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喬背對著說話之人,緩緩停下腳步。
說話之人見狀暗自竊喜,繼續一臉關切道:“她這人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其實心機很重,我就上過她的當。其實你應該在兔子身上做些記號,以免她在比賽過程中用什么手段,比如說換只兔子什么的……”
白羽喬不動聲色地回身。
果然,是容若。
容若被她回身后的表情驚了一下,不自覺地退后一步。
本以為白羽喬會很感動,可誰知她此刻臉上的表情,竟全是輕蔑。
白羽喬冷笑一聲:“你跟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讓我感謝你?然后加入你的小團體?好讓你借刀殺人?”
容若聞言頓時語塞,臉上那些精心策劃好的表情瞬間僵硬。
自己心里那點小算盤,竟然都被猜中了!
她怕蘇也追究之前的事,現在完全不敢惹蘇也,更不敢背地里做什么手腳,但又氣不過,所以就想拉攏白羽喬,讓她幫自己對付蘇也。
可白羽喬竟然不上道……是自己太心急了嗎?
見容若不說話,白羽喬繼續道:“蘇也是個什么樣的人,我心里有數,用不著你提醒。”
說完,瞥了眼愣在原地的容若,直接轉身離開。
她看過顧柒那條被管理員置頂的澄清貼。
雖然她覺得發帖人肯定是蘇也黨,敘述上并不可觀。
但容若是個什么貨色,她也一清二楚了。
這種滿腹心機、好高騖遠、只會背后搞小動作的人,白羽喬最看不上,如果說蘇也有讓她愿意比試的興趣,那么容若,連跟她比試的資格都沒有。
至于那只兔子,雖然她沒有故意做什么記號,但研究所的兔子都是特別挑選過的,與外面買到的那種完全不同。
蘇也有沒有作假,等到了周三,一看便知。
同時,校門口。
一人高馬大、身穿職高校服的男生,姿態懶散地靠在一輛十分拉風的重型機車旁。
平日里吵吵嚷嚷的校門口,今天安靜了不少。
男生長得兇帥兇帥的,是那種讓女生很有安全感的類型。
來往男生們都忌憚于他的氣場,繞道而行。
女生們則小鹿亂撞、春心蕩漾,忍不住頻頻抬眼看過去。
“他是誰啊?之前怎么沒見過?”
“好像是隔壁職高的龍哥,聽說手下有好多小弟,可威風了。”
“家里還巨有錢,是職高的風云人物,不知今天是來找誰的呀?”
“好希望他是來找我的~他好壞~我好愛”
一中的學生多是乖寶寶,很容易被這種神秘的壞男孩吸引。
正興奮地討論著,就見翟天龍忽地站直了身子,挺乖地朝她們身后招了招手:“姐!”
女生們紛紛回頭……
蘇也從不遠處走來,挺冷的秋天,依然火力很旺地把校服外套脫了披在肩上,露出里面單薄的白色上衣,一手將書包甩在背后,一手拎著個兔籠。
兔子天靈蓋上,還插著根銀針。
女生們的嫉妒感突然就消了不少,是來找校花的,那她們服氣。
只不過看到蘇也手中的兔籠,又不禁議論了幾句,校花為贏得比賽,急眼了給兔子扎針的事,大家基本都知道了。
畢竟轉校生剛來,大多數學生還是想支持校花的,只可惜,目前看來,情況有些不樂觀。
翟天龍沒怎么注意那兔子,目光直接落在蘇也身上,語氣挺狠的:“姐,我想了想,容若那件事還是不能這么輕易就放過她,要不要我找人弄她?”
事發當天,翟天龍就從老爸口得知了經過,立刻聯系蘇也,知道她沒事了才放心,可后來越想越覺得氣不過,今天得了空,就過來了。
蘇也笑了笑:“不用,我已經弄過了。”
說話間,翟天龍正好瞥見容若從校門口出來。
“姐,你咋弄她了?我看她渾身上下一點傷也沒有啊?”
蘇也說了兩個字:“誅心。”
翟天龍有些不解,又回頭看向容若,這次仔細看了才發現,容若的表情十分難堪,周圍的同學朝她指指點點,而她看向周圍的眼神也是閃閃躲躲。
翟天龍恍然大悟,殺人誅心,不愧是T姐。
揍她一頓有什么用?讓周圍人看清她的真面目,讓她失去自己最在乎的東西,那才是真的!
“對了,姐”,翟天龍突然有些興奮:“難怪紅毛說你身手賊好,原來咱姑奶奶是霍勁良的大徒弟啊,她是不是留下了什么秘籍?你有空也教教我唄?”
蘇也抬手,順著翟天龍肩臂上的筋骨捏了捏,挺有潛力:“行,有空教教你。”
“真的?太好了!”翟天龍興奮得不行:“姐,你兩只手拿這么多東西,我幫你拿外套吧。”
說完,就直接伸手過去。
就在這時,一只大手伸到他手前,先他一步,抽走了蘇也肩頭的外套。
一起來的,還有一股冷香。
那味道,清淡又干凈。
翟天龍對著蘇也空掉的頭肩眨了眨眼,然后才轉頭。
轉頭的瞬間,他就笑了:“姐夫!”
薄云禮淡淡應了一聲,沒什么表情地看了眼翟天龍肩臂的位置。
被小‘渣’女捏過的地方,衣服還有些褶皺。
他理了理蘇也那很不修邊幅的外套,搭在自己臂彎處。
那外套挺小一件,特別跟自己的西裝外套比。
緊接著,他又先后拿走了蘇也的書包,和手上的兔籠。
讓熱情如斯的翟天龍根本無處下手。
蘇也還沒太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的東西都悉數轉移到了薄云禮身上。
車旁,告別翟天龍,蘇也鉆進副駕駛,從兜里掏出一張紙,上面寫著兔子喂食喂水的時間和注意事項,留針到明天,兔子基本就可以自己進食了。
把紙交給薄云禮,蘇也順便對他道了聲謝。
薄云禮掃了眼紙上的狂草字體,隨手放進車上的儲物箱里。
腦子里想的,還是蘇也纖細的手指,搭在翟天龍肩膀上的畫面。
他捏了捏眉心。
今天是怎么了?
控制不住地各種仇視出現在蘇也身邊的雄性。
心情挺差的。
剛要發動車子,有人敲了駕駛室的車窗。
蘇也朝聲源處看了一眼,是白羽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