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又回小溪邊去住了,賀正精家里她住習慣了。
梅雪在廚房里收拾著自己買回來的東西,奶奶的話她都聽在耳里,奶奶什么心思她都明白。
她五感比常人強,一點點動靜都能聽到,奶奶離開的腳步聲跟賀安澤進來的聲音她都聽在耳里。
賀安澤一進廚房,就發現自家大變樣,以前廚房也這樣,可不知為何,總覺得又跟以前有很大不同。
“小雪。”賀安澤手足無措得叫了聲。
梅雪抬頭看了他一眼,“要喝水?”眼中詢問道。
她的疏離他看在眼里,兩人本來就不是很熟悉,因為一個承諾而走到一起,其實他一開始也有一點排斥的。
可今天回來的時候,不知不覺中,他覺得結婚其實挺好,聽著安梁叫她嫂子,他心里也甜甜的。
“小雪,對不起,我知道這次是我太匆忙,讓你在村里受委屈了。”賀安澤把東西放下,走近梅雪。
“你放心,這次我的假期很久,我們可以把婚禮補上,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一聽要補婚禮,梅雪愣了,趕忙回過神來,“不,不用了。”什么狗屁婚禮。
她想拿離婚證好嗎?
“怎么可以不用。”不知為何,看到她如此驚慌的樣子,他覺得很是可愛,“一定要的,是我虧欠你的。”
梅雪張嘴想拒絕,可賀安澤一點機會也沒給她,他看的出來,她很對自己很排斥,這種感覺讓他很是不喜。
“你放心,我明天就去請大伯幫忙主事,日子就定在中秋節當天,花好月圓,人團圓。”
梅雪心中一跳,“那個,真的不用了,沒必要補辦的。”她心里明明想說用不著,我們不會有結果的。
可說出來的話又是另一種意思。
“怎么就沒必要,我賀安澤的媳婦怎能沒有婚禮,你放心,別人有的你都有,別人沒有的你也有。”這次的獎金可不少,能給她辦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
從一開始的順從,到現在的認定,賀安澤覺得自己走完了一生一樣。
找到了那種想跟她過一輩子的人。
賀安澤上前拉住梅雪的手,摸到她心掌中的粗粒,心中一酸:“我回來了。”輕輕把人擁在懷中。
梅雪實在受不住啊,把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出,用勁自己最大力氣,把人推開。
“你這人有病啊,我都跟你講了不用補不用補,你怎么就聽不懂人話呢。”梅雪心有點亂,總覺得有什么事超出了她的認知。
前世見慣了男女的利用跟欺騙,前一秒恩愛有加,后一秒她(他)就送他(她)下地獄。
他眼中的炙熱她讀懂了,就是因為讀懂了,她才慌亂。
“都過去那么久了,補辦沒意義。”梅雪使勁讓自己冷靜下來。
賀安澤很是驚訝,剛剛那力氣,不過,他喜歡,“有意義,怎會沒意義,我們只拿了結婚證,還沒洞房,辦了婚禮后,我們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
老婆孩子熱炕頭,哪個男人不想,哪個男人不愛?
“你放心,該準備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就請大伯來主事,還有通知親友跟請人做飯席,還有你婚嫁用品我們明天就去買回,沒耽誤事。”
先前結婚的時候太匆忙,他又走的急,所以就給了她幾百塊錢,除了錢,話都沒給留一句。
只怕她心里真正難過的是自己的態度吧。
“對了,我還給你帶了禮物回來。”說完,賀安澤就從自己的幾個包里往外拿,里頭有他給奶奶買的,還有給她買的東西。
很快賀安澤就找出了一個盒子,“給你,看看喜歡嗎?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們再去買,買你喜歡的。”
把盒子遞到梅雪面前,見她不接,只看著自己,賀安澤笑了笑,“打開看看。”說完就把東西放到她手中。
梅雪慌啊。
也不怎么回事,她居然打開了那個盒子。
里頭安安靜靜趟著一塊手表,手表看上去很古董,可樣式到是挺好看的,是一塊女表。
“喜歡嗎?”賀安澤從盒子里把手表拿了出來,“我給你帶上。”
以往精明又疏離且強大的梅雪好像消失了一樣,現在變成了一居木偶,他說什么她都沒法當下做出反應。
直到那冰涼的手表帶到梅雪的手上,她才回過神來,“這東西太貴了,我不能要。”趕忙從他的手中掙脫出來,把手表還給了他。
“你是在生我的氣嗎?”賀安澤心里有些難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這次出事的是我一直走的路線,老板對路線又不熟悉,加上車跟貨被搶,所以我不得不離開。”
賀安澤一著急,張嘴就解釋起來。
梅雪搖頭,“我知道,我跟奶奶去你車隊長過你。”見到他這樣,不知為何,她心中不忍。
出了鬼了。
“門衛大爺都跟我們說了,奶奶很擔心你,以后,你出門還是告訴奶奶一聲,別讓她擔心。”梅雪恢復到平靜。
“那你呢?”賀安澤一愣,“你就不擔心我嗎?”心有所想,口道所言。
梅雪看了一眼他,張了張嘴,“嗯。”最終回了他一個嗯安。
賀安澤知道,不能急,不能急,別嚇著她,別嚇到她。
“這是買給你的,你收著,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們明天再去買,買你喜歡的。”這塊表是他從那些人手里買的,退換都是不可能的。
見她如此排斥自己,賀安澤只能轉移注意力,“我還買了一些毛線,過完中秋節后,天氣就會越來越涼,你有空就給自己織一件毛衣吧。”
從包里拿出一包紅色的毛線,直接放到她身邊的桌上,“還有這個,還有這些···”
賀安澤買了很多梅雪跟奶奶能用的東西回來。
看著那些毛線,梅雪無語,大紅色就算了,還要自己織,呵呵,她的手殺人打劫剝皮可以,織毛衣,不會。
看著他跟獻寶一樣拿出他用心買回來的東西,梅雪就在一旁陪著他。
也清理起自己的背簍。
直到兩人把所有的東西都清理完后,這才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