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電報,陳念恩臉色鐵青。
從交往到現在才多久?居然要結婚了。
雖然在信里看到母親說夏明星的好話,說夏明星各方面做得很好,她很滿意,但自家小白菜被豬拱了自己都不能表示一下憤怒嗎?
憤怒,太憤怒。
陳念恩仍能保持頭腦的冷靜,向張建國同志請假。
“請假?無緣無故的,請什么假?”張建國隨口說完,沒等陳念恩回答就拿起突然響起的電話話筒放在耳邊,“喂,我是張建國。”
那邊傳來低沉的嗓音道:“張建國同志,我是陳向陽。”
聽到這句話,張建國不禁看向陳念恩。
年輕的面龐依舊白凈斯文,顯得很靦腆,卻壓不住眸光中透出的沉穩。
“陳向陽同志,你貴人事忙,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是找念恩的嗎?正好,念恩就在我的辦公室,讓他接電話嗎?”
陳向陽幾乎是立刻說道:“讓他接電話。”
張建國把電話話筒遞給陳念恩,“你都聽見了,接,問他有什么事。”
陳念恩果然就問陳向陽打電話干什么。
陳向陽也不生氣:“你妹妹結婚的事情,有沒有通知你?”
“我妹妹結婚,當然通知我了,我可是她唯一的哥哥。”陳念恩絲毫不提自己聽到妹妹結婚的消息后有多么生氣。
張建國驀地睜大眼睛。
結婚?
而陳向陽則在電話的另一端說道:“沒人跟我說。”
陳念恩輕輕一笑,笑容里透出幾許諷刺,“沒人跟您說,您怎么知道的?看來,是有人跟您通風報信。嘴巴倒是快,我才收到電報,您的電話就打來了。您知道又能怎么樣?不會有人請您參加婚禮,您站在星星面前,她也不認識你是誰。”
李星星愛憎分明,擁有的東西比任何人想象的都多得多,絕不會因為陳向陽給的一點蠅頭小利而原諒他曾經對自己母親造成的傷害。
陳向陽給李星星寄過多少錢,寄過多少東西,李星星在信里跟他說了。
聽了兒子的話,陳向陽不禁提高聲音:“陳念恩!”
“我自己改的名字我很清楚該怎么叫,您不用重復。”陳念恩口氣依然不變,“您要是沒事的話我就掛了,我妹妹要上學要結婚,忙得很。”
陳向陽忙道:“你回去參加嗎?”
陳念恩毫不猶豫:“當然。”
“如果你路過江寧城的話,替我捎一些東西給你妹妹做嫁妝。”陳向陽道出打電話的用意,“你不答應,我就托別人捎過去。”
陳念恩淡淡地道:“我坐滬上直達梧桐市的火車。”
言下之意是不替他轉交嫁妝。
憑什么?
自己的當務之急是請假。
整個八月份沒休息過,可以請四天半的假,下個月三十天,可以請三天半,加起來是八天,足夠他在妹妹結婚前趕到梧桐市。
好好規劃一下假期,甚至可以在婚后和他們一起返回滬上。
于是,陳念恩請的假從二十八日起算,但他買二十七日晚上的票,于二十八日晚上順利抵達梧桐市,出站就見到來迎接他的母親和妹妹。
出發前,他給母親妹妹發了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