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沁舞再嘗試著以她為圓心向四面八方擴散,神識覆蓋整個祈福學院竟然也不費吹灰之力。
有點夸張了吧?
她明明一直都沒有特意修煉神識,它怎么能強到如此地步?
思緒飄飛之間,她突然想起她和重淵神交的那一次……
她和他神交一次,神識直接就翻了幾倍,再神交一次那得提升到劍宗?
她要是和他雙(那個)修一次,修為豈不是也能直接跨過劍靈和劍王直接成為劍皇?
一個時辰頂別人苦修幾百年,完全就是躺贏。
當然,前提是不爆體身亡。
蘇沁舞連忙把這個危險的念頭拋到腦后,然后去測第二項。
第二項是測身體強度。
這個測試也很簡單,在測試玉的凹槽上全力一擊就行。
蘇沁舞一拳捶下去,抬眸一看,身體強度足以和五星劍皇相媲美。
相比神識,這個提升不算什么,她很淡定地去測了修為。
如她所預期,修為是七星大劍師。
所以,她的短板是修為。
她要加倍努力修煉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無師月的尾聲。
這次無師月的廚子太狠了。
三大膳堂,一個天天水煮土豆,一個天天水煮蛋,還有一個天天烤牛肉,三十天一個樣,即使配上打劫來的膳食,依然膩到蘇沁舞想半夜去暗殺廚子。
無師月的最后一天傍晚,蘇沁舞就像被釋放了的囚徒,發出一聲歡呼,迫不及待地坐上傳送陣去龍潭閣找尨礪。
踏出龍潭閣時,剛好看到尨礪以人形的姿態托著一張美人榻朝新宅院走去。
蘇沁舞想給他一個驚喜,屏氣凝神悄咪咪地跟在他的身后。
誰知剛踏出一步,尨礪就轉過身來:“沁舞,你覺得它如何?”
蘇沁舞看了看美人榻:“很好看,你剛剛買的嗎?”
美人榻由一整塊上好的臥龍玉精雕細琢而成,玉質無暇,色澤明潤,邊角平滑,四角雕著纏枝花,若是放到拍賣場,估計八位數起。
尨礪搖頭:“我雕的。”
蘇沁舞:“!!!”
她不禁想起云一樓里那張邊角鋒銳如劍的床,短短時間內,他的手藝竟然提高了這么多,簡直不可思議。
唯一的問題是:“它對你來說,是不是稍短了一些?”
尨礪道:“給你的。”
蘇沁舞驀然怔住。
尨礪語氣自然:“新宅院沒有家具,我按著十八域最流行的樣式給你雕了一套,你看看還缺什么?”
蘇沁舞隨著他踏進新宅院里。
曾經空蕩蕩的宅院如今已是家具齊全,而且全是完整的上好臥龍玉所制,包括那張超大的床。
如果重淵沒有把恒宮送給她,她肯定會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可有了恒宮之后,這個宅院就顯得有些雞肋。
她的感動也變成了愧疚。
他花了那么多心思為她做了那么多,她卻已經有了更好的。
蘇沁舞抬眸望著尨礪,心情說不出的復雜。
他是重淵的靈體。
他和重淵本質上是同一個人。
但是他沒有重淵的記憶。
他的容貌、性格、習慣也和重淵不一樣。
她若是把他們當成不同的兩人,她感覺自己像在一腳踏兩船,有一種強烈的罪惡感。
她若是把他們當成一個人看待,沒有重淵記憶的他且不認識重淵的他,在感情方面根本不可能和重淵同步。
最重要的是,他很難相信自己和另一個男人實際上是同一個人。
就拿最簡單的問題來說,他們一起出門歷練時,她晚上住恒宮的話,能把他帶進去一起住嗎?
如果不可以,兩人擁著一座大宮殿餐風露宿嗎?
如果可以,他問起這是哪兒來的,恒宮里男人的東西是屬于誰,她該怎么回答?
她好愁!
大概是蘇沁舞的表情實在太過于糾結,尨礪不禁問道:“怎么了?”
蘇沁舞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什么。”
事實上,她也很難把他們當成同一個人來看待。
她又無法接受同時和兩個人談戀愛,所以,他只能是她的老師。
——就是有點對不起他。
當然,這一切都是他本尊造的。
要怪,只能怪重淵。
神域之上,重淵:“……”
他的錯。
他活該。
他是通過尨礪這個靈體發現她其實對家的念想,于是送了她行宮——誰想到,他這么做,卻只能讓靈體失戀!
本尊熱戀,靈體失戀——他為什么要同時體驗這兩種感覺?
本尊送出去的恒宮是不可能收回的,靈體親自打造的家具也不能浪費,那他得想辦法讓她接受“一腳踏兩船”?
可萬一哪天她真的一腳踏兩船,把他綠了怎么辦?
至高神本尊覺得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難題……
蘇沁舞想通了如何區分對待他們之后,心中安定了許多。
但愧疚感依然沒有減少。
她的目光落在美人榻上,眼睛閃了閃:“老師,我可以把它隨身帶著嗎?以后我們出去歷練隨時可以用。”
尨礪精心雕了這么久就是為了一句她喜歡。
她愿意帶著,他自然是樂意之至。
蘇沁舞指著床又道:“老師,我瀾二樓的床壞了,可以先拿它去用嗎?”
尨礪毫不猶豫:“你先拿走,我再雕一張。”
蘇沁舞連忙拉住:“咱先不著急著雕……老師,我肚子餓了,我們出去吃大餐吧?”
尨礪確實也許久沒有出去捕食了,聞言高興道:“去九涯山脈還是去天之海?”
蘇沁舞:“……不,去域都。”
頓了頓,她補充道:“你先陪我去域都,我請你吃大餐。吃完了,我陪你去九涯山脈或者天之海,如何?”
尨礪:“可。”
蘇沁舞果斷把大床也收進儲物戒里,和尨礪起身飛向域都。
尨礪照舊嫌棄她速度慢,在云端蹲下身:“上來。”
蘇沁舞已經打定主意把他當成老師,果斷搖頭:“不了,老師,你還是拎著我吧。”
尨礪:“……”
蘇沁舞表情堅定:“老師,我挺喜歡被你拎著的。”
話音落下,她被尨礪丟上了龍背。
蘇沁舞:“……”
神域之上,重淵唇角微勾,萬幸他的靈體會主動,不然他懷疑自己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享受不到被擼龍的樂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