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真自然還是沒攔住。
重寰劍性孤傲,多多少少還是附帶了些桀驁不馴在里頭,其對寧夏的保護欲更是到了一定程度,護崽子都沒有這么護法的。
林平真有所顧忌,又見重寰劍著實是急得很,并不覺間放緩了劍鋒,
也不自覺地顯出寧夏來。
倒看看它想要做什么?
重寰劍終于“見”到寧夏的身體安然無恙,還很高興地鳴了幾聲。
虧得它這么激動竟然沒有如林平真擔心那樣不知輕重,靠近倒是變得小心起來,最后只是掉轉劍柄輕輕地在寧夏胸口的位置敲了敲,甚至可以說沒用多大力。
只見劍柄邊緣嵌的一枚淺藍的寶石忽閃了下,然后一塊兒很眼熟的東西忽地出現,正落入寧夏懷里。這不是之前弄得他們差點被血冠蛇踏平的罪魁禍首——血燃石么?!
寧夏不是提溜了去引敵了,
他可是親眼看見的,
她是怎么把東西撈了回來?那些血冠蛇竟然也真的被忽悠過去……不對,真的就忽悠過去了么?林平真臉色一變暗道不好,又怕中間會生變,正想干脆撈著寧夏先行離開此地。
萬沒有想到,正是這個時候,寧夏正正好醒了。原內里還微微閃爍著的血燃石像是被抽取了某種核心力量一樣瞬時黯淡了下去,變得暗沉無光。
寧夏睜眼,兩眼無神,空空茫茫地看著虛空某點,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個空殼子一樣。
啊……真的好累啊……可沒把她熬死。虧得她反應快,不然得連石帶魂念一起被那群野獸給吞吃干凈,到時候就真的是不知該怎么辦了。
而且說真的,真的也挺考驗人心理素質的,那些與其說是蛇妖更不如說像異形一般猙獰的東西,一堆圍著大張著口沖她嘶嘶吐著血紅的舌頭和青綠涎水的畫面,充滿著4D電影才有的震撼感。她想自己大概有好長一陣都沒法好好睡一覺了。
當然,
她這遭難也不是白受的,引走那群兇殘貨是主要目的,除此之外她可順手給撈了把好東西。
對,這好東西她還沒來得及安置好!
寧夏的思維猛地活起來,腰桿下意識就要直蹦起來,被林平真摁住了肩膀:“別急,先緩緩。”
其實都不必林平真說,她躺太久了,脖頸也被整得有些固化,醒來這樣莽撞地起身自然不好受,大腦也不禁變得有些充血起來,眼前一黑。
旁邊人幫忙托了托她的后背,但重心頓失的寧夏還是下意識用手肘撐了撐地,生怕忽然就失了后頭人的支持又得摔一頭。
待過了那瞬間的嗡鳴,寧夏才終于找回思緒來,記起自己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第一時間映入眼簾的便是林平真擔憂并關切的眼神。很好,看來計劃是很成功了,他們兩人都活了下來。
不及回應滿腹疑惑的兄長,寧夏低頭便瞧見了自己辛辛苦苦一遭得來的“戰利品”,目光方一觸及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這東西扔進小黑箱里頭。
哈,現在是連氣息都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看它們還怎么追。
谷縮
林平真瞄了眼,倒也不在意寧夏怎么處置這枚血燃石,卻仍是有些憂心。因為他知道血燃石屬力量外放型的烈性靈材,尋常儲物袋是隔絕不了其氣息和磁場的。
如果寧夏沒有有效的應對法子,這會兒把東西帶走也無力保護,最后可能還會白白送了性命。
好不容易才從死里逃生,理智上林平真也知道自己是應該問一句的,但話到嘴邊卻又生生止住了,總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
方才那瀕臨死地的絕境寧夏都有法子為他們兄妹二人爭得一條生路,能夠任意移動這血燃石禍水東引,沒理由沒有法子藏好個東西。
倒是他這時候多問這句……林平真還怕寧夏多想。
不過寧夏卻像是看出他的疑問道:“這東西招人得很,我放的容器能將它那股氣息完全隔開,那群野獸是不會發現的。”她頗有幾分篤定地道。
不管什么厲害的玩意兒,擱小黑箱這樣沒有靈力流通的地方,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作不出什么事來。這個寧夏親身體會過,可以打包票的——至少暫時來說。
這就好這就好……對此林平真也是徹底放下心來,只要是心中有數即可。
“好了,咱們可別閑聊了,我那陣還不定能困住他們多久,瞅緊機會咱們趕緊走人。”寧夏適時提醒道,想到剛剛忽悠那群傻大個用的陣盤,自己也不確定大概還能支撐多久。
林平真也道是,擺脫心下各種雜念,也不給寧夏推托的空間,直接撈起一人兩劍瞅準一條路用前所未有的速度飛身躥離。
只剩下空蕩蕩一片林子,落地枝葉沙沙,很快就將原也不明顯的人跡淹沒了——似乎從未有人來過此地一樣。
被整個人如撈包裹一樣撈著前行感覺……有一丟丟不著地,重心不平,總覺得好像下一刻就要從上邊栽下來。
不過寧夏也知道眼下的形勢雖總體來說已經脫離了險境,但總歸還是不久前發生的事情。一日不徹底脫離這個遇險的的地方,他們也都得提心吊膽著。
當然是早走早著。留在原地遲早被那群血冠蛇早上來,屆時不定會被這群痛失至寶的妖蛇撕成碎片……
她人小力弱,修為也是有所不足,不久前才跟血冠蛇斗智斗勇三百回合,現在自然由林平真扛著走比較有效率。
盡管眼下的情形御劍飛行十分具有風險,然這也已經是他能夠想到并且用上最好和最快的脫困方式。
即便倒霉碰上血冠蛇群,只要他們身上都沒了氣味,人還不一定愿意花功夫費時間在他們這些不夠三兩口肉的“獵物”身上。
對了,說起氣味,她還得除除身上的氣息,這血燃石的味兒可真夠沖的,老遠都能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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