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高舅舅他們,云家便進入的忙碌狀態。云爸爸第二天就到各個親戚朋友家進行邀請,并說好明年初五要上門過禮,還按風俗請了幾位長輩到時去壓陣。
通知完親朋,一家人開始年前大掃除和年夜飯的準備。
大年三十這一天,爸爸便帶著云起到門口貼春聯,一起提著貢品到宗廟祭祖、祭神。
晚上,一家三口早早吃完年夜飯,便到院子中用煤炭壘成塔的形狀,當地叫做塔火、旺火、棒槌火,意思是希望來年紅紅火火。
除夕是除舊布新的日子,怎么能少得了熬年呢,熬年其實也就是我們說的守歲。俗諺:“守冬爺長命,守歲娘長命。”
一家人把所有房間的燈都打開,除夕還有一個風俗叫燈長明,無論有人住還是沒人住的房間,都要點燈,而且要長明至曉。這種習俗以古時候的燎歲有關,民間的解釋也是長明燈使四處透亮,鬼魅無處躲藏,家人可獲平安。一一在今天,它或許還有夜景照明的功用。
一家三口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云媽媽在桌上擺滿了各種干果零食,邊看春晚邊有東一句西一句的聊著,聊著聊著,突然說到了云麗萍。
“其實小萍有個男朋友,都準備談婚論嫁了,上個月雙方父母見面,本來都談的挺好的,誰知對方母親居然提出了過分的要求,說是對方給多少聘禮這邊就要給雙倍了嫁妝,說是她剛嫁的侄女也是這樣的嫁妝。你威叔家又沒有什么賺錢途徑,哪有辦法來辦理豐厚的嫁妝。”說完,云媽媽嘆了口氣。
“那后來呢?她男朋友怎么說?”
“最氣人了就在這里,她男朋友居然把她拉到邊上,說讓她們家找親戚挪借用一下。小萍聽了這話就炸了,當場就責問他,那這個錢怎么還?那個男的居然說,你們家出了嫁妝當然是你爸媽還。小萍氣得把他們趕的出去,后來聽說吹了。”
“那我今天還這樣桿她,不是往她傷口上捅刀子嗎,我明天去跟她道個歉!”平時兩個人吵歸吵,鬧歸鬧,但這種傷人的話語還是沒有說過的,雖然是無意重傷,但心里也覺得很抱歉。
“是啊,你的脾氣也要改一下啦,大家都長大了,家里也就這幾個兄弟姐妹,以后還要看你們守望相助。”云爸爸這時候也敲打云起來。
“其實這樣子早點發現也好,這個世道太現實了,不止女方要求聘禮,現在連男方都提出要多少嫁妝了,結婚的成本太高了,難怪越來越多人選擇單身。”
“你威叔還很自責,覺得拖了女兒的后腿,沒能給她提供優質的生活條件,現在連一份嫁妝都辦不起。還是小萍安慰他,像這種太看重物質的家庭,就算以后在一起也不會幸福的。”
“誰說不是呢,你爸爸和幾個叔爺爺還準備先多給些禮金了,但被小萍拒絕了,她說她又不是非他不可,離了他世界照樣轉,日子照樣過。”
“還好是司城家沒有這些事,他的父母以前沒怎么管過他,又都有了新的家庭,以后也不跟你們住在一起,雖然會沒有幫襯,但也少了很多麻煩。”
“嗯,爸媽放心,我會和城哥一起孝順你們的。”
“你們結婚后早點生個孩子,趁我們現在還年輕,還可以多幫你們帶幾年。”說起孩子,云媽媽仿佛看到可愛的寶寶在向她伸出雙手,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媽,哪有這樣的,我還想多玩幾年呢。”
“你媽說的對,反正早晚要生,生下來我和你媽媽把你帶。”說到孩子的話題,云爸爸也忍耐不住了催促著。
云起還真沒有考慮孩子的問題,被父母一說,她既想擁有兩人的孩子,又怕不能給孩子提供一個安穩的生活。雖然她現在有空間,有底牌,但未來的世界是未知的,不安穩的。想想讓孩子面對這樣的世界,云起的心像被一雙大手掐緊了,讓她都快透不過氣來了。
“小起,跟你說話聽到沒有?”看到云起愣在那里不說話,云媽媽便輕輕推了推她。
“一切都順其自然吧。”云起想起了上輩子跟司城在一起幾年,也沒有懷孕,不知道是緣分沒到,還是身體出現了問題,那時也沒辦法去進行診療,到末世三年,很多藥品都已過期,也沒辦法再繼續生產,很多醫院都名存實亡,那些人看得起病的都是有特權實力的人。
說起孩子,云起想起兩人并沒有將孩子并入規劃,小孩的用品都沒有計劃購買,想起等一下回房間的時候把這些也寫入到記事本里。
時間慢慢地走到了十一點,云媽媽便開始準備包餃子了,調好餡,搟好皮,一家三口便有說有笑的包著餃子。包餃子要討些口彩,比如在餃子里面包點碎銀子或銅錢,現在已經改成了鋼蹦兒,俗稱搶金,搶銀,俗話說吃到了人新年必有好運。
云媽媽把提前準備好了剛蹦了清洗干凈,包在只有她知道做了記號的餃子里,煮熟后,她便在每個碗里都裝的包有鋼镚的餃子。每年云家父女都心知肚明,也不戳穿,吃到鋼镚就在那里說著吉祥話。
隨著零點鐘聲的響起,新的一年已經到來了。互說著恭賀新禧的話語,一起來到院子里點燃準備好的煙花。看著滿天的煙花在爭先綻放,想想即將到來的災難,不由在心里祈禱,希望上輩子只是一場夢,這種盛世會長長久久。
“祝爸媽長命百歲!身體健康。”這是云起最大的心愿,她按照傳統跪在地上給父母拜起的年,并接到了父母給了兩個紅包和父母給予的祝福。
這時候的電話都開始忙碌了起來,云起接起電話,便聽到司城傳來的拜年聲,其中還夾雜著高潔,高亮的吉祥話。
因為接下來都知道大家都比較忙碌了,要給長輩,給上司,給同事和親朋拜年。都是說了幾句就結束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