梅,陽九梅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倒是也沒再勉強秦朝云,只是喊她不要客氣,有什么需要盡管說。
畢竟在她眼里,秦朝云根本不可能贏,就算換個同樣的五階四季逢春鼎,也不可能贏得了南宮宸。
甚至于,陽九梅已經想好了,若是秦朝云輸了,她就拉著幾個學院的老人,耍賴地鬧一場,本來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比試,結果自然不能作數!
……
即墨淵感覺,秦朝云這小丫頭,是真的能折騰。
這才短短幾日,折騰了這么多事兒,也算是惹禍的妖精了。
前面跟人比試賣身契都敢下,這次斗丹玩的也不小。
不過,作為裁判,他感覺還挺有意思的。
讓秦朝云主動找他當裁判,總好過他死乞白賴用美食誘惑人家,要好一些。
看秦朝云小丫頭那一臉小樣兒的,感覺那個南宮宸,怕是也要被坑慘了。
這場比試,或許即墨淵是唯一一個,覺得秦朝云能贏的人。
沒有為什么,本座看上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輸?如果會輸,這賊精賊精的小丫頭,又怎么可能應戰。南宮宸把別人當傻子,其實在秦朝云那小丫頭眼里,他才是大傻子吧。
這不,南宮宸主動要求壓制境界之后,就在學院的演武場上,擺出他那只跟走馬燈一樣方形、四面鐫刻不同顏色圖案的小小丹鼎。
小鼎迎風而漲,旋轉著,變換著四季色彩,之后逐漸變大成一個正常大小的丹爐。
這個秀存在感的方式,可以給九十分以上了。
畢竟在這窮鄉僻壤,這么拉風的五階丹鼎,很多學生都是第一次看到。
沒想到煉丹師的丹爐,居然也能溝通天地靈氣,將人帶入一種奇妙美好的小幻境之中,能讓人在片刻時間,感覺到四季流轉。
雖然只是那么眨眼功夫的小幻境,依然很了不起了。
反觀秦朝云,動靜就小了很多,隨意地拿了個墨綠色、沒太多裝飾的神木鼎,看上去就很沒氣勢。
原本大家就對秦朝云這個新人沒什么信心,這下徹底是有點同情她了,因為對手太強大了,比什么比啊?
南宮宸看了眼秦朝云,不爽地搖搖頭,嘆息一聲,本想說什么,還是沒說,只管取出一個杏黃色金絲邊的香囊,開始從里面取藥材出來。
這么小的香囊,能取出那么多藥材,這東西顯然也是空間裝備。應該就是擁有藥材保鮮屬性的藥囊沒錯了。
等取了雙份的藥材,他才問秦朝云:
“朝云妹妹,可需要什么藥材?”
“選什么都可以嗎?”秦朝云眨巴眨巴眼,目光停留在那藥囊上。
“當然,我說過的話,自然算數。”
“那我就不客氣了。”秦朝云說著,已經走過來,劈手就奪了南宮宸手上的藥囊。
這怎么回事兒?不是學院不能動武嗎?她怎么就搶上了?
“還回來!”
香葉急了,也顧不得規矩,就是一招刺木擊,轟向秦朝云,想要搶回她家公子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