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立見宋凜攤開手掌同他要“一錠紋銀”,雖不明白這人是何用意,但還是乖乖拿了銀子出來給他,然后就看他立刻轉了身回去那位娉婷女子跟前。
“謝過姑娘,這是當還之物。”
宋凜仍舊攤開手掌,等那女子自己伸手拿。
那女子面色有些遲疑,但猶豫了幾息,還是伸了手出去。
蕭立蕭遠都不明白當下是甚么情況,無奈他二人充其量只是宋凜的屬下,無權過問主子的個人私事,雖然只有他們幾人在場的時候,蕭遠更多的,都將其視作摯友。
而蕭立,他也說道不明,這三皇子于自己而言究竟是甚么樣的存在。
不過不及他們各自思考出其中的關系,那女子即將銀兩交與身后的丫鬟收好,然后開了口同宋凜說話。
蕭立蕭遠不由得走近幾步,以便聽得仔細。
“公子方才所言當真?”
宋凜點頭:“姑娘大可放心,答應令尊之事,吾絕不食言,且安心于府中等待,不日即可查明真相。”
女子緊了緊懷中佩劍,頷首謝道:“有勞公子費心,沈玉在此先謝過公子。”隨即回身沖丫鬟使了個眼色,“金菊。”
那名喚金菊的丫頭聽得喚她,即立刻上前幾步,將手中提的一藍東西交到了宋凜手中,然后又退回原位。
“公子,這是爹爹讓我交與您的。”女子頓了幾息,“爹爹還讓轉達公子,切莫傳與外人看。”邊說之時,那名喚沈玉的女子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越發靠近他們的蕭遠蕭立兩人,眼中滿是防備。
宋凜覺察出女子的不安,卻不立刻做出安撫,反倒將他二人喊到身邊,甚至直接將那竹籃遞給了蕭立。
意思再明顯不過:這兩人,不是外人。
那女子雖有一瞬吃驚,卻并未多言,只頷首欠身,便抱著佩劍告辭走了。
走前再次凝視了蕭立一眼,眸中情緒難辨。
蕭立腹中狐疑,卻無從分析,遂求證似的巴巴地望著宋凜。
待那小姐丫鬟乘著馬車走遠之后,宋凜這才回過身來正對二人。
“半晌奔忙,可有收獲?”宋凜嘴角微揚,心情仿佛不錯。
蕭立因回想清晨自己對宋凜發了一通脾氣,卻是誤會,本就愧怍,又見他并不與他計較,還沖他笑,一瞬更加羞愧難當起來,只好埋了頭,不再吭聲。
見蕭立不答,宋凜只好看向蕭遠。
“回三爺話,一無所獲。”
蕭遠話畢,原本還輕笑的宋凜,忽地正色道:“汝等皆為吾仆,務必銘記在心,今日擅作主張一事,吾不與汝二人計較,然若再犯,必定嚴懲,可聽得明白?!”
雖然他的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如冰,他二人早已見怪不怪,但如此滿含警示告誡的言語,卻是蕭遠這十多年來,第一回聽見。
蕭遠不禁滿心惶恐。
“是,屬下明白。”邊回話,蕭遠已經跪在了地上。
他不禁回想,自蕭立出逃的這數月以來,自己的確懈怠了許多,做事自由散漫,甚至可說放肆無禮,遂惶恐自責,久久不敢起身。
見他如此,宋凜只輕“嗯”一聲,再讓他下不為例之后,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