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唔……”
蘇也很不老實地扭頭,話沒說出口,頭又被薄云禮摁了回去。
她臉埋在枕頭里,聲音有些發悶:“你干嘛?”
隔著輕薄的家居服,薄云禮目光描繪著她清瘦的肩胛輪廓:“不是肩膀酸?”
蘇也:“……”
來給她按肩膀?
怎么看都不是很可信的樣子。
況且他此刻的姿勢……
薄云禮從小姑娘手中抽走筆,連同那礙事的筆記本,一起扔到一旁的床頭柜上,似乎真的心無旁騖地按摩起來。
野獸捕獵前,總是有耐性將自己偽裝的很好。
更何況他流淌在骨子的教養,讓他可以在進食時盡量保持優雅。
小姑娘的家居服布料單薄,掌間盡是細膩柔軟的觸感。
她背瘦而單薄,也不知平時喂得那些好東西都吃到那去了。
像是稍稍用力,就能將腰身掐斷。
靜謐的房間內,只剩下細細的,衣服摩擦的聲音。
蘇也頭埋在枕頭里,眼前的黑暗讓她神經有些盲目放松。
薄云禮的手掌寬闊而干燥,骨節分明,溫熱的觸感從后頸、沿著脊椎、向下蔓延,一種又癢又麻的奇異觸感慢慢冒尖。
他按摩談不上手法,但很舒服。
就當蘇也快要如同被溫水慢煮的青蛙般昏昏欲睡、任人擺布時,卻察覺到男人俯下身來的動作。
熾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后頸,一下秒,濕熱的唇瓣貼了上來。
他吮著她頸部的皮膚,像豹子叼起獵物的后頸。
蘇也不是個痛感很強烈的人,但她突然就明白了,溫霓的紫紅色痕跡,好像不是毒蚊子咬得……
炙熱的舌,在被吮過的地方來來回回……
之前不管是什么動作,起碼都是對著她的唇,這次突然侵襲她的后頸,史無前例的觸感,反應比以往都要強烈。
她終于忍不了,翻身面向他。
直接對上他那雙灼熱的暗眸。
后悔了。
面對面,更容易擦槍走火。
想轉回去,卻發現轉不動,雙腿被男人的膝蓋壓住。
她臉頰上燒著不正常的暈紅,似乎更刺激了某人。
此刻,薄云禮幽邃的眸子已跟夜色融為一體,他目光鎖著她,雙手撐在她臉側。
“知道么?最好的放松方法,不是按摩……”
蘇也:?
薄云禮頸子通紅,她什么都不懂又什么都不怕的樣子,是致命武器。
一開始,他真的只是想幫她按按肩膀。
可現在……想吃了她。
男人嘆息一聲,目光意味不明地沉下來,再一次驟然傾身,毫不猶豫地吻了下去……
他覆上她柔軟的唇,含吮勾纏。
然后是臉側,耳垂,滑過頸脖,最后在鎖骨處流連忘返……
直白又露骨的占有欲。
蘇也不小心哼唧了一聲。
隨后立刻屏住呼吸,但已經晚了。
薄云禮聽到了,他睫毛微顫,胸腔里鼓脹的欲望再也控制不住。
手探進那輕薄的家居服里……
禁忌的觸碰,讓蘇也不由自主的緊張,小腿繃的筆直,壓抑著顫栗。
直到膝蓋將她的腿分開,她才猛地捉住那只越來越燙人的大手。
“薄云禮,你不要臉!”她罵。
“嗯?我根本什么都還沒開始做。”
他確實什么都還沒開始做。
小姑娘卻敏感得不行。
蘇也:“我還沒畢業。”
薄云禮似是有一瞬間的遲疑,然后嗤笑一聲:“蘇也,你成年了。”
確實,都成年40多年了。
還想用這個當擋箭牌?
他看著她神色間流露出的抗拒,邊低頭細細地吻她,邊問:“你不想要?”
也不知是體貼還是壞。
蘇也有些空白,十幾秒過去了,低頭看著還在忙活的薄云禮,才突然發現自己還沒回答他的問題。
她在猶豫什么?
“不想!”
“不要!”
“不想要!”
同一問題回答一遍是回答,回答兩遍是心虛,回答三遍就是心虛還想掩飾。
即便如此,對于她的回答,薄云禮還是不能置之不理。
他太喜歡她了,喜歡到難以言喻。
本能不斷撕扯著理智,掠奪和占有的沖動在骨血里翻騰。
他無奈地閉了閉眼。
最后才吻上她的額頭,他迫使自己保持理智:“好,那就等你想要的時候……”
當晚隔壁沖澡的時間很長,蘇也并未發覺,因為……她也在洗……
浴缸里,溫度比平時低了五度。
她拍了拍臉頰,熱度還沒完全褪去。
真是見鬼了。
從前她看薄云禮,只見他養眼的皮囊。
甚至沒什么性別概念。
可現在,卻常常被他一身蓬勃而出的荷爾蒙,燒的腦子亂七八糟。
看來很有必要給自己配一副去火藥。
洗完澡出來,她又迫使自己啃了一小時的原文書,才算徹底冷靜……
第二天,溫霓是下午的飛機出差,上午泡在研究所的實驗室里。
無菌培養室這邊,研究員卡蘿今天來的比往常還要更早一些。
今天上午,她要在10點前分離出一份流感病毒,然后送到實驗室那邊。
流感病毒分離起來難度不算很大,但需要十分仔細,手法干凈利落,連她也是在讀博士期間,跟著教授足足練習了一個學期,才能做到成功率95以上。
任務繁重,時間緊迫,怕耽誤進程,她早早就來了。
走到培養室門口,又看著虛掩著的門愣了一下,她以為自己是最早的,但顯然還有人比她更早。
推開門,蘇也在里面看書,看樣子,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
培養室里,卡蘿跟蘇也走得最近,她雖然比蘇也要大幾歲,但心里素質遠沒有蘇也好,她喜歡蘇也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灑脫。
雖然蘇也是個新人,在培養室做的也都是一些比較零散的工作,不是科班出身,聽說高中還未畢業,但她卻時常會從蘇也身上找到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她很熟絡地朝蘇也打了聲招呼,然后邊發牢騷,邊走到一旁的冷凍柜找今天要分離的流感病毒樣品。
“溫所長真是個工作狂,她下午出差,把咱們兩天的工作都壓縮到今天上午完成,我真是要瘋了,聽說華國傳說里有個田螺姑娘,專門偷偷幫別人干活,我現在就好希望有個田螺姑娘能幫我把樣本分離好啊……”
打開冷凍柜,她聲音頓了頓,回頭看向蘇也:“也也,你看沒看到一份流感病毒的樣品?”
蘇也挺懶散地靠著椅背,一手撐著書,另一手臂彎搭在身后的椅背上,
重心向后,椅腿跟地面很穩地呈現出一個角度。
她翻過一頁書,聞聲漫不經心地回頭,想了想,然后下巴指了下桌面上放著的小型恒溫箱。
“哦,我這兩天對病毒分離挺感興趣,用它練了下手,好像成功了,你看看行不行。”
卡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