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秋高氣爽,微風吹來,像是像是母親撫摸孩子一般輕柔。
兩人一路來到御書房,皇上在里面一看到兩人,立刻像是看見了親人一般。
“下官參見陛下。”
“草民參見陛下。”
“無須多禮,快,快請起。”
其實這件事原本并沒有到要驚動皇上的地步,不過是失蹤了幾個宮女罷了,皇后自己處理就可以了,可偏偏在皇上去貴妃宮中的時候,撞見了“兇案現場”,一團黑霧裹著一個宮女扔進了湖中,那個宮女原本還在不斷地掙扎,可一入了水就沒了動靜,皇上雖然震驚,但是也沒有到被嚇到的地步,倒是一個小太監被嚇破了膽,連發了幾天高熱。
“此事你們務必要盡快查明,最好是不要再有人遇害了。”
“是,下官領命!”
福公公帶著兩人來到了那個死了人的湖邊,湖中都是荷葉和蓮蓬,根本看不到底下的情況,皇上也曾派人去撈過尸體,但是卻一無所獲,那個宮女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竹桑看了看湖面,突然翻過石欄桿,跳進了湖中,福公公嚇了一跳以為竹桑也中了邪,“李大人……這……”
“無妨,他應該是發現了什么。”李淳風清楚竹桑的實力,所以到是淡定得很。
過了沒一會兒,竹桑從湖中露出了頭,“下來,湖底有個傳動陣,應該能通到某個地方去,那個宮女應該就是從這里被帶走的。”
“福公公,麻煩您去和陛下稟報一聲,就說我們已經發現了線索,會盡快趕回來。”
說完,李淳風也跳了下去。
竹桑以靈力催動傳送陣,兩人面前閃過一道白光,睜開眼,兩個人居然被傳送到了一個類似于書房的地方,“這里是……”李淳風話還沒說完,就被竹桑一把捂住了嘴拖到了屏風后面。
沒一會兒,門外就走進來一個人,竹桑定睛一瞧,是瑞王爺李越,怎么會是他?
竹桑施法斂去兩人的氣息,瑞王爺沒有發現房中還有人,他將架子上的琉璃擺件使勁一轉,墻上的暗門打開,李越走了進去,竹桑拉著李淳風隱身瞬移到了他的身后,跟著他一起進了暗室。
這里簡直就像個……不,不是像,就是一個道士煉丹用的房間,正中間是一個巨大的丹爐,四周綁著六個宮女,一旁的架子上還放著幾樣東西,其中三樣,竹桑可以確認,桃花妖本體上的一片花瓣,蓮心的一根肋骨,還有劉馮氏那原本應該已經破碎的妖丹。
線索再次被連到了一起,其他那些東西也應該是李越不擇手段得到的,怪不得……他就說嘛,怎么會有人給青樓女子送一本醫書啊!
李越清點著那些東西,臉上露出一個有些變態的笑容,“還差一個,就差一個了,選誰好呢?”
那些宮女都嚇得瑟瑟發抖,生怕李越對她們做些什么。
“放心,在集齊所有必須的東西之前,我不會拿你們怎么樣的,當然也僅限于那之前喲,哈哈哈哈……放心,我會給你們再找個伴來的……”
李淳風當即就想出手,竹桑趕緊拉著他回到了皇宮的橋上。
“你為什么攔著我。”李淳風的臉色有些冷,“罪證確鑿,我們……”
“什么罪證確鑿,你是說他綁架宮女的事情?”
“當然不是!我是說他利用邪術害人的……”說著說著,李淳風也發現了問題,李越看上去的確是要用邪術,但是他現在還什么都沒干,什么都沒干,那他就可以說自己只是有些特殊愛好,反正皇上隔那么遠也沒看清那個被害的宮女長得什么樣子,即使再懷疑也定不了他的罪。
“那我們要如何?”
“他抓的那些都是宮女,不如……我扮成宮女,假意被他抓走怎么樣?”
“假扮……宮女?”李淳風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滯,“可你是男子,而且你怎么確定瑞王爺會選你?”
“誰說我是男子了?”竹桑有些惡趣味地說到,他伸手拆下自己的發簪,“我是女子。”
“啊?!”
“雖然我從沒說過,但我長得也沒有那么陽剛吧?”
不,只是看上去有些像小白臉罷了。
“至于讓瑞王爺把我抓走,那就要看看那些宮女之間到底有什么聯系了,他應該會在晚上動手,現在已經快午時了,我們動作快點,先去確定失蹤宮女的身份,然后查她們的生辰八字。”
“好。”
調查起來其實還挺快,畢竟雖然宮女是死了是失蹤了都沒什么人會特意關注,但是宮中人數總是要記錄的,所以那些人很容易就查出來了,看過生辰八字,之后,發現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都有些命中帶煞。
竹桑趕緊在剩下的宮女中找到了三個差不多的,斟酌之后,選了一個最不起眼的,易容成她的樣子,假裝外出去尋找自己不慎掉落的簪子,其實多少有點賭的成分,但天道是無法做出對主神不利的事情的,所以竹桑賭對了,她假意掙扎,然后被黑霧拖進了湖中,通過傳送陣,進了暗門,然后被綁在了一根柱子上,竹桑假裝昏迷,然后傳音給李淳風,通知他準備行動。
這是一個可以復活已死之人的術法,李越想復活的,使自己的母親,先皇的月才人。
孝心是好的,但是拿別人的性命去實現自己的愿望,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竹桑掙開繩索,一個天雷直接炸掉了李越的丹爐,看著他跪在地上絕望怒號的樣子,竹桑覺得他有些可悲。
月才人不受寵,即使生了兒子也當了一輩子才人,皇后怕她母憑子貴,就給她下了毒。
母親因為兒子丟了性命,兒子又因為母親葬送了前途,命運這東西,屬實可悲。
李淳風可推測未來發生之事,也正因為未來是不可變的,所以才能被人推測出來,李越命該如此,竹桑都不幫他,那就是真的救不了了。
后來李越被流放,皇上終究還是留了他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