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被嚇了一跳,顯然不明白對方為什么會這么激動。
“在下的確游歷回來不久,往前近百年都在外地......”似是想到自己在外這么多年的原因,他有些羞窘,自行將話題跳了過去,道:“這位文慧真君的師妹是何許人物?不知道友能否一說?”
“原來如此啊......”聽到對方在外避世近百年的時間似乎見怪不怪,也沒有深究的意思沉吟一陣開始給那人科普起明雅琴來。
而站在旁邊的寧夏也意外得知許久她之前并不知道的信息。果然基層人員的信息來源就是靈通,寧夏找了“專門人士”去打聽都沒他們知道的詳細,比如性格、喜好、慣常軌跡等,詳細得令人發指。弄得寧夏都有些懷疑自己在別人口中的資料是不是也事無巨細到這個地步?當然,也不排除這些信息很多都是那些人瞎扯的,不然就真的是太可怕了。
聽了一通不知真假的消息后,周邊的那圈人都有些感慨,有人忍不住嘆道:“那這位的背景還真的挺強大,日后前途亦是穩穩當當的。咱們這些底層人是沒法比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話也不是這么說,有好背景自然是頂好的。可若是一個人的命好就更好了,再熬熬說不定你也能等來的那一天。”其實想想另一位的經歷更貼合群眾的理想了,雖然她的修為進程要更夸張些,但是也更符合基層弟子的想象。
出身平凡,沒有師承,資質普通,入門時間也十分短暫,但對方在這短短的時間里便已經一躍成為宗門內小有名氣的年輕修士。依著她的資質,走到今天必不可能僅僅靠著她那半上不下的資質,定也是經歷了一些奇遇。
有心人若是打聽了,就會發現寧夏這人雖說入門沒多少年,卻已經經歷了不少場面,參加過的盛會也有數個之多,與宗門內一些上層的人物也有交集。這位扶風仙子并不像他們想象的那么簡單。
而且對方至今沒有拜師,也就是說身后沒有一個切實的靠山。她跟明雅琴這樣自帶資源的又不一樣,更能給基層弟子以一種向上走的激勵感。
聽著一行人科普科普著扯到她身上了,并準備上演她剛才擔心的劇目,寧夏......也只能溜了溜了。此處不是久留之地,一回兒被撞破豈不是尷尬得不行。
寧夏另尋了一塊兒比較空曠的地方等待。幸好她附近站著的幾波人不是話癆,一直到此場比斗結束都沒什么人議論下一場的人。
......好吧,她就知道每當她跟被人有什么約定,跟什么人碰頭,先來并等待的那個人一定是她。對家一般都是姍姍來遲,就連踩點的都很稀罕。
說實話,她也不明白為什么這些這么能沉得住氣。拖延癥害死人啊,每次拖啊拖的,能增加出場的氣勢,也難保會出現意外。萬一沒控制好把自己賠進去怎么辦?對于這種踩點到場的行為寧夏從來都是沒法理解的。
不過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寧夏遠遠就看到陣法堂的師兄弟們來了,應當都是來給她撐場子的,她心下難掩感動。
他們一眼就看到隱在人群前排的寧夏,大概想著她一會兒就要上去,也沒往這邊來的意思。領頭的金林朝她遠遠點了點頭,然后示意后邊那幾個稍顯激動的小年輕冷靜些,別把寧夏暴露出來。否則她就只能先上臺接受張仰了......
這次的裁判弟子看上去稍年長些,很定,可能因為這些天都見慣了,兩人來遲似是也不焦急,淡定地在專席上等著。
東邊開始有騷動,隱隱可見涌動的人群出現一個小豁口,寧夏不用看都知道另一位正主到場了。她抬眸看了下臺上的計時漏斗,果然緩沖時間都過去了大半。那么等她們走到這邊來,再到上場的功夫,漏斗剛剛能漏完,一粒不多一粒不少,一點都不浪費,一如她們的時間觀念......
不難想象寧夏其實已經有些怒了。雖然之前也遇到過這樣的,但人家不至于踩點踩得這么準,加上對方本來就是個腦回路出奇的中二,寧夏也懶得跟對方計較。可這次不同,這位明雅琴在傳言中可是一個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得修士,也沒什么負面傳言,風評挺好的。
對方是水秀峰難得的踏實人,很多跟對方打過交道的都說是人品不錯。
寧夏沒啥要求,畢竟兩個人是對手,相互間也不可能手下留情,她只希望對方能認認真真對待這場比斗。好歹也是滿懷期待過來切磋的,結果人家卻表現得這么輕慢,說實話她的感覺真的不太好。
待看到水秀峰那一眾人浩浩湯湯,走路帶風,頗有種觀光的感覺,這不禁讓某人的心情變得更差了。
寧夏還從人群中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得得得,敢情是冤家路窄,算她倒霉,竟然還碰上一溜兒冤家團建。
寧夏搖了搖頭,一會兒會面的畫面太美,他都有些不敢想象了。
其實寧夏誤會了明雅琴,對方作風的確正派,她從前的比斗哪次都是規規矩矩提前到的。只不過這次又跟她之前的有所不同,這回她身后還吊著一大串小尾巴,人一多事情就容易繁雜。一行人磕磕碰碰走了好一陣,險些就錯過時間了。
明雅琴下意識覺得不對,但是團體人太多了,情況混亂,她也不好指責個誰,也只得由得他們,并加快腳步。
其實她心里也清楚,來給她加油的師侄們中有人存心不良,含怨而來的。
尤其是蕭明華,對方應當是聽說了她今日的對手,特意跟過來的,眉宇郁郁,惡意溢于言表。這一路上沒少搗亂或是故意拖拉。
明雅琴雖說長了一副清冷高傲的面容,性子也像那么回事兒,實際上卻是個老實人,只是外表太有迷惑性罷了。她從來都是不善言辭的,不擅長參與爭端,也不擅指責別人。
便是有所不滿也只是會抱怨兩句或是悶在心理。對于蕭明華某些甚至都抓不住把柄的小心思,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