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寧夏不是沒想過貪狼锏寮內的樣子,只是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怎么說呢?
倒也不是丑絕人寰,而是太低調了,低調得過分。
看著眼前這一排平房,寧夏真的很難想象這里就是蓮霧城執法隊棲息辦公的地方。實在是低調極了。
“寧道友,怎么了?”狼五跟在后頭,寧夏一停,后邊跟著的人立馬就發現,不由出聲問道。
“哦……喔,沒什么。就是有些想不到,你們這兒還挺樸素的,我以為會跟東邊那塊的差不多的。”寧夏不怕他們,來得坦坦蕩蕩,說起話起來也是大大方方的。
她在蓮霧城已經待了好些天了。街里小巷,朱門大戶的,見得也不少,對這里的城池風貌也有幾分了解。
東城區那邊她也去了一兩次,當時只覺得雕梁玉棟,水榭亭臺,道道都是高門大戶,朱紅色的大門再配上門口的仙獸當真是威風凜凜。十分符合她想象中的仙門豪族。
后來才知,那就是蓮霧城有名的富人區,那里居住著城內最大的世家及其附屬家族。在里頭落戶的都是高門大戶,居住的地方一個賽一個華麗。
而貪狼锏,這個據說執掌了半個城池的組織,竟然都不會為自己謀福利,住在這樣的地方。說實話..…寧夏真的有點震驚。
“東邊的?那是秦家吳家的地盤,他們家底最是豐厚不過,居住地自是美輪美奐,金碧輝煌。”狼五輕笑一聲,眼里迅速掠過一絲鋒芒。
“我等是島主的刀鋒,如同親衛隊一般的存在。島主若是在,我們只要盡職盡責地擔任輔助的職責。若是島主不在的話,蓮霧城的一切都由我們來守護!”狼五的回答落地有聲,眼里泛著不可忽視地堅定。
寧夏也只是隨口一問,哪知道對方這般認真地回答,真的有些被嚇到了。
不過……這顆忠誠之心真的很堅定了。哪怕寧夏這不想關的人也被對方話語里隱含的純粹給打動了,眼眸愣忪。
貪狼锏沒有叛徒!只有被抬出去的死人,沒有走出來的活人。
不知道為什么,寧夏突然間想起這句話。這句在上輩子在書中看到的話,當時就令她印象深刻,一下子就記住了這個虛擬門派。
只是這話明明是另一個遠在中土大陸的貪狼锏弟子所說的。當時他們數個弟子身陷囫圇,前頭又險阻,最理智的做法就是斷尾求生,保全更多弟子。
但他們卻不肯,寧可冒著犧牲更多精英弟子的危險,也要回頭去就那數個人。
當時以王靜璇等為代表一同入秘境的修士勸他們先往前走以圖后路,但都被他們拒絕了。他們領頭的弟子近乎怒吼地喊出這句話,震懾住了在場的各門派修士,沒人敢再勸了。
結果可想而知,這世上也沒有這么多轉機。貪狼锏的弟子最后傷亡慘重,不但是落單的那些,連同回去救人的精英弟子也折損了好一些。
出去之后,有些人為了顯現自己的聰明才智,連同死人也要消費一番,把此事翻出來大肆宣揚。這也讓貪狼锏成了修真界諸多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不過那也只是外人的想法。于貪狼锏的弟子而言,外邊那些譏笑嘲諷毫無影響,他們昂著頭繼續做自己,我行我素,該救得救,繼續“送死”。
也許就是因為這份正氣,讓他們在仙家百門之中顯得格外特別,也格外富有生命力。
鐵打的女主,流水的仙家百門,還有一只貪狼锏在漂漂漂。
簡直堪稱是修真界的典范,無論你天命之子怎么升級,他們都能跟上不掉隊。還是在……與女主作對的情況下。
題外話延伸得有點多。眼前這個貪狼锏跟中土那個是不是同一個還未可而知呢。
她還是關心下等會兒的事情比較好。畢竟這地方可是個狼窩啊。而她一會兒要去見頭狼,不可輕忽。
先前見的那位元嬰真君據說只是二把手。那他們的頭頭呢?也是一個元嬰真君么?
不過待寧夏見著對方了就會發現自己的想法大錯特錯。這個貪狼锏的確不是一個普通的組織。
畢竟在修真界,不是哪個門派,都能夠割裂開權利跟修為,讓一個元嬰真君居于金丹真人之下。這是后話了。
寧夏眼下又碰上了一個小插曲兒。
跟著狼五等人進了貪狼锏的寮內,寧夏的有些焦慮的心突然間冷靜下來。
既然都進來了又有什么好怕的她一沒做虧心事,二來又有足夠的保命手段,若是真的鬧起來拼死一博也未嘗不可。
而且到現在為止,貪狼锏的人待她異常客氣,也沒露出什么想象中的猙獰面孔。她實在沒必要擔心太多。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
“二哥。”原先還在低著頭跟寧夏說話的狼五突然間停下步子,喚了一聲。
寧夏前行的步子停了下來,緩緩地落后狼五兩步,微微往他自己的身后靠,盡量遮住自己的身影。
她沒指望能夠遮住,只是下意識減弱自己的存在感罷。
而且這位仁兄看起來,貌似跟寧夏之前見過的那幾個十分之不同。
如果說狼五小哥哥是讓人感到可靠,狼一是個帶著逗比風的元嬰高人,那眼前這個狼二則自帶一副奸人相。
不知道是不是寧夏電視劇看多了,印象完全被固化還是咋的,竟然覺得眼前這個留著山羊胡子的大叔不太友好。
不,對方的確對她不太友好。寧夏被對方一個眼刀整得一激靈,整個人都不好了。
搞什么?她都不認識這個人。為啥要用這種嫌惡的眼神看她。寧夏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自己啥時候得罪這么個人。
“二哥,若是沒什么事的話,我們就先行告退了。尊長還在那邊等我們。”狼五不著痕跡地挪動了下,擋在寧夏跟前。
該死的。他剛才怎么沒想到打聽下狼二的行蹤,早知道會碰見他就該帶人從后邊進門的。
這下可好,又得多費一番周折不說,還累得寧道友跟他一同受罪。尊長那邊也不知道會不會怪罪的說,他早就在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