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么從鳳鳴城的交流大會來到這個沒有人跡的原始森林,寧夏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而且擺著她面前的問題比追究事情始末嚴峻一百倍。
論如何在一個了無人跡的原始森林生存下來?
寧夏其實挺懷疑自己是正在一個幻境空間里,因為以往一個意念就可以隨意進出的小黑箱失去了蹤影,這么說來她這會不是處于特殊空間就是幻境空間。
前者的想想就不大可能,暫且不提要在這么多金丹元嬰長輩眼皮底下偷走他們這些參會弟子的可行性。她又有什么值得別人惦記著的,一個沒什么特別的低級小修士,偷她還要成本呢。
“咕——。”這下子她腦海里雜七雜八的想法消散了大半,如此真實直扣人靈魂的聲音又怎么會有假?
算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事情真相,幕后黑手此刻都沒有找東西填飽自己的肚子重要。寧夏認命地往森林深處走去,尋尋有什么能暫且填飽她的肚子。至于接下來該怎么做,且行且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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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榻上的男孩眼眸一亮滋溜地爬起來,恨不得撲倒來人的身上問個清楚。
“為父自是不會騙你的。老祖已然應允親自去掌門那里游說,破例領你入門,不必等四年后的大招。”中年男子目含欣慰地看著高興得不能自已的小兒子。祥兒年前病得兇險,正好錯過五年一度的大招,真真令小兒沮喪了許久。他便忍不住去求了于家老祖,為兒子謀得入門的名分。
“太好了!太好了,父親。”男孩在榻上又蹦又跳,完全失卻了平日那股子沉穩,這才符合一個十歲小兒的言行。高興得手舞足蹈的男孩尤覺不足,竟一把撲上去摟住自己的父親。
中年修士先是愣了下,隨后漸漸放松自己有些僵硬的身子,接受自家兒子難得的親昵舉動。
于鎮東真的非常非常開心,他現在有家人,有家,即將又要進入從小憧憬的五華派,美好得猶如一場夢。
一室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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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師兄,你看看,這朵絹花好不好看。”
“好看是好看,卻比不得師妹嬌美的容顏。”
男的俊俏,女的靚麗,一路上少年寵溺地看著女孩,陪著她游遍大街小巷,體貼入微,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使得行人紛紛暗自贊嘆,好一對般配的人兒。
“可是不合口味?”少年有些擔憂地看著出神的少女。
少女收回了看向窗外的視線,捻起一片飄進來的櫻花瓣揣入袖中,才淡淡道:“沒什么,只是想起些往事。吃吧,師兄也只別顧著我,自個也緩緩吧。”
“海生師兄,這絹花好看么?”
“嗯。”
“海生師兄,外頭的櫻花可是很美?”
“嗯。”
“海生師兄——”
“嗯。”
少女回過神來,眼前是師兄那張擔憂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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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屆的小鬼頭看起來好像不怎么行啊。”岳麓從一個充斥著污穢,尸山血海的世界出來,看了眼還陷在殺戮不可自拔的修士,搖了搖頭走了。
這里正是岳麓的本命法器混元葫蘆的內部,而參會弟子服用了鑲嵌了牽魂陣的蘊靈丹之后俱投射到此處接受考驗。
他們現在處于的世界則反映了各自的心境,最執念的東西,最向往的生活。一日未曾勘破自己真實的處境,一日就無法從這個幻境空間掙脫出來。
從這混沌空間中脫穎而出,方可進行下一步,獲得進入傳承塔的資格。
岳麓這一路看下來,發現眾弟子的心性心境多有不妥。心智堅定的頑固太過,智計過人的心術不正,一心向道的食古不化,總之什么人都有,卻沒幾個是他瞧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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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過幾天就是我們的定親儀式了,開心嗎?。”少年坐在女孩榻邊輕輕撫摸對方細軟的頭發,眸光柔和得要掐出水來。
“開心啊,最喜歡海生師兄了。”女孩眉眼彎彎,欣喜之情不溢言表。
秦海生拉過擺著旁邊的銀質托盤,掀開上頭那層布,一頂綴滿朱翠的鳳冠霞帔靜靜躺在中央,每一處做工精美,靈氣縈繞,看上去十分名貴。
“啊啊啊!”戚葳蕤作勢一把撲過去,被秦海生給摟住動彈不得,她當然不依,倆人好一番作鬧。
“來,我給你戴上試試。”少年站到女孩身后仔細整理她鬢角的碎發。
“有點意思。”岳麓靜靜地看著屋里的少年少女,眉弓上揚,好一會才離開。
了不得啊,這孩子心里分明得很呢。
戚葳蕤像是發現了什么往屋子角落的地方看去,那里什么都沒有。
“戴好了,師妹瞧瞧如何?”女孩收回視線,眼瞼下垂眼里迅速流過一絲諷刺,很快又消失不見,又回復到先前那個眉眼帶羞的少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