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兒使出了渾身解數,只見那個寶貝依然打不起精神。
就在她羞愧難堪,準備打退堂鼓的時候。
只見她心心念念的大人,滿色潮紅,動作激烈。
“棗兒,誰說大人厭了你……你可是大人的小心肝兒,大人疼你,都給你!”
棗兒徹底驚呆了,為什么大人會這樣。
她腹中一痛,連忙意識到不對,看著狂野的顧景初,也忍不住要推開他。
“大人,大人使不得,快停下,你快走開!”
可大人像是迷障了一般,怎么也聽不懂,還以為她在欲拒還迎。
棗兒實在忍受不住,那種疼痛越來越劇烈,她伸腳踹了大人,慌不擇路的想要從書房出去,不料被大人從身后一撲,肚子直挺挺的沖著地面倒下!
“什么?流產了?”
江暖睡到一半,被丫鬟叫醒,皺眉問道。
“她不是懷孕了嗎,怎么這個點去書房?”
問完,她自己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忍不住扶額。
尤其是聽秦嬤嬤講完事情的大概經過,更是無語至極。
一個色中餓鬼,一個蠢中極品。
“起來吧,去看看。”
江暖起身,這會兒別說她,就連顧景初也盼著她來處理事情。
棗兒已經懷胎四月,被嚴重撞擊,流了很多血,就是胎兒還沒下來,這會兒還無法挪動,躺在書房的榻上。
連夜請了大夫剛到,一把脈,確實保不住了,只能熬藥打下來。
顧景初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的團團轉,比起心疼自己的女人流了產,他倒是覺得難堪更多些。
見到江暖到來,面上緊張不在,反而要甩手不管。
“夫人來了,我明日要上朝,這里的事情就全權拜托夫人了。”
他拱了拱手,打算隨便到哪對付一晚。
江暖點點頭,看了眼他的身下位置,不冷不淡的說道,“夫君可真是世間偉男子,讓小妾懷孕的男子有很多,可既能讓小妾懷孕,也能讓小妾流產的,還真是不多。我認識的唯有夫君一人,偉岸!”
“夫人這個時候就別取笑為夫了,實在是那棗兒,她、她死命來引誘我,哀求我,我這才一時沒忍住……”
顧景初無從辯解,說完都覺得自己打臉。
他還以為江暖不會放過他,定要大肆嘲諷一番,不料江暖只淡淡說了句。
“那可是你親生的兒。”
說完,轉身前去處理事情了。
他松了口氣,打算隨便去哪個小妾那里尋個清凈。
不料郡主早早歇下,吩咐了不許打擾。那個巴崖鐵塔似的,黑著臉,顧景初不耐煩和他理論。
宋雙安說蘇傾玉身子不適,婉轉請他到別處去。
吳燕婉回了娘家,據說是娘家母親生了重病,他憐惜她一片孝心,不但讓她回去還額外給了她銀子。
只有王靜姝了,他也沒心情再做什么,好在王靜姝識趣,也沒有打擾他。
顧景初睡意襲來前,只覺得哪里不對,心頭復雜的很。
明明是自己的家,自己的一妻五妾,但總覺得自己像個外人似的,有點不是滋味兒啊。
不過他很疲累,很快便忘記了這些。
書房內,棗兒的胎總算打了下來,棗兒看了一眼那四肢俱全的,還是個男孩兒,哭的差點死過去。
江暖沒有看,只是覺得嘲諷。
顧景初,我可沒有讓你斷子絕孫,你給自己絕了子孫,還真是報應。
“棗兒,你且記住,這是大人的親生兒。”
唯一的,親生兒。
“等你身子養好了,我給你個選擇的機會,是在這府里繼續過活,還是放出去,過上平凡的日子。”
棗兒聽完,直接哭的撅了過去。
江暖吩咐人小心看著,請醫問藥不能疏忽,務必讓她養好身子。
折騰了半夜,回去也沒了睡意,她就呆呆的坐在窗前,看著外面漆黑一片,些許微光也照亮不了什么。
“當啷。”
小石子輕微打在窗欞發出聲響。
江暖緊握的拳頭松了松,仿佛一口沉郁的氣息,總算被打開了個縫,輕松了一些。
“來了?”
晚風將她的略帶沙啞的柔美嗓音,送到男人耳中。
趙淮現身,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的眼睛,他就可以放肆的、貪婪的,多看她一會兒。
那眼眸中有著濃的化不開的憐惜和情愫。
“心情不好?”
江府的一切他都派人盯著,自然也第一時間知道了顧景初和有孕的小妾歡好把人弄流產了的事。
也知道她親自去處理,還試圖給小妾一條生路。
江暖嘆口氣,“怎么好的起來呢?”
“那你現在閉上眼睛,腦海里第一個能讓你高興的念頭是什么?告訴我。”
趙淮嗓音低沉,仿佛送到她耳邊的晚風也隨之清冷了些許。
江暖閉上眼,她想要離開。
離開這個吃人的時代,離開顧景初這個惡心的男人。
她不想要看這里的女人互相傾軋,使出種種手段去傷害彼此,就為了男人的寵愛。
可她們有了男人的寵愛,才能有一切。
她討厭這樣,不,是憎惡。
“想好了么?”
趙淮沒有錯過她一閃而逝的痛苦,忍不住打斷她。
最起碼還有這個男人,他好像沒那么不堪。
江暖小心的伸出手臂,“能帶我看星星嗎?”
趙淮只覺得呼吸一滯,他走上前,仔細的摸了摸她的發。
“別睜眼。”
耳邊是他的溫熱的氣息,江暖只覺得她被抱起來,然后身體一輕。
風大了起來,周圍空曠,她身上被裹上了披風。
嚴嚴實實的,“好了,睜開,抬頭。”
江暖乖乖睜開眼,看到了點點繁星。
她被趙淮帶到了屋頂上,他堅實的臂膀在她身后,沒有過分親密接觸,但是非常的安心。
好像她怎么都不會掉下去,只要她有任何危險,他都會第一時間接住她。
“謝謝。”
江暖突然張開雙臂向后仰去,趙淮精準的將她接住。
就在他擔心不已的時候,只聽她突然笑了。
不知道為什么,江暖只覺得壓在心頭沉甸甸的大石頭,消失了。
墨色的天空依然高遠,星星眨呀眨,像是把她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