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何時回的?”
蕭瀝瀝突然想起來似的問道。
蕭遠咧嘴一笑,卻不回答,寵溺地輕彈了一下蕭瀝瀝的額頭,然后便從背后拿出一小盒他特地繞遠去買的精致的糕點,遞與她看。
那小白木鐫盒上,花紋精雕細琢,別致新穎,看得蕭瀝瀝兩眼放光,伸手便要去接。
奈何現在姿勢不對,她還整個人趴在蕭遠懷里,根本使不上力氣。
看她眸中閃避,蕭遠臉上也突然多了一絲羞赧,于是趕緊放開了蕭瀝瀝,扶著她小心坐回到窗邊的木椅上,然后自己才繞了個圈,從房門而入。
他很自然地坐到了蕭瀝瀝旁邊。
將白鐫盒打開,竟是一碟含苞欲放的荷花酥,櫻粉小巧,甚是可人。
蕭瀝瀝滿心歡喜,拈了一小塊放進嘴里,酥香清甜,不油不膩,恰到好處。
“二哥,你這一趟遠行,可是去了明溏?”
“你又知道了?”
“自然,誰人不知,這荷花酥是明溏的盛產之物,雖然我們蕭山鎮上,也不是完全沒得賣,但味道遠不及這幾塊正宗!”
“還真是什么都瞞不了你啊,誰道百無一用是書生的,我看未必!”
“那你怎的不愛書,偏生好個舞刀弄劍,豈不粗魯?!”
“此言差矣,大家志趣不一,方能相輔相成,否則這世上盡是些呆子,那這四平江山,怕是早晚得入了夷蠻之腹,衰成空骨了罷!”
“這方面的事,我自有看法,不與你爭。但你且說說,這次出去,都做了什么,可遇見些許橫生趣事?”
蕭瀝瀝將整只酥餅從盒中拿出,放到嘴邊輕咬了一口,然后還將另一塊遞到了蕭遠面前。
蕭遠隨手接過,卻并不入口,他眉眼帶笑,開始講述自己這一個多月以來的所見所聞。
每當說到精彩之處,還會從椅子上噌地一下站起來,或直接在地上,或跨到桌上,比劃一些動作,逗得蕭瀝瀝樂呵呵笑個不停。
殊不知,門內蕭瀝瀝的笑聲未停,門外便有一道更為嘹亮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蕭遠頓了頓話頭,疑問門外何人。
他的話音剛落,便聽得蕭平兒略有慌張地答道:“遠少爺,方才常伯來說,老爺又喚您過去。”
聽得是蕭炎梟讓傳話,蕭遠立即眸色一沉,冷著聲音應了一句“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平兒走后,蕭遠卻不緊不慢地坐回到蕭瀝瀝身邊,繼續跟她談天說地,忘乎所以。
“你不去嗎二哥?”
蕭瀝瀝見蕭遠遲遲沒有動身的意思,有些擔憂,怕他惹怒了蕭炎梟,再挨打。
“不急,今晨回來已經請過安了,畢竟是好一頓數落,現又喚我,想來還未罵夠,要再教訓的,急著過去作甚?!”
蕭遠故作輕松的一番調笑,便搪塞了過去。
他自是不好告訴蕭瀝瀝,今晨他一回來,連水都沒喝上一口,便被蕭炎梟當著大娘大哥大嫂以及許多下人丫鬟的面一通好罵,未給他留一點情面。
最后甚至還揚言說要給他覓一門親事,不許他再出去浪蕩漂泊。
任他幾番解釋自己有正經事做,蕭炎梟通通充耳不聞。
見多說無用,他便隨便找了借口告退出來,也方有機會過來見見自己的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