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神畢竟是至高神,很快就想到了解決方案。
萬里九洲思忖片刻之后,朝蘇沁舞伸出兩根手指:“兩個辦法。”
蘇沁舞原本只是隨口一說,聞言挑眉:“你還真有辦法呀?”
她心懷警惕時,整個人像未出鞘的寶劍,全身上下透著冷冽的意味。
但當她卸下心防時,聲音會變得柔和。
此時她說話尾音微微搖曳,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千嬌百媚,雖然她本人不自知,但在萬里九洲的耳中,無異于撒嬌。
他終于得到了她的信任!
萬里九洲感覺心都酥了,唇角不自覺地翹起:“當然。一是鍛發,鍛體的鍛。通過特殊方式對頭發進行強化,讓發絲堅韌如靈絲,如果你有興趣,還可以把它作為武器使用。”
蘇沁舞不由得想起她去無界城買假發時店家給她介紹的武器“白發三千丈”,就是發絲武器,戰斗時發絲展開如三千利刃。
她稍稍想象了一下,覺得畫面太美不是她能駕馭的,便問道:“第二種方式呢?”
萬里九洲道:“二、吃丹藥。丹方我隱隱有想法了,回去我煉成丹藥給你試試。”
蘇沁舞:“!!!”
半晌的時間竟然就能想出一個丹方,這絕對是鬼才!
萬里九洲見她雙眸瞠圓,露出一副被“驚艷”到了的表情,頓時又有捏一捏她臉頰的沖動。
但為了不毀掉剛剛得到的信任感,他只能忍著:“你還有別的需要我幫忙的嗎?”
蘇沁舞脫口而出:“生發丹?”
萬里九洲:“……”
繞不開頭發了是吧?
蘇沁舞見好就收:“玩笑玩笑。”
說話間卻觸動了她一樁心事:“你的防曬丹是不是可以吸收陽光?陽光是屬于天道之光吧?吸收了天道之光是不是會被天道所桎梏?”
萬里九洲輕笑出聲,蟄伏在溫潤底下的傲慢剎那間一覽無遺:“你怎么會以為是天道之光?”
蘇沁舞微微一怔:“不是天道之光嗎?”
萬里九洲不答反問:“域外虛空有陽光嗎?”
蘇沁舞在原著里看過對域外虛空的描述,搖頭道:“應該沒有。”
萬里九洲又問:“域外混沌有陽光嗎?”
蘇沁舞曾經被重淵帶去過混沌,自然知道是沒有的。
她心里隱隱有了答案:“陽光是風云十九域所獨有,那難道是來自至高神?”
說完她又覺得不對,至高神可以換,但陽光不會變。
就算至高神沒了,應該也不會影響陽光的存在。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她就想到歷史上的亂神時代。
舊神遺落群神逐鹿時期,風云十九域似乎也變得暗無天日?
她忍不住又猜測:“難道天道和至高神各占一半?”
萬里九洲對她的敏銳感到很欣慰,他剛想開口給她解釋,卻發現這不該是他區區一個域外魔族該知道的。
他到了嘴邊的話語便改了改:“我也不知道。但我研究過陽光,它并不屬于天道。”
蘇沁舞:“……”
說了跟沒說一樣。
蘇沁舞側目看了他一眼:“你的研究可信嗎?”
萬里九洲語氣充滿對自己領域的自信:“全世界除了十大屬性神中的光暗兩神,沒有誰能比我了解得更透徹。”
蘇沁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萬里九洲看出她的不以為然:“你笑什么?”
蘇沁舞側目:“我知道有個人肯定比你更了解。”
萬里九洲問:“誰?”
蘇沁舞表情與有榮焉:“當然是至高神。”
萬里九洲:“……”
巧了,正是區區不才在下。
但說是不能說的。
作為至高神的靈體,他不小心解除記憶封印已是一件大事了。
他要是泄露身份,就只能回神域去了。
于是,他只能昧著良心黑自己:“至高神或許很厲害,但我絕不比他差。我是暗魔,天生對光敏感,這一點無論如何他都比不上我。”
蘇沁舞吃驚:“暗魔?你?”
萬里九洲似笑非笑:“怎么?怕了嗎?”
蘇沁舞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她是吃驚沒錯。
但并不是因為他是可怕的暗魔,而是因為他看起來和暗魔一點兒也不像。
按理來說,暗魔不是應該像暗影家族那樣喜歡隱匿在黑暗之中并且總是把自己從頭到腳蓋得嚴嚴實實連臉都不露出來嗎?
萬里九洲一身白衣纖塵不染總是喜歡在陽光下行走,哪里有半點“暗”的影子?
蘇沁舞忍不住提出了疑問。
萬里九洲語氣淡然:“越是求而不得就越是憧憬渴望。暗魔渴望直視陽光,而我有能力直視陽光,為什么要把自己隱匿在黑暗之中呢?”
蘇沁舞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和唇色,忽然腦海里靈光一現:“所以你蒼白并不是因為受傷而是因為本身的屬性?”
萬里九洲:“……”
哦呵,不小心露陷了。
所幸蘇沁舞的關注并不在他是不是裝虛弱騙她,而是:“你直視陽光的能力,該不會來曬丹吧?”
就在這時,一道渾厚的男聲從頭頂的天空傳來:“蘇沁舞!”
蘇沁舞抬眸,只見一匹白色的飛馬從天而降,戴長川從飛馬上翻身躍下,落在蘇沁舞的面前。
他一臉關切道:“蘇沁舞,你沒有受傷吧?”
蘇沁舞一秒收起了和萬里九洲說話時的閑適,又恢復了莫得感情的樣子,語氣涼薄:“沒有。”
她在戴長川面前一直都是冷冷淡淡,戴長川也沒覺得什么,只是高懸的心回到了實處:“你沒事真的太好了,這兩天我一直擔心得睡不著覺。”
他的目光落在蘇沁舞被風吹得揚起的銀灰色發絲上,又道:“我回來的路上聽說你為承安城一夜白頭,差點信以為真……這個顏色很適合你。”
萬里九洲看著這個意圖玷污他女人的“蒼蠅”,眸中露出一絲不悅,他好不容易能和蘇沁舞像朋友一樣聊天,這個家伙就過來打岔。
打岔就算了,眼神還那么惡心。
萬里九洲嗓音譏誚:“你是愧疚得睡不著覺吧?”
戴長川似乎才留意到萬里九洲,轉過臉打量著他:“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