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還算是安穩，并沒有什么事。
照舊飲宴到了深夜。
晚上的時候，歌舞姬里有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子，被陛下收了。
不過這事當時并沒有人知道，過后才傳出來的。
回到太子府上，眾人都累了，所以各自回去休息，太子妃也吩咐：“明日就不必請安了，后日府中設宴，你們過來就是。”
眾人應了，都回去了。
太子照舊還是去了正院里。
初二一早起，降香就將膳食拿來，有剛出鍋的餃子，看得出水淋淋的，估計剛出鍋就趕緊拿來了。
雁南歸今日可有時間慢慢吃了。
剛吃完，落葵就進來道：“良媛，太子妃娘娘帶著寧承徽一起回娘家去了。”
太子妃今日理應回娘家去的，不過帶著寧承徽……這就有意思了。
“殿下沒去？”雁南歸問。
“如今是沒去，不知一會是不是去。往年都是去的。”落葵自然也是打聽過了。
“哦。”雁南歸笑了笑：“既然太子妃娘娘回娘家了，咱們是不是也該給我娘家送個禮？”
落葵點頭：“是應該的吧。”
“那就收拾些東西，你親自送去吧，記得跟我二嬸說，寧家有意將女兒嫁給七皇子。順便替我勸一勸二嬸，七皇子也不是什么好男人，成日家流連戲子，倒也不必叫二妹妹嫁過去受罪了。”
東西算什么？這一句才是真的年禮呢。
落葵點頭就去了。
雁家，不管是不是稀罕，畢竟是太子府送來的東西，收到了總要高興一下的。
落葵記得雁南歸的話，于是故意單獨與鄒氏說了這話。
鄒氏眼珠子一轉：“還得是我們大姑娘呢，到底念著家里。這消息可準？”
“二夫人放心，這是真的。”落葵道。
“好好好，多謝你了。”說著，就把自己手上的金鐲子摘了遞給了落葵。
落葵一福身，謝過她也就接了。
鄒氏與自己跟前的媽媽小聲嘀咕著：“我倒是說，寧家果然也盯著呢。”
“是啊，七皇子得寵，怕不止是寧家盯著吧？”張媽媽小聲道：“七皇子成天往戲園子跑，倒也不是什么良配，依著奴婢說……不嫁也好。”
“你懂什么？”鄒氏拉著她往角落走又道：“如今看著是不怎么樣，可你還不知道？陛下不喜太子，怕是遲早有……那一日，誰是下一個太子？我兒有福氣，法師都夸她呢。怎么就不能想望一下了？這要是成了……不瞞你說，哪怕是個夫人呢，以后也了不得。”
皇子的夫人，那不就是妾室么……
“是。”張媽媽也不敢多說了。
“你也別覺得我不疼孩子，二老爺是個沒本事的。二房什么時候出頭？我不光有女兒我還有兒子呢。再說，嫁給誰不是一樣的？能出息才是重點呢。”
張媽媽點頭，心里嘆氣，也是不知道怎么說。
“去打聽一下那個戲子，看看是叫什么，多大了，什么樣的人。”鄒氏說著又道：“要是七皇子果然十分喜歡這個戲子……”
“哎喲二夫人您可別亂來，這要是得罪了七皇子……”張媽媽一驚忙阻止。
“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好好查問清楚了，倘或七皇子實在喜歡她，就給她些好處，叫她勸勸七皇子。選了我們家錦繡。屆時承諾她，將她接回去有個名分豈不是好？告訴她，換了旁人，怕是不會有人接受一個戲子的。”鄒氏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帶著倨傲。
她的出身不算頂好，可也畢竟是官宦后代。自然是看不上戲子的。
也是這年頭戲子確實不算什么好出身，連青樓里的清官兒也比不得。
張媽媽一琢磨，這倒是可以。
反正一個戲子，也不能翻天。
太子府這邊，雁南歸在落葵走后，就寫了一個條子塞進信封里，叫蟬衣送去前院了：“給殿下去。”
趁著這會子舒乘風還在家里。
舒乘風拿到了東西打開拉出那半張信紙。
是的，只有半張。
輕輕挑眉。
上頭是簡簡單單一句話：妾嬸娘不日會派人接觸阿蘿如無意外當是利誘。
雖然沒頭沒尾，但是舒乘風何等樣的智慧，自然不需要琢磨。
他笑著搖搖頭：“真會給我找事。既然如此，你給阿蘿傳個話吧。既然她這么恨，就叫老七收拾去吧。”
他又嘀咕了一句：“看來，雁家全是她的敵人。”
云及也看見了，笑呵呵的去了。
其實，舒乘風和雁南歸都無比清楚，雁錦繡不可能嫁給皇子了。
阿蘿的存在當然不是為了雁錦繡。
可這不妨礙雁南歸利用一下阿蘿啊。畢竟是舒乘風帶她去看戲，她才知道阿蘿的。
既然有用，為何不用？
當初雁家算計她婚事的時候，她這位好堂妹是如何說的來著？賤種還想要什么好的，不就該隨便嫁了么？
十幾年來，她借著討好長公主的名義，沒少為難雁南歸。雁南歸明明是嫡長女，整個府里都依靠雁凌云。
可她們欺辱起她來，絲毫不曾手軟。
至于她那好二嬸鄒氏，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光是說蘭氏壞話也不止一次了。
原身只會咋呼。可雁南歸不是這樣的。
我若是翻不了身，那是我無能。
可我既然翻了身，你們也該是時候還賬了。
雁錦繡，雁家第二個還賬的。
第一個是雁錦思，不過雁錦思的還賬路還沒走完呢，好日子還在后面呢。
且慢慢來吧。
雁南歸哼著小調開始畫畫，這一回畫美人。
想著在宮中看見的美人，置換場景開始作畫。
人好不好無所謂，她的畫中這就是一群神仙妃子或者是美人妖女。
畫才開頭，她就丟下筆。
“給我拿冊子來，我用細毛筆畫。”她決定畫出個冊子玩。
就光畫美人美景，無論好壞，只看美丑。
也不能成日光顧著報仇和爭寵，也要陶冶一下情操。
畫畫就挺好的。養眼。
比起舒乘風今日還要去岳丈家唱戲來，雁南歸可太滿意眼前的一切了。
尤其是，中午還吃的格外豐盛且滿足的時候。
－－－－－－題外話－－－－－－
雁南歸：舒服啊。
舒乘風：難過啊。
鄒氏：得意啊。
作者君：完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