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說,是永遠也不用想要餓死他們。
“必然還是要強攻的。”舒乘風看著地圖,以及不甚完整的沙盤:“孤對于排兵布陣不甚精通,不過只要謝將軍定好計策,孤倒是愿意做個先鋒。”
舒中敬始終沒說話,此時眼神一閃,不知想什么。
一日自然想不出什么辦法,正好大軍也休整三日。
晚間,眾人住的都是帳篷,只有陛下住在城中別院里。
雁南歸躺在床榻上一只手壓在頭下。
大帳外頭,衛宵叫了一聲:“殿下。”
“進。”
衛宵進來行禮之后道:“陛下召見了曹元和杜濤。”
杜濤不必說了,本就是近身侍衛。
曹元……
“謝將軍傳話,說叫您小心。”衛宵猶豫:“這……不至于吧?”
“你說呢?先太子是怎么戰死沙場的?”雖然至今沒有任何證據,也不一定就是陛下做的。
當年自然還有別的皇子,可那蹊蹺是說不清楚的。
當日可以,今日呢?
陛下一心要廢太子,如果太子戰死了呢?
陛下也不是沒有試圖刺殺過太子。
“若是有不對,就給孤殺了他。”舒乘風淡淡的。
這個他,自然是曹元了。
“是,只是……殿下定要深入?這可沒有十天半月不能回來的。”衛宵道。
“南疆雖說有八九萬兵馬,事實上不可能有那么多人。失去鮮于州,也算他們元氣大傷,我軍只需強攻,定能拿下。”舒乘風說著,嘆口氣:“戰事不難,難的事戰事之外的事啊。”
他要去,那三個皇子不可能不去。
要不然陛下帶他們來干什么來了?
都想叫太子死,戰場本就刀劍無眼,他也不是神仙,能有三頭六臂。
只是也想不了這么多,擺擺手叫衛宵先去休息,還有時間想。
第二天,舒乘風又叫了衛宵和丁敏說話。
正說著呢,就見云及面色難看的進來了。
“怎么了?”
云及是有些拳腳的,雖說是個宦官,但是也并不弱。自然跟出來了。
“那狗日的曹元!收買人心,收買到了咱們的人!那狗日的想刺殺您!”云及氣的要炸了。
還好軍中自然有不少太子的人,曹元也委實不聰明。
“叫進來吧。”舒乘風倒是沒有那么生氣。
很快就進來一個穿著普通軍丁服侍的人。約莫二十剛出頭,個子高高的。
“小的見過太子殿下。”他跪下來。
“起來吧。說說。”
這人雖然頭回見太子,但是確實是太子的人。
“是,那曹將軍選了十個人,都是孔武有力的。選中小人是因為小人射箭好。因都是他旗下的人。他叫小人幾個到了出兵那一日,將……將衛大人和丁大人射死。說是……說是他們兩個是奸細。要謀害殿下您。并許了金子。他說的很好聽,說是我們射死了兩位大人,他就沖上去護駕。那時候他也得了護衛太子有功,我們得了金子。兩位大人反正是奸細嘛,死了就好了。”
大個子憨憨一笑:“小人是殿下這邊的,自然知道這曹元不安好心。”
舒乘風笑了笑,似乎沒生氣,只是笑中也不見什么笑意就是了。
“孤知道了。”舒乘風擺擺手。
那大個子就出去了。
“不可能這么簡單,這太容易被拆穿了。”衛宵道。
“自然不可能這么簡單,但是上了戰場,你們要是死了,孤也說不清楚。”太子如果痛失臂膀,勢必有一陣亂。
他雖然貴為太子,但是上了戰場一樣是人。
又缺少經驗,那時候,殺他就容易了。
而且,這十個人或許是明了,但是暗處還有多少人?
“殿下!您要早作打算!”
舒乘風抬手止住他們的叫聲:“孤有法子,你們先去,準備后日出發。”
衛宵和丁敏還是只能領命。
云及氣的不輕:“殿下!您說吧,屬下做什么?”
“南疆多毒蟲,蛇更是多。就是這鮮于州里,也不少。孤知道有一種黑色的蛇,紅眼,毒性最是深。”舒乘風淡淡的。
“是,屬下這就去!咬死那姓曹的。”云及說著就要走。
“回來。”舒乘風看著云及:“孤這些年,經歷過的刺殺也不少了。來自陛下的更是無數次。這一次,也該回敬一二了。”
云及一抖,卻更鄭重:“屬下知道了。”
“若是不幸,孤也不算忤逆。”舒乘風自己對自己笑了笑。
他忽然想起了雁南歸。
若是換做她會怎么做呢?
然后,他覺得她也不會手軟的。
舒乘風覺得有點好笑,此時竟是想起那女人來了。
午夜時分,就有消息傳來,鮮于州都戒嚴了起來。
陛下被蛇咬了這事沒聲張。但是半夜忽然召見太子和皇子,舒乘風心里已經有數了。
去了別院,御醫都在,三個親王面色都不好看,此時大家心里一定都有無數個念頭。
翁御醫出來之后對著太子道:“陛下是被黑刺蛇咬了,幸好發現及時,吸出毒液,如今才能保住性命。只是這毒蛇毒性太大,就算是不致命,陛下也需要好幾個月恢復。”
“城中怎么會有這種蛇?”二皇子看了一眼太子,然后皺眉問。
“黑刺蛇雖說少,但是城里也不是第一次出現了。如今也顧不得這個,陛下如今需要靜養,余毒不清,陛下仍舊有危險。而且,這鮮于州太熱了,陛下如今受不得這樣的天氣啊。”翁御醫道。
其余的御醫太醫也是這個意見。
舒乘風點點頭:“孤先去看看父皇。”
說著,就與三位親王一道進去了。
舒中敬此時根本坐不起來,蛇咬在他小腿上,但是他全身都是麻痹的。
要不是向公公極是吸出毒血,他肯定會死。
這蛇是真的毒,一口毒液,能叫人麻痹,不知不覺中被毒死。
按說毒蛇的毒液都是破壞人的血液細胞之類的。這黑刺蛇也不例外。
如今不可能有血清,所以只能靠自己恢復。自然漫長。
舒中敬看人都是好幾個頭,腦子也不甚清楚,自然說不出什么話來。
只是眼神十分不善。
四人見過之后出來,謝將軍等人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