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妃故意告訴他可以對浮空之主出手,讓他信以為真,而后引人來捉奸——她是故意用這個方式泄露他的身份!
葉凌平息了一下心情,問道:“小公主,浮空令牌呢?”
虛空魔女道:“我擔心它可能會炸,收起來了。你準備又上無界城?”
葉凌沉聲道:“這件事不搞清楚我絕不罷休。”
虛空魔女沒有攔他,只是道:“這塊令牌不能用了。你要再上去的話得先找一塊新令牌回來……對了,這枚浮空令牌有定位和反噬的能力,找到新令牌之后你先交給我,我幫你改一改。”
葉凌悚然一驚:“定位和反噬能力?”
難怪他要退出無界城之前會感覺到神識異動。
浮空之主這一招太陰了!
神的秘密花園絕對不能被發現,他立刻道:“快給我!”
虛空魔女把浮空令牌取出來遞給他。
他手上稍稍用勁,浮空令牌便寸寸化為粉末。
天玄拍賣場。
蘇沁舞和云晚照安靜地坐在包間里看著展臺上的鬧劇。
葉凌和善妃先后離開無界城,捉奸的眾人沒了捉奸的對象,一邊感慨著善妃居然是這種人一邊離開了拍賣場。
聽到拍賣場的大門被關上,云晚照起身撤去陣法:“走吧。”
云晚照對天玄拍賣場極其熟悉,帶著她在拍賣場的守衛眼皮底下輕松走了出去。
此時夜深人靜。
蘇沁舞回首靜靜矗立在黑暗中的天玄拍賣場,對云晚照這番操作有些疑惑。
他就這么輕而易舉地放過那對狗男女,留著他們去對付浮空之主?
他也想要取代無界城?
她心里想著,也問了出來:“你準備放過他們了?”
云晚照輕笑,帶著似有若無的譏誚:“放?呵……”
就在這時,一只黑鷹傳訊符如流光般落入他的手中。
他輕輕捏住,讀取完內容,對上蘇沁舞若有所思的表情,輕輕淡淡道:“善妃已經伏誅。”
蘇沁舞微驚:“好快!”
從兩人密謀至今也就過了兩刻鐘。
他的人在這短短的兩刻鐘之內就已找到善妃在現實中的住處并處理掉?
——不,應該是他從璇璣門拿到善妃的資料時就已部署行動了。
今晚他不過是過來確認一下而已。
確認了,就可以動手了。
再看云晚照,他依然是絕美的身姿和絕美的臉,但這份絕美卻已不是柔美無害,而是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狠意。
只是這種狠不浮于表面,讓人難以察覺罷了。
果然,能成為無界城高層的,誰都不是省油的燈。
不過,善妃死得這么快死得這么早真是出乎意料。
沒有了善妃,葉凌連無界城的底細都摸不清楚,想干掉浮空之主根根本不可能。
而經過這一次,浮空之主有防備,即使葉凌找到什么蝶妃、珍妃、柔妃,也別想再成功。
云晚照釜底抽薪這一招真是太漂亮了。
云晚照見蘇沁舞神色變幻,挑眉問道:“你是不是怕我了?”
蘇沁舞詫異道:“我為什么要怕你?”
云晚照忽然問道:“你知道我為什么能這么快找到善妃嗎?”
蘇沁舞猜測道:“璇璣門提供了善妃詳細的住址?或是你們本來就掌控著他們的現實信息?”
云晚照似笑非笑道:“不,其實是因為浮空令牌有定位能力。只要她正在使用浮空令牌,我就能清楚地知道她在哪里。”
蘇沁舞:“!!!”
云晚照見她表情震驚,又加了一把火:“浮空令牌還有反噬能力,反噬時甚至能把一個劍靈的識海炸成廢墟。”
蘇沁舞:“!!!”
云晚照唇角笑意霜寒,在寂靜的夜里看起來竟顯出一種難言的兇殘:“對付叛徒,先定位,再反噬。炸了她的識海,再隨便派個人就能殺掉她。浮空令牌是不是很好用?”
是很好用。
而且有點恐怖。
蘇沁舞感覺手里的浮空令牌有點燙手:“那我以后要逃命時,得先毀掉浮空令牌。”
云晚照莞爾,眼神卻仿佛罩著一層霜,讓人覺得格外的冷:“你把舊的毀掉就是了,我給你做的這塊沒有附帶這兩個能力。”
蘇沁舞一時不知道她到底說的是不是反話,便順著她的話問:“為什么?”
云晚照伸出纖纖玉指輕輕撩了一下她額角前的發絲,聲音聽著很是輕快,甚至帶著隱隱的促狹:“就當是我送你一個免死金牌?”
蘇沁舞:“……”
她要說謝美人不殺之恩嗎?
仔細想想,其實她能理解。
偌大的無界城,安分守己的人有很多,見財起意見利忘義的人也不會少。
如果沒有留一點底牌,遇到強搶的強者,就只能把自己辛苦打下的基業拱手送人,這誰愿意?
不看原著里饒是有這兩個底牌,無界城還不是照樣給葉凌和善妃端了。
在她看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留一手無可厚非,只要不做主動害人就沒關系。
蘇沁舞想了想,覺得這兩個能力還是挺厲害的。
只要確認了叛徒,一下子就能揪出來解決掉。
她在思考的時候,云晚照在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他是故意的。
他故意直說了浮空令牌的問題,還說得那么清楚明白,把別人都不知道的信息都透露給了她。
但凡她有一點什么別的心思,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就如同他故意讓她到他的洞府里看他做浮空令牌又故意告訴她他在禁制了加了她的神識她可以暢通無阻一樣。
他盯著她的雙眸,看著她從深思中回神,雙眸的焦距重新落在他的身上。
他用帶著幾分敬佩的聲音感慨道:“浮空之主真是個鬼才,竟然能想到用這種方式當自己的底牌——最重要的是,他還真能做得到!”
云晚照一時竟被她的語氣震住了。
知道浮空令牌有這兩個能力的人沒有一個不是驚恐萬狀,感覺他要殺了他們一樣。
只有她——
她不是一個多么特別的人。
但她讓他感到驚喜。
她不會因為他故意給她敞開禁制,就會擅闖他的個人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