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禁錮在腰間的手臂,力道沉沉地:“所以,當噩夢里的真相,浮出水面之后,我時常拿噩夢和現實做比較,突然就沒那么害怕,我不像噩夢里,大窈窈那般孤立無援,不管發生什么事,你都會在我身邊。”
一本正經想要表白心意的殷懷璽:“……”
“殷懷璽。”小姑娘抬眼,輕聲喚他。
細長的一雙黛煙眉,宛如遠處被山霧籠罩的山嵐,鐘天地之毓秀,靈凈秀澈,眼底凝山川之穎華,透出了靈采神光。
殷懷璽在她明亮的眼中,看到了他的身影。
“你站著別動。”細軟的聲音,尾音微勾,透了一點小小的嬌蠻,倏然鉆進耳里頭。
就好像,從前在虞府,有一次他在青梧樹下看書,不知怎么就靠在小榻上睡著了,半夢半醒間,總覺得耳邊發癢。
起初他以為是風吹了耳邊的碎發,撩得發癢。
后來,隱隱約約聽到了“咯咯”地笑聲,他倏然轉醒,就見某個調皮的小姑娘,湊到了他身邊,拿了一根潔白的羽毛,正在撩撥他的耳朵,歪著小腦袋,笑得彎眼彎彎,眼里一片惡作劇成功的狡黠。
殷懷璽身體陡然一僵,愣在了原地。
困在他胸前的手,突然就攀到了他的肩膀上,虞幼窈慢慢傾身,靠近他,踮起腳尖。
殷懷璽木木愣愣地,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他腦子里一片空白,眼里只有她那越來越靠近的唇兒,小巧粉嫩如花瓣一樣的唇兒,他幾乎能聞見唇兒上,一絲一縷地,若有似無的花香。
小姑娘穿了鮮碧、純凈的天水碧裙子,為了與衣裳配色,抹了粉色的口脂。
如桃花一般的粉艷、鮮嫩,宛如一朵初綻枝頭的桃花,一眼望去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極盡妍態。
也許是她靠得太近,也許是他忘了眨眼睛,殷懷璽眼睛漸漸模糊。
就在他遲疑著,要不要眨一眨眼睛時。
虞幼窈閉上眼睛,踮起足尖,傾身上前,飛快地親上去。
嘴角處突然傳來一陣溫軟,殷懷璽倏然瞪大了眼睛,還來不及反應,令他悸動不已的溫軟,就已經抽離了。
在他嘴角的位置上,留下了淡淡地一片粉瓣。
一親過后,虞幼窈飛快地退后一步,后背抵上了,身后一棵歪脖子樹,心虛亂瞟地看了一眼,他的臉,當看到他的嘴角時,頓時臉色一陣爆紅,尷尬到腳趾頭上了。
她連忙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穿在小靴里的腳趾頭,忍不住尷尬地摳底鞋,腳尖也不受控制,在地上畫圈圈。
她其實,只是想親他的臉來著。
為什么會親到嘴角上去?
她明明掂了腳尖的?!
而且,掂了兩次。
不應該的呀!
啊啊啊!虞幼窈你真是一點也不害臊!
她沒臉見人了,殷懷璽會不會認為她輕浮、不莊重?!為什么一直不說話?難道是剛才被她嚇到了?
腦子里亂七八糟地,涌現了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扭捏不安地等了一會兒,還是沒聽到他說話。
虞幼窈一臉崩潰,本著早死早超生的念頭,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一咬牙,就抬起頭來,可她只來得及看到,眼前因為倏然靠近,突然放大的臉。
太突然了。
一切都是那么猝不及防,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你……唔干嘛唔……唔唔……”虞幼窈急退了一步,腳后跟,抵上了大樹,令她退無可退,就在后背要抵到大樹上時,一條堅實又強硬的手臂,強橫地攬住了她的肩膀,高大的身軀,將她整個人困在,手臂與胸膛之前。
虞幼窈嘴里發生的聲音,被盡數吞沒。
她心跳得厲害,卷翹的睫毛,像被淋濕了蝶翼的蝴蝶,不停地撲棱撲棱,沒一會兒,就仿佛用盡了力氣,無力地下垂、顫動。
虞幼窈發現,自己有些透不過氣來,下意識地張嘴呼吸,卻給人長驅直入,攻城掠地的機會,再想閉嘴,已經來不及了。
她試著用力掙開了眼睛,可眼皮沉沉的,就像來了磕睡似的,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睫毛顫抖得太厲害,晃得她自己都覺得眼暈,剛撐起來的眼皮,又往下塌。
眼底最后一絲眼隙,在閉合前,虞幼窈看到了,殷懷璽撩起了寬大的天青色的披風,將她整個人,都擋在披風里面。
殷懷璽一手攬著她的肩膀,避免她靠在粗糙的大樹上,蹭傷了她,另一只手撩著披風,將她擋起來,防止有人窺探。
太陽越升越高,透過蔥籠的樹隙,投下斑駁的暗影,氣溫也越升越高,帶了一股密不透風一般的悶熱,令人心間躁動不止。
寂靜的山林間,花草樹木紋絲不動,仿佛靜止了一般,只有大樹下,偶爾泄露出一絲一縷,時而急促,時而婉轉,時而甜軟,時而嬌媚的喘聲。
嬌鶯啼囀,悠咽婉轉、如斷似連。
或細弱或濃烈,或粗重或輕淺,互相交織,纏綿不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樹上有一只鳥兒,突然振翅高飛,一片碧綠的樹葉,墜落下來,落在了虞幼窈的頭頂。
“不、唔,不要了,”寂靜的山林,終于傳來了細弱,含了微喘的聲音:“你別,我、我難受,喘不過氣。”
“再試一次,這次我一定記得換氣,”男聲也沒好到哪兒去,急促的呼吸聲,從鼻子里抽進去,從嘴里吐出來,就跟拉風箱似的。
“可,可,”虞幼窈聲音發顫,帶了哭腔,嬌嬌怯怯地,惹人憐愛:“可是我、我嘴好疼,你剛才咬得好疼……”
殷懷璽眼睛亮得驚人,透著灼灼地神采,熱烈到了極點,瞧著她白玉般的臉兒,脂色盡染,一片嬌艷,眼兒含羞帶怯,眼波流轉,一片水光瀲滟,唇兒上的口脂,被他吃干抹凈,香甜的滋味兒,還殘留在齒頰之間,令人回味無窮,嬌嫩的唇兒,褪了芳脂香澤,更是嬌艷欲滴。
心里陡然升起了股想要蹂躪的戾氣。
可接觸到,小姑娘嬌怯的眼神時,殷懷璽不覺又放輕了聲音,哄道:“我保證,這次我會輕一點……”
腦殼要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