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已建國十年出頭,各方面發展得頗具起色,但間諜活動一直屢禁不止。
策反內部人員的行為,并不新鮮。
尤其是針對科研工作者和革命干部的子女及其親屬。
比之普通老百姓,他們接觸到的機密更多,這也是從事秘密研究的工作者一旦進入研究基地便不被允許和家人聯系的最大原因。
幾位老干部聽完夏明星的話,表情十分嚴肅。
“你們及時上報,做得很好!”薛同志先行稱贊一句,然后翻看箱中的珠寶華服,眼里流露出一縷嘲諷:“為了小李同志的心志,他們真是下了血本。”
他管進出口貿易這一塊的工作,曉得國際物價。
這兩箱東西的價值不低于十萬美元。
十萬美元!
夏明星聲音低沉:“這批東西出自英美合資的全信百貨公司,總經理是花城人,我們不知道名字,請組織仔細調查調查他的來歷,只怕不清白。畢竟香江發展得遠遠落后于國外,就算心懷同胞滯留香江而送禮物,也絕對不會送出如此大的手筆,且不先送級別最高的老干部,反倒送到我們房中,大部分都是女同志的衣衫首飾,其目的不言而喻。”
薛同志點頭:“我們隨行帶有電報機,馬上把消息傳回去!”
關乎間諜活動,絕不姑息。
薛同志本身就是從戰火里走出來的,曾在滬上潛伏十余年,建國后脫離情報工作者的身份進入機關單位,對此十分敏感。
夏明星一驚:“電報機?”
薛同志笑道:“游輪可是港商的地盤兒,咱們哪里就格外放心地跟上來?廣交會上和外商港商打交道,魚龍混雜,咱們陳向陽同志也不放心吶,建議我們悄悄地帶一臺電報機,寸步不離身,方便聯系組織,這不就用上了?”
李星星支棱著耳朵聽完,佩服得五體投地。
渣爹是諸葛亮嗎?
只能說,自己是最天真的!
他們一個個都是老狐貍,難怪臨危不亂,由著勖川出面調解。
想到勖川,李星星一臉爛漫地道:“薛同志,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嚇壞了,該怎么處理呀?前幾日小夏哥和我就覺得不對勁,老有人在我跟前說香江生活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自由,連那位以我外公自詡的勖川老先生也說過差不多的話。”
薛同志和一個面目平平的中年男子對視一眼,問道:“你重復一遍。”
李星星轉轉眼珠,開始她的表演。
她的語言天賦非同一般,善于模仿別人的聲音,能模仿出八分像的樣子,把她和夏明星遇見勖川的對話全面呈現到大家的面前。
甚至,勖川的態度都模仿得活靈活現:“……說明我們國內人民的日子太難過了……你生活上有什么需求,可以跟我直說……勖家經營了幾十年,如今參與公私合營的政策,憑著靠近香江的天然地勢,不受計劃經濟的影響……”
說完,她好奇地道:“薛同志,您說他是什么意思呀?”
薛同志一聲冷笑:“昭然若揭!”
點清皮箱里的珠寶華服,做好記錄,他對李星星道:“你們假裝沒有上報給我們這碼事兒,做出喜歡的樣子,我倒要看看他們接下想做什么。”
李星星樂了。。
不用假裝,她就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