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管事一時莫名:“此話怎講?”
蘇沁舞把玉簡扔在他的頭上:“你敢告訴我天氣干旱降水少?你手下的水屬性劍者都是吃飯的嗎?”
錢管事接住砸下來的玉簡,心里暗暗叫苦。
他既沒想到十年沒有召見過他們的蘇沁舞會突然召見他們,毫無準備之下只能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他以為,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心只想著修煉的年輕少女不會了解這些。
沒想到,他一開口就被拆穿了。
他只能迅速思考對策。
不等他找到借口,蘇沁舞又問:“你告訴我,十年前田莊的盈利是多少。”
錢管事訕訕道:“時間太久了,小的忘記了。”
蘇沁舞道:“那好,我告訴你。”
指尖微動,她手里多了一沓靈幣卡。
她一張一張地擺在書案上:“十年前,十八萬六千五百二十一靈幣;九年前,十六萬九千四百三十三靈幣;八年前,十二萬八千五百五十五靈幣;……;去年,五千六百四十靈幣;今年,兩千一百二十八靈幣。”
蘇沁舞似笑非笑道:“而據我所知,這十年來,靈米的價格翻了三倍。”
錢管事瞬間變得慘白。
其他站在他身后的管事面面相覷,都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他們每年初都會把前一年的盈利和賬冊送到蘇沁舞的手里,但蘇沁舞從來沒有提出過一句異議,也沒有召見過他們,他們覺得她好糊弄,這些年多多少少都做了些不該做的事情。
可誰也沒想到,蘇沁舞不但突然要算賬,還把絲毫沒動過的靈幣卡原樣擺在他們的面前!
若是只看一年的收入,不懂賬冊的人很難看出問題。
可把十年的收入擺在一起對比,任誰都能看出其中的貓膩。
蘇沁舞往后靠在椅背上:“你有什么想說的?”
錢管事硬著頭皮道:“這些年雖然靈米價格有所上升,但競爭惡劣,小人掌管不利,被人偷偷往田里放了黑蝗……”
蘇沁舞“嘖”了一聲:“所以,你依然覺得賬冊沒問題是嗎?”
錢管事莫名地有種不祥的預感,但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承認,只能繼續硬著頭皮道:“小人不敢糊弄。”
蘇沁舞朝侍立在身側的總管事道:“去把新找的人帶進來。”
總管事領命而去。
片刻之后,二十個面生的中年人被帶進正堂,有男有女,大多都是管事打扮。
蘇沁舞又道:“熟悉田莊和賬冊的人站出來。”
不一會兒,有六個人站了出來。
蘇沁舞讓總管事當場把錢管事帶來的玉簡復刻成六份發給他們:“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誰能找到最多最細致的賬冊問題,這個田莊的管事就是誰的。為了防止互抄,全都寫下來吧。”
錢管事臉上露出一抹驚懼,膝蓋一軟,當場跪了下來:“不,大小姐,請您聽小人解釋!”
蘇沁舞面無表情道:“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沒有珍惜。”
且不管錢管事如何呼天搶地,陸陸續續有人動筆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