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下了決心,三人趁著學院里早課未開,人還少,安靜地往外走。
一直走到學院門口,九龍城的飛馬車,早就等在那里。
姬小七和姬十九一起,負責姬云塵上車。
姬云塵卻突然擺手,站在了原地不肯上車。
“少主,上車吧……你不是說,她不會來了嗎?”姬小七無奈地勸了一聲。
姬云塵黑著一張臉:“我胸悶,想透口氣。”
好吧,您是少主您說了算。想等人家您就直說,借口找的這么蹩腳。咱們的飛車是飛獸拉著,直入云霄,到時候空氣可好了,還透氣?
等了片刻,姬云塵自己也覺得沒意思,也不需要人扶,自己就上了飛馬車。
“走吧。”
飛獸原地起飛,聲勢浩大。
“姬云塵!”
熟悉的聲音,讓姬云塵心頭一震,終究還是將起飛的飛馬車,又落了下去。
只見秦朝云急匆匆地跑過來:“云塵大哥,你真的要回去閉關嗎?你的傷還沒好,能再等兩天嗎?”
“對不起。我已經跟先生說過。”看著秦朝云焦急的樣子,姬云塵有點尷尬,心里又有點甜。
秦朝云也不客氣,干脆爬上他的飛車:“你的傷還沒好,我有義務保護你,我送你回去。”
“好。”
這一次,姬云塵的飛車再次起飛,車內多了一個人。
姬小七和姬十九騎在其中兩頭飛獸上,時不時轉頭,也能看到車廂里的動靜。
哇,那個女孩好大膽啊,她居然趴在我們云塵少主身上!
其實秦朝云,只是將劃開的手腕,放到姬云塵唇邊,用她的血喂他。
姬云塵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可車廂內位置太小了,他怕把她推下去。只能任由她施為。
或許,都是借口吧,飛車有防護陣,又怎么可能推下去,他只是單純地,無法拒絕她的血,甚至下意識地吸吮。
算算差不多了,秦朝云方收了手臂止血:“這樣你的傷,應該不會有問題,魔氣兩年之內也不會出問題了。你,記得替我保守秘密。”
秦朝云說著,還揚了揚手臂,誰也不希望被天下人知道,自己的血能療傷。否則麻煩不斷。
“好。”姬云塵的唇上染了血色,多了一抹妖冶。
為了防止露出破綻,秦朝云取了塊絹帕,小心地替他擦了唇上的血漬。
感覺到姬云塵灼熱的眼神,秦朝云連忙收手,嘆息出聲:
“姬云塵,對不起,我想明白了,我是個孤兒,當你說收我做義妹的時候,我就已經把你當做自己的家人了。但我對你,沒有別的想法。”
秦朝云說罷,猛然轉身,跳出了飛車。
飛車很高,秦朝云還不能靈氣化翼,好在她御劍極為純熟,以劍在空中搭下幾處支點,逐漸落下,倒也不會受傷。
“哇,這一手可真漂亮!受不了受不了,我也要學劍!”看著秦朝云空中御劍為梯,姬十九還忍不住贊嘆。
還是姬小七有眼色,戳了他一下:“少主臉色不好,你少說兩句。”
車廂里的姬云塵,怔怔地看著秦朝云飄落的身影。
她的血,是這世上最美味、最誘惑的東西,可他寧可不要。他寧可她欠著他,而不是以這種方式償還。
“少主?”飛車就停在半空,若是去追秦朝云,還來得及。姬小七忍不住出聲提醒。
可惜姬云塵什么都沒說,就這么看著秦朝云落地之后,招出她的坐騎烏龍馬,離他越來越遠。
她終究是,做出了選擇。
等看不到人,姬云塵方才嘆息一聲:“出發吧。”
秦朝云本來是想送姬云塵回九龍城,上了飛車才想起來,即墨淵還在等她,他說為她準備了玲瓏包。要是就這么走了,好像對不起即墨淵。
而姬云塵是九龍城少主,外面一個武皇、一個靈王護送,可比她靠譜多了。
她唯一擔心的,就是姬云塵的傷,既然沒辦法繼續給他調養,就只能用最快捷有效地方法——神凰族神之血!
這次秦朝云給姬云塵喂得血里,含了一滴她們神凰族最珍貴的、擁有起死回生神效的神之血。秦朝云年歲尚幼,心頭藏著的神之血一共也就三滴,每消耗一滴還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
但是有了神之血的滋養,姬云塵的身體必然立刻痊愈,還能比以前更好,那些桎梏他修煉的因素,也能被壓制。希望他,一路都好,這樣她就不欠他了。
回到住處,是晚了些,早餐時間早就過了,午飯點都過了。即墨淵還在等她。
“臉色怎么這么差?”
“餓得。”秦朝云嘴一扁,沒形象地坐在餐桌前,抓了玲瓏小包就往嘴里塞:
“真好吃,跟我爹爹的廚藝有的一拼。”
爹爹……你夠了!又是不想當爹爹的一天!
不過今天小云兒去送姬云塵,他的神識感應到她上了姬云塵的飛車,以為她要去九龍城呢。沒想到她還會回來,已經讓即墨淵很滿意了,當一回爹爹就爹爹吧。
“你呀,怎么又受傷了?”即墨淵無奈地抓過秦朝云的手,給她手腕上涂上藥膏:
“女孩子的皮膚最是矜貴,若是經常受傷,就會變丑,知道了嗎?”
“哦。”秦朝云也是厲害,一只手被即墨淵抓著,另一只手還能利落地往嘴里塞玲瓏包。
“答應我,下次不要在虐待自己了。你想要什么,跟我說。”即墨淵看著她的傷口心疼。她的身份、她的血,即墨淵也有些大概猜測,雖然不算很精準,至少也猜到神凰一族的神之血。
至于她的傷口,自然是給姬云塵喂了神之血。
一想到這點,即墨淵就覺得心疼。這個傻丫頭啊,知不知道神之血是多珍貴的東西?
看到即墨淵憂郁的眼神,秦朝云反而笑了:
“我爹爹,也跟你說過相同的話。”
“不過我知道,你不是我爹爹。你想要我這么個便宜女兒,還沒有呢。”
“我們可以生一個。”即墨淵脫口而出。
“按照通天閣的法則,等我十八歲才能嫁人,至少還得等一千年。”
“我可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