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等這句話都等了好久。
天知道她只是來下個小副本,想著只是打幾個低難度NPC,搞點機緣什么的。哪曉得走進了大型坑人副本,地獄模式的那種。
現在能全頭全尾地走出這里,的虧她運氣好,甚至于有一個可靠的長輩。比起那些在這里困頓直到死亡的兄弟已經好上太多了。
但說來寧夏仍算是吃了個悶虧,而且還找不到人報復的那種。真不知道鳳鳴城的掌管者是怎么想的。
現在死里逃生來,方才想起了。龍笙都在這里潛伏這么多年了,喪尸藏了一窩又一窩,可作為執掌人的岳家卻一無所知,真真是絕了。
這條龍族大搖大擺地進來了,又在這聲勢浩大地死掉了。結果他們還是啥都不知道。
這里頭的故事估計也精彩得很。
說對主辦方鳳鳴城沒啥怨言是假的,畢竟被坑得這么慘,怎么可能高興起來。何況除了她,多少弟子被坑入底就再也起不來。
寧小夏估摸他們的這會兒應該已經去投胎了。就是想喊冤也沒個途徑,想來這些冤屈與怨恨大概要隨著風沙湮沒在歷史的塵埃中。
這筆糊涂賬是算不清了。
罷罷罷,也算因禍得福。身為既得利益者,寧夏也沒什么值得抱怨的。
鳳鳴城這回怕是也要血皮一回。
寧夏躲在元衡真君后邊,看著聚攏在一起的小弟子,俱是一身破破爛爛的,精神萎靡,臉色青白。瞧著定是受了不少驚嚇。
說得好聽,閉上眼睛就出去了。其實只是安慰話,要回去還要一些手續,就比如眼前這些人。
對于寧夏的到來,幾人似乎并不是很驚訝。大家都是好孩子,十分有禮貌地朝魂體的元衡行禮,自覺地列隊。
元衡真君推了一推寧夏,示意她站到其他弟子旁邊,好像有話要說。
雖然知道自己臉上的神龍咒已經被收斂地好好的,但咋然顯露在人跟前,寧夏未免還是有些瑟縮。搞什么,弄得好像她在做壞事一樣。
待到她心中忐忑地匯入大隊伍的時候。
寧夏立即就感覺到來自于隔壁某股幾乎可以化為實質的視線,帶著些好奇跟興味。
啊喂!女配姐姐,能不能別盯著她啊。被傳說中偏執成性,為愛癡狂的厲害人物這樣目光炯炯地看著,這并不是一個好的信號。
寧夏一點也不想被對方當成假想敵。也沒有意向跟她搶什么哥哥啥啥師兄的。
戚葳蕤收起自己肆意打量的眼神,垂眸道:“看來這塔還真的有些門道。一個小練氣掉進去,出來竟成了筑基,當是好運道。”
“是我等無福,天差地別,連個傳承都沒見著。倒是這位道友,不知道走了什么運道,我等可是好奇得很呢呢。”
這該死的邪門地方,她還想快快出去。白白浪費她時間,別說傳承了,連點葷腥都沒沾到。反倒一個什么都不見顯的小女娃占盡好處。
想到上回又是這一無是處的黃毛丫頭得了她都沒有的邀請函,戚葳蕤又有些焦躁。
若不是有些理智,這會兒還需要對方的長輩帶她出去,戚葳蕤是定要好生教訓這位不懂事的后輩。不過現在顯然不是動手的好時機,這個就先記下了,以后有的是機會找回場子。
動手是不能了,但嘴上得幾句便宜卻是容易得很。就是嘴巴上下一碰,刻薄話就溜出來了,省時省力。
她也不怕元衡真君生氣起來,不帶她走了。
元嬰道君是何等人物怎么會跟她一個小小的筑基置氣。至于后續怎樣,與她何干?反正她跟元衡真君又不是一個宗門的,得罪了就得罪了,沒啥影響。
所以她就豎起槍頭,對準明顯是得了極好機緣的寧夏。
她自然不可能知道寧夏跟龍跟活死人的緣分。但寧夏從一個練氣弟子一躍而成筑基,有腦子的也想到是得了機緣。自個在傳承塔轉悠半天,弄得灰頭撲臉不說,還是毛都沒撈到,再看到別人三級躍,怎能不遷怒?
臥槽!這人怎么說話的!
饒是寧夏比較遲鈍也感到一股子氣直沖大腦。
機緣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各人有各人緣法,強求不得,怎么到了對方嘴里好像人家自己得了機緣就是不對的?非得她也有才對。甚至還隱隱有種暗指她藏了什么好東西的意味。
敢情她自己撿到好東還會分給大家?寧夏要求不高,只要對方分點仙草甘露給她就好。
不等寧夏氣勢凜然地反擊回去,元衡真君這回倒是不打算旁觀小輩鬧內訌了,他直接點名批評鬧事的刺頭:“歸一門的小女娃。想必你對自己的狀況一清二楚,也知道我等現在是處于一個怎么樣的形勢,你師門的長輩可都在外頭焦急等待著。若是你不想出去,盡可走開,莫要擾了別人的清靜。”
“本座不是你的師門長輩,也沒必要忍耐你的任性喧鬧,更何況你現在為難的還是吾宗門的小輩。就是本座不帶你回去,你的師長也不敢質問于座。”
“別以為本座會跟你那些師長一樣遷就你。別說是你,就是你的父親見了本座也得客氣幾分。”
“所以,現在給本座閉嘴。安安靜靜等著,本座即刻就要施法帶你們出去。”
寧夏用眼尾偷覷,瞄到了少女氣得青青白白的小臉蛋,又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她就覺得爽得不行。
元衡真君牛人啊。果然元嬰道君就是有底氣,大小姐說懟就懟。對方事后還不敢坑聲,只能憋氣到死。
再一次,寧夏直觀得感受到力量的重要性。她現在算不算是狐假虎威里的那只狐呢?
被這樣不留情面地說了一通,戚葳蕤還能怎么樣,不敢恨元嬰道君,只得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一臉無辜的寧夏。
寧夏無奈地摸了摸鼻子。
這小祖宗不會是惦記上她了吧?仔細數了數她跟對方交鋒的情況,寧夏十分確定自個已經進了這個小氣吧啦的女人的本子上了。
戚葳蕤這個不和諧分子安靜如雞之后,周邊的環境變得和諧起來。
元衡真君把他們攏在一起之后,就就地打坐魂出天外,不知道在做什么。寧夏幾個則被勒令乖乖站在指定的位置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