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星立刻沖出去。
她娘生平最恨,莫過于對自己有殺身之仇的陳老頭和陳老娘。
難道是他們來了?
結果到客廳卻沒見到陌生的老頭子老婆子,只有裹著皮草披肩上來報信的徐奶奶,李星星趕緊走到跟前,伸手攙她一把,“娘,發生什么事了?”
李秀紅沒回答她的話,對徐奶奶重復了一遍:“讓他們滾出去!”
“誰?”李星星挑起眉。
徐奶奶道:“一對老人,約莫六十來歲的模樣,說是陳同志的父母,身邊還跟著一對中年夫婦和一位女青年,拎著大包小包。我想起你父母的那點事,就沒讓他們上來,而是先跟你們說一聲。”
李秀紅臉色陰郁,冷笑不已:“竟然有臉出現?怎么沒死在路上。”
想到曾經的失女之痛,她就恨不得生吃陳老頭和陳老太,也佩服自己在失去女兒后居然和他們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好幾年,直到陳向陽的一封離婚書寄來。
越想越恨,李秀紅轉身抓著掃帚下樓。
“娘,等等我!”陳向陽、陳念恩和夏明星都不在家,夏父和夏大娘也去買東西了,李星星當然要給自己母親撐腰。
她眼珠子一轉,抓一把鐵釬子跟在后面。
鐵釬子是前天吃燒烤用的。
很尖的哦!
見狀,趙海云和藍玉不約而同地道:“帶上我們!”
趙海云是唯一的男人,出面最合適。
徐奶奶和趙海云年紀相仿,腿腳卻不及他的利落,等她扶著樓梯走到一樓,大廳中已呈水火不同的對峙之勢。
滿頭白發卻衣著樸素的陳老頭和陳老太大搖大擺地坐在沙發上,滿臉不屑,更沒有對前兒媳和孫女的愧疚,相比女青年的文靜安然,那對擠坐在雙人沙發上的中年男女卻偷偷地瞅了李星星一眼又一眼,除了詫異,眼睛盯在李星星的衣服上快拔不下來了。
綢子面的紅棉襖、綠棉褲,特別好看!
李星星穿的其實是貂皮襖褲,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罩著面子和里子,看著像棉襖,其實比棉襖暖和到爆炸,仿佛沉浸在熱騰騰的溫泉里。
她握緊手里的鐵釬子,護在李秀紅前面,兇巴巴地沖陳老頭和陳老太道:“沒聽到我娘的話嗎?麻溜兒地邁著老胳膊老腿,從我家里滾到大門外!別以為我爹我哥我丈夫上班不在家,你們就能趁虛而入鳩占鵲巢!”
房子是夏明星出面承租的,所以……
親爹是寄人籬下。
李星星趕人趕得理直氣壯。
陳老太不屑地道:“一個賠錢貨住在我兒子家還有理了?你們哪來的臉?除了向陽,你們誰有級別住獨立洋房?”
別看她心狠手辣、尖酸刻薄,長相卻是一團和氣。
面部很飽滿,沒有很深的皺紋,倒有一點雙下巴,有點像演觀音菩薩的那位,慈眉善目的樣子,用實力詮釋人不可貌相這句話。
她洋洋得意:“我兒子,行政8級,可享受特殊待遇!你們……”。
她手指李秀紅,道:“你一個鄉下女人,早就被我兒子拋棄了,我告訴你,你休想纏著我兒子,不然我告你一個作風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