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云只是看著她笑,既不回嘴,也不聽話退散。
反倒是小春子比較怕采荷,乖乖縮了脖子,下意識地往即墨淵身后躲。
采荷看秦朝云不回嘴,覺得自己占了上風,就更來勁兒了,直接指著秦朝云的鼻子開始教訓起來:
“你以為你是誰?長得漂亮就能當飯吃嗎?這里是安王殿下,要送給心上人的宅子。
啊,我想起來了,你以前不是總跟安王殿下發嗲嗎?你也是來看我們未來的王妃吧?”
大歷國大皇子南宮宸,天賦異稟,九歲就被封為安王。在民間素有賢名。這是大歷國人都知道的事情。
聽著采荷的講述,秦朝云陷入沉思:究竟是誰讓她有這個誤解?還是說南宮宸故意想做些什么?
現在這么一搞,如果她入住素水居,就是默認了跟南宮宸曖昧不清?以后說不定還能被傳出點什么,說她是被安王拋棄之類的話。
就算她秦朝云性格豁達,不是那么在乎虛名的人,也不愿意被人利用,陷入這些有目的緋聞。
就在這時,安王南宮宸已經騎著他雪白的浮云馬,身后帶著一小隊身著銀甲的衛兵,煞有氣勢地停到秦朝云面前。
禮節標準的下馬動作,臉上適度的淡淡微笑,都給人一種親和又不失莊嚴的感覺。
原本前來灑掃的宮女們,早已經一窩蜂一樣,圍在門口,遠遠地看著,捂著嘴就差尖叫了,彼此交換著眼神:好帥、好帥。
秦朝云腹誹不已:帥嗎?明明我們家即墨先生更好看、更有內涵、更有氣質!你們有沒有點鑒賞能力?就知道盯著浮夸的東西看,南宮宸也就穿的華麗點罷了!
采荷看到南宮宸,感覺整個人都變了,從剛兇巴巴的姑姑,變成了懷春少女,聲音也是柔得仿佛能擠出水來:
“安王殿下,素水居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里里外外打掃干凈。”
并沒有采荷料想中的夸贊,只有安王殿下冷著臉的詢問:
“你叫什么名字?”
“宮女采荷。”
“拖出去,亂棍打死。”南宮宸依然是面無表情的下令。
“安王殿下,饒命啊。采荷不知犯了什么錯?”
“犯了什么錯?是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對靈者不敬?愣著干什么,不用拖出去了,就在這里。”
南宮宸一聲令下,自有一眾身穿厚重銀甲的護衛,叮叮哐哐地上前,機械地架起哭喊求饒的采荷,就只等南宮宸一聲令下,就準備開打。
南宮宸倒是不急了,玩起了變臉,那張肅然的臉,突然就變得如春風一般溫和怡人,微笑著跟秦朝云打招呼:
“朝云妹妹,我的處置,你可還滿意?”
聽到南宮宸這么說,那邊被按住的采荷,也發出殺豬般的求救聲,求著秦朝云救她一命。
十幾歲的女孩子,一般涉世未深,都是同情心泛濫,看到這種場面,不管是真的心軟,還是出于面子方面,都會替采荷求情。
“你打狗也好燉狗肉也罷,都是你的事兒,與我何干?不過這個狗咬人,不是打狗就能解決問題,最終還是得狗主人負責,你覺得呢?”秦朝云不屑地撇撇嘴,并沒有如南宮宸所愿地幫采荷求情。
“是我們南宮家管教宮人無方,倒是讓秦師妹和即墨先生見笑了。”南宮宸的臉皮,向來很厚,這種時候還能談笑風生,然后轉身下令:
“還愣著干什么?動手!”
“別打!別打!”還是封箬橫看不下去,急匆匆地出面攔阻:
“素聞安王殿下仁慈,就饒了她死罪吧。”
封箬橫雖然年輕,在大世家長大的少爺,可沒那么泛濫的同情心,一個宮女的死活與他何干?
他開口求情,只是因為:今日是秦朝云喬遷之喜,門口見血不好。
南宮宸一定是故意的,以前他準他喊一聲宸哥哥,只有很親近的人,才能這么稱呼呢。他還覺得滿心驕傲,覺得宸哥哥就是完美的男人。
今日所見,怎么感覺,他行事那么卑鄙呢?愿賭服輸,有這么難嗎?
其實封箬橫剛才就到了,剛好聽到小春子誤會了即墨先生和秦朝云的關系,嚇得連忙用靈力屏蔽氣息,躲在一旁,沒敢出來。
再之后,他也湊巧看全了他宸哥哥自導自演的這出戲。心里也是五味雜陳,都替他覺得丟人。
宸哥哥怎么就這么輸不起,比壞女人還壞呢?
封箬橫是實在看不下去,才跑出來給秦朝云解圍。
南宮宸大有深意地看了封箬橫一眼,之后又換上他那招牌的、如春風一般的溫和笑容,微笑著對封箬橫說道:
“六弟還是這么仁慈,既然你都開口了,我這個當哥哥的,怎么能不給你面子。至于這個奴婢怎么處置,還是交給秦師妹吧,畢竟我答應過她,這處別院,還有里面的所有人,都送給她了。”
“這種破爛,也好意思送?”秦朝云嫌棄地看了一眼那邊正嚇得癱軟,被四個銀甲扈從按住的采荷。
沒等南宮宸回應,秦朝云這邊已經動手,都沒看清她怎么出手,一團火焰已經一分為四地飛出,就像四道火箭,分別飛向按住采荷的那四個銀甲護衛。
銀甲護衛這一身銀甲,集華麗與實用與一身,對于一般的刀槍劍矢、半獸人利爪撕扯、甚至是靈力攻擊,都有很好的防御作用,又不會很笨重,算是大歷國最優秀的一批裝備了。
可惜,這么華麗的鎧甲,在秦朝云的火焰中,居然開始變形軟化。就像是連人帶鎧甲一起、丟進了煉器師的煉器熔爐。四人驚慌失措,只想趕緊把正在融化的鎧甲拖掉,哪兒還顧得上管采荷。
南宮宸連忙出手,漫天水霧,像是在那四人身上下了一場雨。效果煞是好看。
可惜,中看不中用!
一場雨,并不能解決他們鎧甲融化的問題,頂多只是讓他們身上的痛楚減輕了些。
可是,已經開始融化的鎧甲,很快就能變成灼熱的液態金屬,將他們灼傷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