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一邊嫌棄他“不是說好只吃清淡之物?怎的連醬肘、醉蝦、澆驢肉都點了來?”一邊也夾了肘子來吃。
“不過,只一間房?”
蕭遠滿心糾結地低聲問了一句。
“怎的,不愿住?那你也同三……”
話未說完,蕭立手中的醉蝦直接掉在了碗里。
蕭遠口中滿滿地塞了一嘴驢肉,見蕭立忽地不說話了,即循著他的目光去望。
然不過一瞥,他一嘴的肉,便差點全部噴出。
正說著“曹操”,就看到了一臉陰沉的宋凜。
兩人都愣在當場,也忘了起身行禮。
不過他幾個現在宮外,宋凜曾叮囑過“不可暴露身份”,故而不用多禮。
“三……三爺,真巧!”
蕭立強顏歡笑,同他打了個招呼。
蕭遠趕緊嚼完口中之肉,然后起了身讓他。
宋凜毫不客氣,便坐到了蕭立對面,蕭遠則自覺換到了側邊。
三人不言不語地吃完了余下的飯菜。
宋凜自是細嚼慢咽,彬彬有禮的,蕭立因為了不讓自己看來像個女人,所以故意表現得粗魯非常,然都不影響食欲。
待酒足飯飽,蕭立起身結賬之時,宋凜才開口問蕭遠“進展何如?”
蕭遠一瞬沒反應過來他所言何意,但又想著,除了驗尸一事,別無可問,遂四下一望,湊近宋凜耳邊小聲回了話。
宋凜神色不辨地點了點頭,正逢蕭立回來,便起身要往樓上去。
蕭立見他竟無一瞬遲疑,不由得面帶苦色,瞪了蕭遠一眼。
蕭遠剛想解釋并非他泄露軍情,就被宋凜回身一瞥給堵了回去。
三人的房間,在二樓拐角最里的位置。
兩扇窗戶臨街而設,一張木桌,兩把竹椅,一張床,窄xiao.逼仄,怎么看都只能住下一人。
蕭立正想著這可如何是好,若不然還是再去別的客棧尋出兩間客房來的時候,便見宋凜已經一聲不響地躺了上去。
卻是頭部朝里,兩腿懸空的姿勢,臥于正中。
蕭立無奈,瞅一眼宋凜,又瞥一眼窗外,當下不過酉時過半,天方落黑。
正欲挖苦,卻忽地回想起了清晨他便困頓疲倦的模樣,當是乏累至極了,才睡得這般早。
遂不多言語,將其壓于背下的棉被取出與他蓋上,又將唯一的瓷枕擱于宋凜腦后,才喚了蕭遠準備出去。
蕭遠疑惑著問他“今夜不宿于此?”
“我倆仍舊回破廟去吧,正好,還有事要確認。”
一聽要回破廟,蕭遠頓時叫苦不迭。
但都被蕭立一個眼神給堵了回去。
蕭遠當真是兩頭為難。
一邊是服侍了十來年的三皇子,有話不敢直說,已經苦不堪言了,而今,又多了一個不得不聽命于他的“主子”……
當二人背了包袱又往樓下去,正端了茶水要與他幾個送去的小二一臉喜色地詢問蕭立道:“兩位客官,這是要出去?”
“嗯,有勞小二哥將我們兄弟的馬牽兩匹出來。”
“得嘞,不過這么晚了,還有要事?”
“嗯。”
蕭立應完小二的話即要出門,卻忽地被那老掌柜喚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