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僅一秒,重淵就察覺到了異樣。
蘭澤繹要開花了。
蘭澤繹這個靈體與本尊徹底融合之后,那就是他要開花了!
開花對他來說,還是個新奇的事兒。
重淵斂眸平息了一下身體的悸動,目光穿過域面屏障,精準地捕捉到了蘇沁舞的身影。
她在找他。
重淵心念微動,使用蘭澤繹的模樣飛身到圣域。
蘇沁舞在尋找蘭澤繹的身影時,無意中聞到一股濃郁的花香,里面隱隱含著辛夷花的味道,她猛然轉身發現前方是一家店鋪,花香就是從店鋪里傳出來的。
她走進去問:“你們這兒怎么有花香?”
店鋪掌柜笑呵呵道:“我們正在釀百花仙酒,當然香啦。這是我們店的招牌仙釀,回味悠長又能迅速補充靈氣,在整個圣域都是響當當的呢。”
蘇沁舞問道:“我可以去看看嗎?”
掌柜帶著她走到店里,果然看到有釀酒師正在釀酒。
百花仙酒中蘊含著百種鮮花,辛夷花就是其中之一。
她聞到的辛夷花香就是從這里飄出去的。
不是蘭澤繹。
蘇沁舞有些失望,但見掌柜一臉殷勤地望著她,她不好意思待太久,花圣幣買了一壇百花仙酒丟進儲物戒里,轉身走出店鋪。
剛踏出門口,她就頓住了腳步。
“蘭澤繹”站在門外的一朵白云上,安靜地望著她。
經過雷劫的淬煉,他已完全脫胎換骨,站在云層上,整個人白得勝過雪山之頂的皚皚白雪,徹底褪去了凡域的氣息,里里外外都透著超凡脫俗,純潔冷艷又貴氣天成。
蘇沁舞驚喜地朝他飛奔過去:“原來你在這里!”
“蘭澤繹”張開雙手抱住她,嗓音低柔:“抱歉,讓你找了這么久。”
蘇沁舞聞到屬于他的辛夷花香,高懸的心總算落到了實處:“我剛剛買了酒,送給你,就當是祝賀你飛升了。”
“蘭澤繹”含笑問道:“你陪我喝?”
蘇沁舞聽掌柜說百花仙酒的度數不高,便點了點頭:“好啊。”
她另外買了些適合慶祝的東西,便帶著他直奔她在東臨城的住宅。
回到門口時,她習慣性地看了一眼兩邊,發現東方圣主和云梧都不在。
不過,她也不覺得奇怪。
重淵劈了法則神柱之后,圣域時不時會出現一些狀況,東方圣主已經連續忙了幾年,云梧領了圣域總祈福殿的任務,也清閑不到哪兒去。
蘇沁舞打消了邀請他們一塊兒過來喝酒的念頭,把“蘭澤繹”領回家里,把他安頓下來,然后給他辦只有兩個人的慶功宴。
慶功宴的位置白云飄渺仙氣十足又能俯瞰到圣域風景的云端。
兩人相對而坐。
蘇沁舞取出百花仙酒倒進酒盞中。
“蘭澤繹”幾乎立刻就聞到了里面濃郁的花,挑眉道:“這是靈花和花蜜釀造的酒?”
蘇沁舞點頭道:“是啊,掌柜說百花仙酒好喝不容易醉……”
說話之間,她想到“同類相食”,立刻意識到自己莽撞了,連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喝這個酒了,我們吃別的吧。”
“蘭澤繹”傾聽到她的想法,按住她的手道:“沒關系,可以喝。”
蘇沁舞遲疑道:“可是……”
“蘭澤繹”淡淡道:“釀酒的靈花靈智未開。”
蘇沁舞一想也是。
靈族和靈植最大的區別就是靈智。
靈智未開,就算不上是同類相食。
更何況靈族和人類不同,靈族即使是同類也能相食。
蘇沁舞的心安定了幾分,就又聽“蘭澤繹”笑道:“即使靈智開了也無妨,我若把花送給你,你可以隨意吃。”
蘇沁舞:“……”
她的腦海里突然閃過尨礪說過的話:“花的靈蜜是花的繁(劃掉)殖(劃掉)器官流出來的液體。”
那花就是繁(劃掉)殖(劃掉)器官。
如果“蘭澤繹”是人類,她還能當成玩笑來看待。
可他是靈族。
讓她吃他的花……
就和尨礪讓她吃他的龍(劃掉)精一樣!
她覺得有必要克服一下心理障礙。
蘇沁舞思緒飄飛的時候,“蘭澤繹”已經端起了酒盞,似笑非笑望著她:“你知道靈族喝花釀會有什么后果嗎?”
蘇沁舞睜大眼睛:“會有什么后果?”
“蘭澤繹”卻不給她解惑,只是神秘一笑:“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說完,他將酒盞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蘇沁舞見他喝得爽快,端起屬于自己的酒盞也試著喝了一口。
花香撲面而來,酒味卻不濃,果然如掌柜所說的,好喝不醉人還回味悠長。
不過謹慎如蘇沁舞還是沒有放心豪飲,而是小口小口地喝著,百花仙酒本來就很香,她沒有留意彌漫在周邊的辛夷花香從清淺漸漸變得濃烈。
好像花香突然找到了宣泄口一般,無所忌憚地散發出來。
無處不在,芬芳蕩漾。
蘇沁舞身在濃郁的花香之中感覺自己沒喝多少酒就有一種要醉了的感覺。
她自控力極強,察覺到自己要醉,立刻放下了酒盞。
此時,坐在對面的“蘭澤繹”好像也醉了,一張臉艷色荼靡,簡直驚艷到了極點。
蘇沁舞伸手去拿他的酒盞:“你醉了,別喝了。”
她的手碰到他的手指,感覺觸感和平時不大一樣,她垂眸一看,他的手指不知什么時候變成了一片清脆碧透的葉子!
蘇沁舞驚道:“你——”喝了花釀會化回原形?
“蘭澤繹”想說什么,但被壓抑著本能被花釀催動,徹底涌了上來,幾乎把他的理智燃燒殆盡。
他的花馬上就要開出來了。
蘇沁舞見他嘴唇微動,知道他在說話,她卻聽不清,便把耳朵湊到他的唇邊:“你想說什么?”
“蘭澤繹”臉色如霞,平日里干凈空靈的雙眸泛著瀲滟波光,周身散逸著濃烈的花香,他用葉子徹底將她包圍起來,即使正在開花,姿態依然帶著不可抗拒的強勢。
蘇沁舞明顯感覺到他的變化。
如果說他的肌膚之前只是如花瓣般柔(劃掉)嫩,此時給她的感覺已經是完完全全變成了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