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替換立刻替換,兩點后再來罷——
寧夏有一劍。一柄心意相通的靈劍,如她多年的摯友,伴于身側。
寧夏素來珍愛它,也越來越珍愛它,就如它待寧夏的心一樣,哪怕一柄靈劍是沒有心的。
大概是前身遺留下來的情緒殘影,也大概是在寧夏身邊待久了,靈氣所賦,重寰也與其他劍不同,靈性盎然,越發不像是死物了。
寧夏流落中土期間。重寰劍不止一次搭救了她的小命,解除她的后顧之憂,又數度為她掃尾,在這期間寧夏逐漸將這柄被她視為過往之證的寶劍真正視為可并肩作戰的戰友,如此與靈劍越發相通。
不過這相通也還是有些不太好的地方......也不能說不太好,只是給寧夏這個當事人帶來了一些小麻煩。
重寰劍對于寧夏的保護欲過于強烈,甚至都不允許其他靈器靠近寧夏,一旦發覺寧夏身邊出現非其所屬的銳器便忍不住“大打出手”,之前就沒沒少跟青鸞和龍淵斗氣。寧夏那時就覺得重寰劍靈性得過分。
后來許是被中土的靈力蘊養,靈劍的靈活性與日俱增,甚至生出了一縷不那么清晰完整的意識。它對于寧夏的回護便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甚至它于寧夏的心意相通,若是寧夏因為某事受驚太過驚動到它,重首先便會有所感應。
寧夏被長念尊者的動作驚到了,重寰當即誤以為的敵襲,也不管這股來自于外部的強大氣息,直接出鞘,精金摩擦的銳響讓寧夏這個當事人也心中一凜。
不是吧,小祖宗,這會兒就別鬧了。在場這么多威嚴長輩你就別出來“獻藝”了!不然她就是長有十張嘴都解釋不清了。
只可惜重寰這會兒大概是被激得有些應激反應了,越發激動,眼看著便要揮出鞘大鬧一番。寧夏也顧不得自己還在點化中,就想伸出一只手去抓,不想有人比她要快一步。
“嗯?”寧夏聽到長念尊者發出一聲疑異的鼻音,似乎有些驚訝。寧夏本能知道這是對重寰而發的喟嘆,心下更是著急。
“停停停,可別再動了。萬一為了這小東西一鬧中斷了點化,可就得不償失了,到時你那先生怕才是要生啃這劍的人。”長念尊者一手觸在寧夏的顱頂,一手壓了壓孩子的肩膀,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真的是,這孩子看著穩重,然其實骨子里也還是小孩兒一個,咋咋呼呼的。
點化雖不比灌頂,然也是屬于精神類秘法。若強行中斷恐怕有傷受術者的本根,再想進行點化怕是要受到一番阻滯了。
都不必看元衡的神色,長念干脆便代勞了。
也不知這位使了什么法子,本已出鞘,隱隱呈現強攻之勢的重寰劍卻是莫名安分下來。雖沒有回去,然還堅守著劍鞘的最后一點防線,沒有真的出來鬧,寧夏總算是松了口氣。
很好,只要不激動就行。現在又不是什么戰斗場合,她這莫名整得跟生死決斗一樣多不好看啊,雖然現在也已經夠吸引眼球了。
寧夏心下吐槽,一邊分神注意了下重寰劍,發現它真的安分了,這才安心回沉。
說來……這個點化的過程實在是太長了。
如此才有了寧夏之后隨同去大殿這一幕。要知道問話都還沒完,寧夏便有些疲于應對,精力不濟了,眼下能神采奕奕地出現在這里也全托長念尊者的點化。
谷
好倒是很好,但就是有些太好了。她更需要時間跟空間調息,去消化自己新得來的東西……然而大事在即,寧夏便是有些耐不住也想著要親自來走這一遭,未免真的把事情一件件都錯過去了。
寧夏想著這兒不便交談就搖搖頭,也不說什么了。
元衡道君沒有立馬收回目光,只是奇異地審視了寧夏一番,似乎想要親自得到這個答案,良久才徹底收回視線。
明鏡真人等見兩人的反應和對話都有些古怪,跟打什么啞迷似的,便知是發生了什么,也不去掀這一層,開始扯開話題有一搭沒一搭地談論起其他話題。
大殿內的氣氛隨著幾撥人的到來數度變化,每一次似乎都在迎接暴風雨前的前奏,又每一次在等待和暗潮涌動中平息下來。然卻遲遲沒有等來正文,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切都還未能算是開始。
在這樣緊張并且膠著的氣氛中,還真的稱不上什么靜養的好地方。寧夏體內翻涌的靈力和有些凌亂的靈息并未得到平息,又不好妄動靈力,便只能壓著忍耐了。
虧得她只是體內氣息被激得有些不安分了,并非是真正的紊亂,隨著時間推移多少還是平息了些。在陣法堂的師長和弟兄的環繞下,她的臉色也好了不少。
見其中氣息沉悶,她不慣這樣的氛圍,正想說點什么,門又再一次開了。
這一次的聲音很輕,不似人手推動的,然聲音卻很清脆,將大殿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這會兒還有誰會來?
到場的幾乎已經是宗門上部最頂尖的那一撥修士了,座無虛席,將這一不小的廳堂都給坐滿了。所以這會兒會是誰進來?還會有誰來?
眾人似乎已經有答案了。然還是想要親自一見。
然眾人卻見,門的打開了,門邊卻空無一人,風順著門框呼呼往里呼嘯,似乎只是被風不小心吹開了。
在場眾修一愣。不對,這跟他們想象中不一樣啊……難道是他們弄錯了,門只是被門吹開了?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這門又猛地關閉,發出一陣鏗鏘聲。
數股勁風略過,眾人只覺衣衫拂袖,香氣滿盈,似是有什么一下子掠過去了。
眾人恍然,良久才如夢初醒,回過頭來便發現周邊的一切又變了副模樣兒。
高臺獨立出來的五座已經不再是空位了,上頭坐了幾個極其陌生的臉孔,他們從未見過,卻叫在場眾人不禁有些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