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璀璨無比的金光對秘密花園里的生物來說,卻像是死神的號角!
因為,這些璀璨的金光是神光,是現任至高神的神光。
秘密花園里的生物卻屬于舊神。
現任至高神的神光普照下來,他們全都匍匐在地,無法動彈。
花園中的所有偽神息,不管是在哪個靈族或妖族的身體內,還是在池塘淤泥里,抑或是飄散在空氣之中,都在神光的蔓延之下退卻。
蘇沁舞伸出左手,所有退卻的偽神息便不受控制地形成一縷縷蠶絲般的細線,從秘密花園的各個角落流淌而來,流到她的手中。
蘇沁舞張開雙手。
一手是現任至高神璀璨的赤金,向四周迸射。
一手是上古至高神遺留的黑紅,從四面凝聚而來。
截然相反的顏色在流轉之間,勾勒出濃艷又醉人的色彩,她站在這兩抹色彩的中間,一邊明媚一邊幽暗,好像光明和黑暗都被她穿在了身上。
仿佛天地古今,盡在她的手中。
所有的男寵和美人都不約而同地感覺到體內的神息在流逝,他們想阻止神息流走,想用力握住這份自己有史以來最大的倚仗。
卻終究是徒勞。
僅一刻鐘的時間,偽神息就盡數被蘇沁舞收進手中。
在他們掙扎的目光之中,蘇沁舞五指并攏一握。
黑紅的光團徹底在她的手中湮滅。
這一瞬間,男寵和美人內心齊齊一空,仿佛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徹底失去。
但緊接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從心底油然而生。
他們呆呆地看著蘇沁舞。
屬于舊神的痕跡消散,蘇沁舞周身籠罩在金光之中,沉靜的雙眸沾染著璀璨的金光,帶著無情的意味。
清風拂來,墨發飛揚。
這一刻的她,周身仿佛不染凡塵,一時之間宛若來自神域的神祇,讓他們忍不住想頂禮膜拜。
就在這時,一聲清越的鳴叫響起。
蘇沁舞轉過頭,只見郬軟兒正在朝她飛來。
和她剛才所見不同,此時的郬軟兒一身青色的羽袍流光溢彩,已看不出半點狼狽的跡象,甚至連凄苦的表情都已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堅定、堅決和狠戾。
顯然,郬軟兒也浴火重生了。
蘇沁舞“嘖”了一聲,還不算太傻。
郬軟兒從她的面前飛過,卻沒有停留,而是直接飛到癱軟的蓮花姬面前,右手一揮,化作羽翅狠狠朝蓮花姬扇去!
失去了偽神息的蓮花姬其實就只是普通的靈族,根本不是郬軟兒的對手,被打得花折了,葉破了,枝也斷了,只能求饒。
郬軟兒冷笑道:“你拔我身上的羽毛時怎么沒想過饒了我?”
不僅是蓮花姬,其余六個美人,她一個都不放過。
誰對她做了什么,她全都三倍奉還。
蘇沁舞儀態悠然地坐在花園里看著,見狀不禁微微一笑。
果然,這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
原著里,葉凌的如花似玉的美人后宮共伺一夫還能和平友好相處,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當夜鶯和夜宴姐弟進入秘密花園時,看到的就是郬軟兒制霸全場,打得眾美人枝葉紛飛,哭天喊地的場面。
兩人面面相覷,一時都回不過神來。
蘇沁舞朝他們招招手:“她們都是葉凌的姬妾,你們要做點什么泄憤嗎?”
夜鶯和夜宴:“……”
就算本來有,這會兒也沒了。
蘇沁舞有些內疚:“我本來是打算留給你們的,沒想到她捷足先登了……這里的東西你們喜歡什么隨便挑。”
夜鶯見她既沒有動手的意思,也沒有去拿靈寶的打算,不禁問道:“您不要?”
蘇沁舞淡淡道:“這些東西我已經用不上了。”
夜鶯和夜宴:“……”
他們確實需要資源,便沒有和蘇沁舞客氣,兩人分開各自去尋找合適的靈寶。
蘇沁舞等他們拿得差不多之后,轉身抬手一掌擊在秘密花園的入口上。
入門的大門被拍飛,重重地砸在照壁上,照壁轟然倒塌。
一時之間,氣浪翻涌,碎石翻飛。
宅院里的侍衛聞聲趕來,看到巨石里的秘密花園入口,紛紛吃了一驚,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查看——
總之,結果一點兒也沒有出乎蘇沁舞的意料。
秘閣的強者很快就收到消息,爭先恐后地涌進秘密花園之中爭奪里面的資源。
舊神的秘密花園存在了超過十萬年,之所以至今還能保持完好,都是靠舊神的神息支撐著。
蘇沁舞毀掉神息之后,秘密花園已經搖搖欲墜。
這些強者為了爭奪資源,在里面相互殘殺。
肆虐的靈力沖擊著秘境空間,瀕臨崩潰的空間頃刻之間坍塌!
在這場廝殺之中,有人死有人傷有太貪來不及出來,被坍塌的空間一同卷入了虛空亂流。
秘閣勢力雖然強大,但根基卻不夠深,底蘊也不夠豐厚,這件事之后元氣大傷,葉凌又沒能回來力挽狂瀾,秘閣從此消沉了下去。
蘇沁舞不費一兵一卒,就搞垮了整個秘閣。
離開秘密花園之后,蘇沁舞和夜鶯姐弟道別,架著域面飛梭出發去斷層。
不是為了穿過斷層去域外虛空,而是,她去補完她想要畢業必須完成的歷練,也就是遠征軍歷練。
為了試驗域面飛梭的能力,蘇沁舞決定嘗試穿越虛空。
她坐在域面飛梭之中,伴隨著外部的空間扭曲拉伸,蘇沁舞在強烈的震蕩之中,感到一陣強烈的反胃。
所幸,很快域面飛梭就進入了斷層。
蘇沁舞踏出飛梭,燥熱的狂風席卷著砂礫拍在臉上。
這是宛若沙丘般的大地。
但這片大地是紅色的。
腳下的土地是微紅,越向遠方越紅,直到極目所視的位置變成徹底的黑色。
從黑色開始,即是斷層的另一面,隸屬于域外虛空。
遠遠望去,天蒼蒼地如血,讓人仿佛覺得這是無數遠征軍灑下的熱血凝涸而成。
蘇沁舞覺得有什么緊緊壓制著心臟肺腑,連呼吸都不順。
不過這只是一瞬間的感覺而已。
身為劍尊,她幾乎不用自己調節,身體就適應了這種情況,她收起域面飛梭,踏風朝遠征軍的駐地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