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吟之所以會這般說,完全是在麻痹敵人。
剛剛他們掀開車簾時那道勁風,分明是有人在上空,想要襲擊馬車或是馬身。
從而讓僥幸平安的他們夫妻,徹底掉進山崖下去。
可見,那個聽上去應該是掉進懸崖下的車夫,事實上是飛到峭壁上去了。
偏偏他們夫妻還不能抬頭去看,只能裝傻充愣,當作什么也沒發生。
“娘子說得對。這都是咱家這馬的功勞。”
張逸鳴聽著鳳吟的話不由感慨道,“俗話說‘老馬識途’,以前為夫還不是很理解,現在知道了。”
“這,自家養了好些年的馬,就是知道如何趨吉避兇。”
“剛剛若不是兩匹馬聰明,咱們現在只怕已經摔下懸崖,尸骨無存了。”
說話的同時,他已拉起韁繩,輕輕抖了抖,口中喊出一個“駕”字。
隨著韁繩被張逸鳴提起,馬車速度稍微快了些。
張逸鳴雖沒親自趕過馬車,但想想開車掌握方向盤,手中韁繩漸漸被他用得順手起來。
鳳吟同樣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有種劫后余生般的慶幸:“誰說不是。”
隨即又慚愧的拉了張逸鳴衣袖道:“夫君,以后我再也不嫌它們吃得多了。”
“沒事的娘子。”
張逸鳴安撫,“咱家馬兒不會責怪你。”
夫妻倆輕松交談著,趕著馬車很快離開那段彎道。
雖然道路依舊顛簸得厲害,但也許是坐在車轅上的原因,鳳吟暈車的感覺竟減輕了不少。
身后,顏忠眼睜睜看著那馬車有驚無險的從眼皮底下消失,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剛剛那顆石子他明明是對著馬后蹄去的。
誰知石子扔出的瞬間,馬匹竟自己走動起來,竟巧合的避開了他這一擊。
這運氣,真是讓人抓狂。
此刻顏忠就附在峭壁上盯著遠去的馬車抓狂。
“啊啊啊啊啊……”
他壓抑著嗓子,低沉的對著峭壁哆嗦,“為什么?你們運氣為什么會這么好?”
“老子為了一趟任務,在整個大鶴及周邊奔波了十多年。”
“更是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呆了好些年,始終沒找到任務目標。”
“今天好不容易遇到到個可疑的,想要試探下,卻根本沒查出絲毫線索,還被他們當奴才使喚了這么久。”
到最后,他連替自己報個仇都做不到。
明明剛剛馬車眼看就會掉進懸崖的,為什么它能及時停下?
明明自己暗罵手法極準,為什么會被那馬躲過過?
馬躲過去也算了,為什么你速度不再快點,哪怕讓老子這手暗罵傷到那兩個奇葩之一也好啊!
為什么?到底為什么?
為什么它就偏偏在馬匹和馬車之間落地?
顏忠真是被自己今天的霉運感到了濃濃的無力。
他一拳砸在峭壁上,在上面砸出一道拳印,使喚碎石簌簌掉落。
隨即一咬牙,自語著:“算了,還是任務重要。”
“這種小人物,將來有機會遇到,再隨手收拾了就好,沒必要在這耽誤時間。”
話落,閃身,幾個縱躍,便消失在那段山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