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留全尸呢,講究些的將領也會收集了尸體燒掉,總會留下點東西。
不至于死后如此被烏鴉分食。
這簡直是不可容忍!
何超燕自問已經看慣了這些苗人如何不把漢人的性命當一回事的,但是此時此刻,也很得紅了眼睛:“真是一群畜生不如的東西!他們根本就不是人!”
如果不快點把這個鬼地方給打下來,誰知道他們下一次是對什么人動手,那些人的手段神秘莫測的。
蘇嶸能體會他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正要說話,忽然覺得臉上接近耳朵的地方傳來一陣劇痛,緊跟著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
等到他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漆黑一片了,他什么也看不見,不由得有些暈乎乎的坐了起來。
他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才算是讓眩暈感好了一些,但是眼睛卻還是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東西,就有些頭痛的拍了拍自己的頭:“老何?”
他隱約記得自己昏過去之前,應當是跟何超燕他們匯合了的。
那么按照常理,現在也應當是何超燕陪在他身邊。
他喊了幾句,卻并沒有什么回應,等到終于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一點兒東西,卻又很快看不清了,他終于意識到有些不對,不由得拔高了聲音:“來人!”
幸虧這一次很快就有了動靜,有人的腳步聲急匆匆的走近了,然后蘇嶸聽見了極為熟悉的聲音:“大哥!”
是蘇邀!
蘇嶸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是臉上時不時的還傳來的疼痛一直在提醒他這不是在做夢,他一時懵了,被蘇邀攙扶著坐下了,才驚駭的問:“你怎么會來?”
他這才昏過去多久,怎么蘇邀都來了?
蘇邀扶著他坐下,伸手給他倒了杯茶,輕聲道:“你昏迷了半個月了,你說我為什么會來?”
半個月?!
蘇嶸想到了之前的事,這回是真的從心里罵了聲娘:“真不知道那些苗人到底是些什么怪胎,他們簡直好像不是跟我們一樣的人似地,不管什么人,只要把他們得罪了,他們就能殺人。”
這比之前的任何一個敵人都要可怕。
他說著,有些警惕的朝著蘇邀的方向看過去:“我昏迷了這么久,那你.....你不會去見過那些苗人了把?”
這是蘇嶸所不希望見到的,他知道那些苗人的可怕之處。
他們簡直是可怕到了極點。
能離得多遠最好就離得多遠。
“還沒有。”幸虧蘇邀回答了一句沒有。
蘇嶸便放心的嗯了一聲,這才后知后覺的問:“怎么不點燈?”
蘇邀沉默了一瞬,而后才平靜的說:“大哥,你中了蠱,這些蠱毒十分的霸道,所以你現在暫時失明了。”
蘇嶸忍不住又罵了聲娘,真是什么事兒都被他給趕上了。
不過好在,因為蘇邀在身邊,蘇嶸沒有多暴躁,他自嘲的笑了笑:“不會是剛能走路沒幾年,就要從瘸子變成瞎子了把?”
他是在自嘲,但是蘇邀的面色卻在蘇嶸看不到的時候變了。
她看著蘇嶸,輕聲說:“不會的,我們現在在黑花苗寨,這里的蠱女會給你解毒。”
蘇嶸懵了一下,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等到反應過來,他才猛地摸索著握住了蘇邀的手:“幺幺,你知不知道這里的.....”
蘇邀笑了一聲,反握住了他的手安撫的拍了拍:“你放心吧大哥,我都知道,殿下什么都跟我說了,我都知道。所以你別急,也別慌,我們不會做蠢事的。”
蘇嶸怎么能不急?他急的都開始牙疼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很快就開始頭暈,頭也開始變得昏昏沉沉,人變得很困,幾乎要睜不開眼。
過了好一陣,他才能勉強的表達自己的意思:“那.....你千萬小心那些人.....“
哪怕黑花苗寨跟離姜寨有齟齬和過節,但是到底都是苗人,而且也都是會用蠱術的。
他是怕了這些人了。
直到聽見蘇邀肯定的回答,他才松了口氣,徹底睡了過去。
看著睡著的蘇嶸,蘇邀沉默的替他蓋上被子,而后才從木屋里出來。
這座吊腳樓里只住著蘇嶸跟蘇邀兄妹,但是外面卻是一大片同樣的吊腳樓,站在樓里朝著底下看,就能看見無邊的云海。
她站了一會兒,燕草就急忙端著藥走了過來:“姑娘,藥來了!”
蘇邀嗯了一聲,讓燕草把藥交給慶坤,自己帶著燕草往山頂去。
燕草已經從剛來時候的狀態中緩過來了,她是知道的,這座寨子不是普通的地方,這里的人都身懷絕技,而且奇奇怪怪的,不能得罪。
她沉默的跟在蘇邀身后,走了一段路才輕聲道:“姑娘,您放心,我剛才問過了,那些苗人小姑娘說,咱們伯爺的這種情形,對他們的蠱女來說,是不難的。”
蘇嶸在他們來之前都已經沉睡了半個月了,這半個月,若不是黑花苗寨這些人給了他們一些藥暫時壓制,蘇嶸只怕早就已經徹底醒不過來了。
還是蘇邀來了之后,才帶著蘇嶸來了黑花苗寨。
不過,至今也還沒有人來給蘇嶸解蠱。
蘇邀嗯了一聲,苗人對此有辦法,她絲毫也不覺得奇怪,否則的話也不會堅持帶蘇嶸過來了。
問題是,怎么讓他們心甘情愿的出手。
來之前,她就已經知道這一次黑花苗寨提出的條件,也就是那個要圣女嫁給蕭恒的條件。
她說不上如今的心情是如何。
蕭恒之前無論如何不肯妥協,她自然是高興的,但是眼前的形勢,蘇嶸的傷擺在眼前,她總不能真的看著蘇嶸出事。
走了一段,她已經能看到山上露出來的建筑了,聽蕭恒說起過,那上面住著的都是寨子里比較有地位的那群人,能幫蘇嶸解蠱的那群人,也在上面。
她來寨子已經兩天了,在這期間,除了給他們煎藥送藥的幾個苗人,她還沒有見到任何寨子里能說的上話的人。
這一次上山,還是以為山上傳了話下來讓她上去,說有人要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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