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斐緊張地咽一口唾沫。
喉嚨滑動一下,并不突出。
蘇也的唇離他耳垂只有幾厘米的距離,若換做別的男人,早就開始額頭冒汗。
但他沒有。
不,應該說,是她沒有。
許斐緊張,完全是因為蘇也剛剛說的那句話……
她穩了穩心神,垂眸看向蘇也:“蘇小姐,您是理事長的未婚妻,這樣做恐怕……”
蘇也打量著她的表情,見她緊抿著唇線,不回答問題,反而扯東扯西,便沒再逼問,只是促狹地笑了下:“要不要教我開車?”
許斐:“……”
她好似突然反應過來什么。
理事長的未婚妻,怕不是個人精……
猶豫幾秒后,挺認命地道:“這是我的榮幸。”
蘇也聽到滿意的答案,將壁咚許斐的手拿下來。
與此同時,走廊上一道熟悉的男聲響起。
“你們在干什么?”
幾分鐘前,薄云禮離開會議廳,回到辦公室沒見著蘇也,便找了出來。
猜到可能是去廁所了,往這邊來,果然,在洗手臺處見到蘇也的身影,跟他的秘書,在一起。
薄云禮半瞇起眸子。
許斐看到理事長的瞬間,頓時有一種被五雷轟頂的感覺:“……”
這怎么解釋?
絕B誤會啊!
可就當許斐心已經提到嗓子眼時,薄云禮卻沒再多說什么,只是不動聲色地扯過蘇也的手,將她帶回辦公室。
當然,如果薄云禮看到的時候,是許斐反過來將蘇也逼在墻角,那許斐就死定了。
若換做平時,薄云禮定會在蘇也邁進辦公室的瞬間,就將她重重抵在門后,邊問她剛剛在做什么,邊吻她到讓她根本無法回答。
但今天沒有,他帶著蘇也坐到辦公室的沙發上,往后一靠,抬手扯松領帶,摟過她的腰身,讓她離自己近了些。
吻了吻她的耳垂,火氣不大,只是略有些醋意地低聲道:“剛因為研究員懲罰過你,又看上我秘書了?”
蘇也回想徐煥英看的那些偶像劇,義正言辭道:“她迷眼睛了,我在幫她吹眼睛。”
可信度小于0。
薄云禮臉色略黑,但也沒深究:“……以后她迷不迷眼睛都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蘇也覺出他今天心情不太好。
沒有戰斗力。
而且直覺告訴蘇也,讓薄云禮心情不好的事,應該跟溫霓這次出差有關。
下午,薄云禮處理了幾份文件。
蘇也就窩在他一旁的沙發上玩游戲。
不需要做什么,也不需要說什么,只要待在一起,心就安穩。
過程中薄云禮接了幾個電話,沒避著蘇也,是林盞和司擎打來的。
蘇也聽到一些斷斷續續的詞,癥狀、病毒、患者、感染、失蹤等等……
似乎是溫霓那邊遇到阻礙,請薄云禮利用天網的情報網,幫他們查些什么。
直到要快下班前,薄云禮閱完手頭文件,蘇也才直起身子對向他,斟酌著用詞:“研究所分離的病毒樣品,是從你媽媽……”
“不是,是司擎的母親。”
一共十管樣品,是從司擎母親身上提取的。
薄云禮表情如常,漫不經心地整理著茶幾上的文件:“不過,我們母親感染的,應該是同一種病毒。”
對于蘇也的提問沒有任何意外,也絲毫不想對她隱瞞什么。
蘇也若有所思,果然跟她猜測的一樣:“那溫霓這次出差……”
她想問什么,薄云禮都知道,他略一沉吟,手搭在蘇也身后的沙發背上,手指緩緩輕敲著。
中午讓許斐去接蘇也后,薄云禮接到司擎那邊的電話。
這幾年,司擎一直在搜索跟他們母親有一樣癥狀的幸存感染者,但一直沒有進展,換句話說,可能已經沒有還活著的感染者了……
但就在前幾天,同樣位于S洲的T市,突然又出現一例,與他們母親的癥狀相同,患者很快被收進T市某私立醫院的特殊病房內。
溫霓這次出差,去的就是T市,可等她趕到那邊,卻被告知患者偷偷跑出醫院了。
昨天她動用關系弄到了患者地址,登門拜訪,去了后發現,患者連同其家人,一夜之間,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患者應該是新感染的,癥狀跟他們母親的中期癥狀幾乎一樣。
急速消瘦、極度口渴、呼吸困難至不自主的抓撓脖頸,脖頸上全是一道道淤痕。
這還僅僅是中期。
值得慶幸的是,此病毒似乎不會在人與人之間傳染,更像是被注射進體內的。
這一病例在當地醫院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但很快就被T市政府壓了下去,以免引起市民恐慌。
若不是通過非正常手段,溫霓他們也不會知道如此詳細的資料。
醫院院長聯合專家也曾試圖分離患者體內的病毒進行化驗,結果顯而易見,試過無數種方法,病毒根本分離不出來。
還好在蘇也與艾德文的通力合作下,冷凍在研究所里的病毒已經被成功分離了,不然線索又會斷在這里。
等Q島的檢測結果出來,他們就能得到兩個答案:
1、此病毒到底是不是人工病毒。
2、患者最有可能是通過什么途徑感染到此病毒的。
司擎和薄云禮的母親家世都不一般,更沒有過被綁架或者強行注射的經歷……
這次讓薄云禮幫忙,就是讓他動用天網情報網,搜索這個消失了的神秘患者。
SSS權限在天網可以動用的情報網,幾乎覆蓋全球。
事情比較繁瑣,薄云禮挑著不會嚇到小姑娘的部分,簡單概述。
例如患者癥狀什么的,他都沒有說。
不過即便他沒說,蘇也也透過之前與溫霓談及此事時,溫霓那欲言又止的表情猜到,感染這種病毒后的癥狀,定會極為痛苦……
這種經歷,不管對于患者本身,還是其家人,都是一種很痛苦的記憶。
更何況,她聽說薄云禮的母親曾經也是個叱咤風云,很有能力的女人,經歷了那樣的折磨,耗盡最后一絲鮮活的生命,直到奄奄一息,令人心痛。
蘇也覺得胸口悶悶的,她不想在薄云禮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上撒鹽,便沒有繼續問下去。
她在手機里點開雷杰的聯系方式,吩咐雷杰那邊也對那名離奇失蹤的患者展開搜索。
對了,前幾天司擎S級權限的轉讓流程走完,蘇也現在,已經升為SS級了。
能獲得的情報權限僅次于薄云禮,但也相當驚人了。
她看向薄云禮,莫名其妙地就抬手在他頭頂摸了摸。
薄云禮微微一頓,將手中文件扔到茶幾上,意味不明地偏過臉看她:“這又是在干什么?”
蘇也緩緩眨了下眼:“哄哄你。”
“你這是哄三歲小孩的方法,”薄云禮向她湊了過去,目光落在她身上:“我不吃這套。”
她今天穿一件淺色T恤,挺寬松的,但很容易弄臟。
蘇也:“……”
顧柒就很吃這套,每次她摸她頭,顧柒都很受用。
薄云禮永遠都知道她在想什么:“我跟她們不一樣,我是男人……”
剛剛蘇也調戲他秘書的事,他還記著。
一言不合,他微涼的指尖,就探入那件淺色的T恤里。
蘇也呼吸停了下:“我好像沒鎖門……”
她話音還沒落定,瞳孔驟然緊縮,整個人突然被薄云禮壓在沙發上,堵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