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沁舞知道自己氣運比葉凌差,但真的沒想到會差到這地步。
竟然是一只鵝!
普通的靈鵝!
摘星谷里山水老人飼養來當口糧的那種鵝!
連鳥都不算!
小拾空間里出生的第一個靈禽居然只是鵝,真是太遺憾了。
如果是只漂亮的白天鵝也好啊。
蘇沁舞滿心惆悵,看著它的樣子,她想贊美它一句都覺得詞窮。
就在這時,鵝子張開翅膀扇了扇。
它短短的黑色絨毛剎那間似乎有金光閃爍,她微微一怔,仔細瞧了瞧它的絨毛,發現它每根絨毛似乎都帶著流金的光芒。
所以,這不是一只普通的鵝?
蘇沁舞左看右看,除了個頭大一些和閃爍著金光的絨毛,她還真看不出哪里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所以,她是拿來當坐騎好呢還是養著當口糧呢?
蘇沁舞伸手摸了摸鵝子柔軟的絨毛,鵝子的體溫透過絨毛傳到她的手上,她忽然想起,這顆蛋曾經被重淵的尊臀坐過。
說不定它絨毛上的金光就是吸收了重淵的神光而來的。
蘇沁舞的眼睛亮了。
神光無懼任何魔氣,如果是這樣,它絕對能在魔氣中逍遙游弋。
這么一想,她立刻覺得它順眼多了。
雖然它不是天鵝,但它和天鵝是同一祖先,有著天鵝般優雅如仙子的曲線,在靈禽中算是好看的了。
能扛得住魔氣,又長得不丑,她的要求就只剩下一個——飛得夠快。
蘇沁舞仰頭望著大黑鵝靈活的眼睛和高高昂起的腦袋,問道:“你會飛嗎?飛得快你就是坐騎,飛得慢我就只能吃烤鵝了。”
大黑鵝發出難聽又低落的一聲:“嘎!”
它低下高昂的頭朝蘇沁舞拱了拱,烏黑的眼睛懇求地望著她,眼中似乎有水霧閃現。
蘇沁舞:“!!!”
它聽懂了!
所以,這是剛破殼就開了靈智?
那就不能當口糧了。
蘇沁舞摸了摸它的頭:“行吧,看在你開了靈智的份上,你飛得慢一些我也勉強接受了。”
她指著遠處重淵親手造就的瀑布道:“試試,飛到瀑布上方去。”
它翅膀上的硬羽還沒生長出來,但它害怕會被蘇沁舞烤了,蘇沁舞的話音一落下,它就卯足了勁朝瀑布飛去。
它一路飛得跌跌撞撞慘不忍睹。
蘇沁舞嘆了口氣。
看來,飛得快是沒法指望了。
留著它以后和萬年老龜作伴吧。
她有空再去無界城買個拉風的坐騎。
蘇沁舞心里想著,走出了小拾空間。
她覺得有必要和重淵分享一下此刻的心情,隨手拿紙寫了字遞給小拾,讓它送給重淵。
在她飛向虛空裂隙時,神域之上的重淵收到了她的小紙條。
上面只有一句話——
重淵,我們的鵝子破殼了!!!
重淵:“……”
他身形微閃,進了小拾空間。
黑鵝好不容易飛到瀑布上方又飛回原地,發現不見了蘇沁舞的身影,正在黯然神傷,陡然察覺到身影靠近,驚喜地抬起頭,卻發現來人不是蘇沁舞,不禁悲憤地叫了起來。
鵝的叫聲實在太難聽,重淵忍無可忍:“閉嘴。”
黑鵝的對上重淵沒有溫度的眼神和唇角的冷意,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重淵審視著它。
這只鵝不是什么大妖,卻僥幸沾染他的神光開了靈智,以后肯定會化形成妖,蘇沁舞想留著就留著,不過得讓它飛快一些。
他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指虛虛點在它的額上……
柳輕眉天天都在“盼望”著蘇沁舞針對她。
說盼望可能不太對,但她確實一直在等著,一直在警惕著。
一天又一天過去了,她什么都沒等到。
蘇沁舞根本沒有再在守護軍的營地里出現過。
反倒是她天天聽到和蘇沁舞有關的傳音。
這會兒,她拿藥草出來外面晾曬,就又聽到駐守營地的劉津和張準辰在嘀咕什么,還是和蘇沁舞有關。
她頓時冒出一個念頭:又來了。
承安城極少有新鮮事,初來乍到的蘇沁舞天天都是話題的中心。
蘇沁舞到承安城不到三天,圍繞著她的話題已經換了五六個。
第一天是#新來總祈福官是個絕世美人!#
緊接著變成#新來的總祈福官一劍殺了四階魅魔!#和#總祈福官大人可以清除魔氣#。
后來是#總祈福官大人是至高神的寵兒#。
昨天增加了#祈福殿驚現無魔氣污染的凈化水#以及#無魔氣修煉室人人有機會爭取#。
話題一個比一個勁爆,也一個比一個虛假。
前面幾個還有點譜兒,后面那些她知道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走近一些傾聽這次的話題是什么,一聽到,她就笑了。
#祈福殿出了清魔水,三銀幣一碗,喝了魔氣全消!#
蘇沁舞為了給自己增加名望還真是什么都敢說。
清魔丹有多難煉,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蘇沁舞連丹方都沒有,怎么可能不到三天時間就能做出清魔水來?
還魔氣全消?
說這種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柳輕眉既是覺得不屑,又覺得蘇沁舞可笑,她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是堂堂總祈福官,連城主都禮讓三分,她有必要做這些嘩眾取寵的事情嗎?
聽到兩人討論換班后去祈福殿買清魔水,她忍不住揚聲道:“清魔水要是真那么有效,我們承安城還會變成今天這樣子嗎?”
兩人回過頭,見是她,不以為意,張準辰笑道:“哎呀,輕眉姑娘你別不信!總祈福官大人可厲害著呢。”
劉津點頭附和:“我姑姑的二姨丈的爺爺半截身子都入土了,據說那碗清魔水喝下去,現在走路都不喘一下的。”
這種傳言柳輕眉根本不相信,搖頭道:“這種話別人傳傳就算了,你們是守護軍,居然還相信這種不可能存在‘神仙水’,不怕不能笑話嗎?”
劉津聞言一拍手掌:“‘神仙水’這三個字真是太貼切了,還是柳姑娘你有文化,我們剛剛想了半天都想不到合適的詞,你一來就說到點上了。”
雞同鴨講的柳輕眉:“……”
就在這時,有人拍門道:“駐軍大統領在嗎?我們大祈福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