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沁舞莫名其妙:“爬什么床?”
上官玨比她更驚訝:“咦?這兒的城主府不流行送美人嗎?”
戴長川的臉都黑了:“……我們城主府向來正直,不會做這種事情。”
上官玨表情遺憾:“那就沒什么好去的了。”
謝硯和卓星翎從小到大參加的宴會無數,自然更不可能感興趣,便也都回絕了。
看著四人有說有笑地走進祈福殿,完全沒有把邀約當成一回事,戴長川臉上露出一抹不甘,沖著他們的背影道:“如果你們那么想要漂亮少年郎,我們也是可以送的。”
上官玨回頭道:“我開個玩笑的。”
說完,拉著蘇沁舞跑了。
謝硯和卓星翎雖然有些茫然,但還是迅速跟上了。
戴長川:“……”
上官玨跑了一段距離,確定戴長川聽不到了,才開口道:“那男的是不是覺得你好拿捏啊?說話語氣跟個什么似的。”
卓星翎附和:“對,聽他的語氣好像和你很熟。”
蘇沁舞最近因為魔物的事情連軸轉,沒有什么心思理會這種小事,攤手道:“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你們不用在意。”
上官玨攬著她的肩膀道:“反正你千萬別答應,這種人特別會蹬鼻子上臉。你和他說句話,他就能對外聲稱是你的朋友。你看他被我一激,立刻就把漂亮少年郎安排上了,還說什么正直,到時他做了什么事,糟心的是你。”
蘇沁舞不以為意:“行吧。”
上官玨語重心長道:“你別不信。給祈福官送美人是城主府的拿手好戲。就算他不送,轄區下的十五座城城主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蘇沁舞挑眉:“難道你被送過?”
提起這個,上官玨的臉扭曲了一瞬:“何止送過。我當時歷練是在第八域當祈福官,那里的城主府隔三差五請我出去喝酒,然后讓一群同齡的少年少女使勁給我灌酒,灌醉了就送人。”
蘇沁舞震驚了:“你收了嗎?”
上官玨瞪她了一眼:“收屁!我一腳把少年郎踹出去了。”
蘇沁舞好奇地問:“后來呢?”
上官玨說起就來氣:“他們以為我不好這口,找機會又給我送了個美嬌娘。”
三人齊齊目瞪口呆。
說起來,上官玨和上官鎮鍇有五六分像,五官有些棱角,身量也頎長,她又從小在軍團里長大,少了幾分女氣,多了一些酷帥,被人懷疑性向應該不算特別稀奇的事情。
蘇沁舞拍了拍她的肩膀:“難為你了。”
“總之,”上官玨以過來人的教訓告誡道,“城主府為了自己的利益總想和祈福殿綁在同一條船上,各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稍有不慎就會玩完。”
蘇沁舞聞言覺得有點慶幸。
她當初選承安城祈福殿就是因為這個地方不需要勾心斗角,也不參與人族和妖族之爭,不然天天遇到這種事情她得嘔死。
她偏過頭時,不經意看到一臉感同身受的謝硯,忍不住調侃道:“你當初也被送美人了?”
謝硯的臉噌地一下紅透了,連連否認:“沒有,沒有,真沒有。”
上官玨怪笑道:“那該不會是城主府家的姑娘喜歡上你了吧?”
謝硯的臉更紅了:“你別亂說!”
上官玨戳了戳蘇沁舞:“看,說中了。”
謝硯急赤白臉地解釋:“也沒有喜歡,真的。就是他們家的姑娘想給我送個帕子,她的嬤嬤在旁邊小聲說,‘謝小郎君雖然看著不錯,但本域沒聽說有什么姓謝的世家,小門小戶出來的人靠不住。’”
三人狂笑。
這絕對是他們有史以來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卓星翎追問道:“后來呢?后來你有沒有亮出你十八個域都為之仰望的真實身份?讓她們悔斷腸?”
謝硯淡淡道:“我是去當掌事祈福官的,又不是去顯擺的。”
卓星翎表情遺憾:“要是我,我當場就把臉打回去了。”
上官玨側目:“萬一那個姑娘和嬤嬤是別人故意安排來試探謝硯身份的呢?一旦他當場把臉打回去,全城的女人都會往他身上撲,說不定哪天他一覺醒來,身邊躺著一個美嬌娘,還是城主家的小姐或者表小姐,呵呵呵呵呵……”
卓星翎:“……”
這么一想,還真有可能。
不過,卓星翎不但不覺得可怕,反而覺得好玩。
在離家出走之前,他不管到哪兒都會前呼后擁,根本沒有機會“艷遇”,他躍躍欲試:“你們祈福學院的歷練真好玩,我也好想體驗體驗啊!我現在還能進祈福學院嗎?”
上官玨無情地指出:“別想了,你早就超齡了。”
四人邊說邊往祈福殿的生活區域走,他們先前在外面野餐吃飽了,便沒有去膳堂,到了生活區域便各自分開回房。
卓星翎不想回房。
他從來沒住過這么破舊的地方!
他看哪兒都不順眼,又不好意思和蘇沁舞說——主要是說也沒用,整個祈福殿甚至整個承安城都這么破舊!
唯一歷久彌新是神殿,可他又不能跑到神像的面前支起床睡覺,他反正不累,干脆就不回房了,朝蘇沁舞喊道:“沁舞姐姐,你知道丹皇大神住哪兒嗎?”
蘇沁舞遙遙指了指他的住處:“那里。”
卓星翎立刻朝那邊走去。
走了幾步,他又折回來:“要不你陪我去唄?”
蘇沁舞黎明時分離開時萬里九洲還昏迷著,她也不知道他到底如何了,便道:“走吧。”
兩人走到萬里九洲住處的門口。
蘇沁舞發現門還是和她離開時一樣虛掩著,抬手敲了敲門。
沒有回應。
蘇沁舞再敲:“萬里九洲,你在嗎?”
片刻之后,門中傳來萬里九洲低緩的聲音:“進來。”
蘇沁舞推門進去。
僅踏出一步,眼前景象驟然變幻。
她竟然一腳踏進了他的竹屋小院里。
她剛想退出去,就見萬里九洲從竹屋里走了出來。
他剛剛沐浴完,全身濕漉漉的,只穿著一件寬松的白色浴袍,白色浴袍被未干的水珠打濕緊緊貼著身體,底下肌理分明的胸膛一覽無遺,漂亮的人魚線充滿了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