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講了一堆,寧夏聽的是腦殼疼。
那家伙……那樣可怕的家伙,幾年不見竟然還進化到這種程度,難以想象日后真碰上又會是怎么樣的場面。
先前他沒有修這種古古怪怪的東西就已經夠令人頭疼了,眼下修行大成又得知她的存在,估計往后她沒安生日子過了,畢竟同在這片土地遲早都是要碰上的。
黎川講了一陣,漸漸發現寧夏莫名一副牙疼的模樣,頓時停了下來,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妙道:「你這是什么古怪的表情,扶風,你老實說你是知道什么嗎?」
「呃……您在這附近可有做靈力防護,接下來的可能不合適被聽到。」在得到對方點頭寧夏才摁了摁眉宇,似乎有些疲憊:「我想還是提前跟您打個招呼吧。說實話,您說的這個人我也是認識的。」
「誰?」青年真君愣了下:「那些黑霧的主人?」
「你知道操縱黑霧的人?!」
「如果我知道那位他沒有修為和法門都相似的同門的話……不過估計也就他了。」反正氣息是一模一樣地滲人。
「方氏兄妹?」
「不,比他們更難纏的家伙。」
在長者微妙的眼神下,女修非常沉痛地點點頭:「你知道的,就是姜宴姜圣子,那位血月魔君。」
黎川被她的拐彎繞得過不來:「是他——」
「難怪了……」不知為什么黎川聽到是此人竟然沒有太意外的感覺,他甚至沒有懷疑寧夏話語的真實性。
「可你怎么又跟他扯上關系了?」
「弟子也不知道,明明也沒有招惹人,但不知怎地莫名就結死仇了。」寧夏小聲辯駁道。
她也覺得是一大謎題,就在稷下仙宮的試煉時,大家一起跑,對方明明這么多目標可獵偏偏就盯上她們這一群,上來就卡著她的脖子掐,還險些掏了狼五的心。就沖這個,寧夏不覺得自己引火燒對方有什么問題,就是可惜當初沒把人給燒死,現在還殘留這樣一個煩。
「不是,是那個血月?!」這會兒這位長輩才像是真正反應過來,神情越發微妙了:「你說那些黑霧是他主使的。」
寧夏點點頭,她可以確認是對方沒錯,她是不會認錯這人的信息了。當初她不止一次跟對方近距離接觸,也曾交手于生死之間,還差點就被此人逼至死地,因此對于對方的氣息可謂是格外敏感。那黑霧一圍上來她便立馬確定了其主人。
尤其是最后險些被對方順著氣息找上來那幾刻,那種踩著鮮血和生命極度危險至叫人心脈迸發的感覺是如此的熟悉,仿佛讓她一夕回到數年前被卡著脖子的那一刻。
因此對于方旭日她心下還是感激的,感謝對方讓她不要在那樣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就正面碰上數年不見的死敵,還是加強版的。
即便寧夏知道自己大概不可能躲一輩子,只要在中土生活就遲早有一天要見面,也躲不了多久,但是對方眼下鋒頭正盛,當然能避則避,好歹等她也升個級再說吧。反正不是現在。
「扶風,不得不說你這運氣可真的是……那人可不興招惹。」黎川搖搖頭,想到對方不久前竟險些跟人正面撞上,如此看來她最后能安然無恙離場是走了天大的好運。
當然黎川也沒耳背,寧夏說的是死仇。
什么叫死仇?必是不死不休才稱得上,兩人必定是正面抗過才結下的梁子,其中的過程絕不可能只是這樣輕描澹寫的一段話。
看寧夏的樣子估計也在對方手上吃過虧,那個血魔手下可從未聽說有同齡人可占得好的,寧夏可還活生生的站在這里不就證明了她不簡單么?
他倒是有些低估了這位從禁地出來的小修士……不過對方這些
天來的表現也是一點都不尋常。
其實黎川太有分寸了,如果他繼續問下去他大概就能知道寧夏當初可不僅僅是從那位手下幸存下來這么簡單。
在寧夏跟姜宴兩次不太愉快的會面中,她才是一直占據上風的那個,她兩次都險些將這位如今新星界的傳奇人物給宰了。
如果對方當時沒有瀕死結嬰,他也許就會隨同坍塌的一切成為秘境的一絲養分,化作歷史的塵埃,也不會有如今的血月魔君。
鑒于大環境如此,
他當初對著寧夏其實更多的是抱著貓捉老鼠的態度,只是沒想到兩次都是反被抓瞎,差點連自己都賠進去了。對于那樣一個人來說,可想而知有多憤怒和屈辱。
后來寧夏回歸了東南邊陲,回到了她的宗門和安全區內,便是姜宴想找也找不到她人,估計那股子仇恨跟憤怒就只能自己啞巴吃下去了。
可誰曾想數年后寧夏又因為血緣詛咒問題不得不背井離鄉,離開自當年辛辛苦苦想要找回去的東南邊陲又跑到這個危險莫測的中土來討生活。而在這數年間。當年本就輕易能掐死她的仇敵眼下好像又進化了,寧夏的處境本就不好,再添這一個敵人想想都覺得有些麻了。
不得不說黎川此人確實是個很分得清界限的人,從不會對于別人的私事過多的好奇,問了幾句便不再往下延伸了,轉了話題。
現在大家都知道黑霧的主人是誰,也就是說策劃這場襲擊的人是誰,倒是覺得迷障散了不少。只是仍舊隔著一層看不見的迷霧,影影綽綽,看得見卻總也隔著一層看不太真切。
星云石價值連城,人們對它心動之也是正常的,瞧瞧先前大家哄搶的那個場面就知道。可是它目前世面所知的作用幾乎都是對靈修的,對魔修似乎沒什么作用。
姜宴在此之前也并不是水靈根,根本用不上星云石,且如今對方都是魔修了,修的還是那驚天動地,他冒天下之大不韙搶星云石去做什么,總不可能也想用來轉靈根吧。
以對方的性子更妄論是為宗門子弟所奪,誰不知道這位血月圣子生性肆意殘暴,便是同門也從不放在眼里,也就是望月閣那位老祖能稍微讓他給點面子了。
這人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