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公文看了一刻鐘了,白彥衡一個字都沒看進去,靜不下心來,總是擔心青云的安危。
須夷嘆息一聲。
待在這里,一樣做不成事,心里老是不放心青云,干脆出門去接她,他到的時候已經接近尾聲了。
所有匪徒,除了死的,活著的全部落網,包括隔壁另外一棟宅子的人。
“你受傷了!”
一到青云身邊,白彥衡瞧見了她腿上的傷口,目光悠然一冷。就要去查看傷勢的情況,手觸到面料突然一頓。
以青云的身手,頂流的高手很難靠近她,能傷她的人,身手不知有多高。
青云渾不在意的揮手,“小傷而已,不打緊。你怎么來了?”
“將軍,這里交給我來處理,你先回府里處理傷口。”
青云的行事作風,白彥衡再清楚不過,沒人盯著她,說了白說一樣。吩咐了下去,然后送青云回將軍府去。
青云的確不太想走,她想立馬審問匪首,瞧白彥衡一副她不回去就架著她走的架勢,青云摸摸鼻子,走了。
審問的事,下面自有人去做。
大夫清洗傷口上藥的功夫,白彥衡在旁邊絮絮叨叨,跟和尚念經一樣,聽得青云頭昏腦漲的。
“.將軍,往后你不可如此輕率行事,孤身涉險。北地世家暗殺你都找不著機會,你倒好,巴巴的送上門去。
不要仗著你功夫高就輕敵,要知道江湖上對付高手多的是不入流的手段,很多絕世高手,落入絕境,往往就是他們輕敵的下場。
將軍孤身涉險,是否想過,萬一你出事了,大軍該如何自處?跟著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們.”
青云扶額,默默地不吭聲,她要是替自己辯駁幾聲,后面還有一大堆教導她的話等著。
“我知道了,這次是我想的不周,下次不會了。”趁著白彥衡停頓的瞬間,青云立馬插嘴,認錯的態度非常誠懇,就是死不悔改。
“彥衡啊,有個事得跟你說一聲。計劃是好計劃,對我沒什么用。知道匪徒為什么抓走我嗎?”青云怕了他的嘮叨,只好說案情的事,轉移他的注意力。
白彥衡靜靜地聽她說。
青云被擄走,他立馬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暗殺我的殺手,找不到我的人,又潛入不了將軍府,也收買不到人,我這個能自由出入將軍府的人就是最佳的叛徒人選。
有一就有二,只要我頂著這個身份,找不到門路的殺手,還會盯著我。
我琢磨了很久,虛虛實實的身份,一時可以糊弄那些殺手,時間長了,總會有人懷疑的。三天兩頭被人擄走,我也煩。我有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青云的確厭煩沒完沒了的殺手,最重要的她無聊啊!
田多良黑熊他們一幫人狗日子的,都在外面玩瘋了,哪個還記得她留在肅舟。
問他們外面如何,個個都說外面亂,今兒這個來挑釁,明兒那個來挑釁,要不就是叛軍四處燒殺搶奪,他們必須待在邊境鎮守,確保他們轄區內的百姓安穩。
青云呸,鬼話連篇。
他們不去挑釁別人就阿彌陀佛,還這個來挑釁那個來挑釁,一群癟犢子玩意,她寫了多少封信,讓他們把她也帶出去。
讓她痛心的,她的信一去無蹤影不說,那群王八蛋好像也失蹤了,再也沒有一字半句回來.
你說她該不該暴躁?
兄弟靠不住,她還是靠自己吧!
終于被她逮到機會了!
青云兩眼放光的盯著白彥衡。
白彥衡一點都不意外,看了眼她,不動聲色地道:“什么法子?”
將軍又要出幺蛾子了。
肅舟城關不住她,能忍到現在,真不容易,他都驚奇。
“你看啊,我這身份暴露了,沒有用了。搗毀了一個窩點,動靜那么大,城中潛伏的其他殺手肯定收到消息。你們就是給我再換一個,還不是換湯不換藥,沒用。
只要我在肅舟城,北地的世家就會源源不斷地派殺手來殺我,躲哪里都沒用。等著被人殺上門來,不是我的”
‘風格’兩個字青云又憋了回去,抹了把臉,一臉委屈道:“坐等被人殺,太憋屈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怕了他們。
再說了,我留在這里,大家提心吊膽的,都沒法做事了。府臺那邊也是一樣。太被動了。
既然他們想玩,咱們就跟他們好好玩一玩。我要是不在肅舟城,府臺那邊什么顧慮都沒有,可以放開手腳來,他們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你說呢?”
白彥衡目光直勾勾盯著她半響,放棄地道:“什么法子?”
青云咧嘴笑了,慢悠悠道:“燈下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