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容一時兩難,不知道是先安慰談墨,還是先問魏至謙的傷勢情況。
她知道魏至謙住院,但二老不準他們去探望。
因此魏至謙現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她和魏至儉都還不知道。
權衡之下,李想容還是問道:“墨墨,那至謙他怎么樣了?”
“小叔沒事呀,都是袁可情騙我的。”談墨擦擦眼淚,抽抽搭搭的說,“我都不知道袁可情為什么要這么做。”
聽見談墨竟然連名帶姓的喊出來,這還是從來沒有過的。
許茗靜、李想容和魏刻禮從來都是聽談墨親熱的叫可情。
可見這次,談墨是真的生氣了。
魏刻禮題談墨感到惋惜,但心中卻忍不住松了口氣。
看談墨這反應,應該是真的考砸了。
這樣談墨應該會去復讀的吧,就會比他晚一屆,而不會跟他同時上大學,進京大。
談墨終究還是比他差一步。
“我考完試,著急忙慌的找小叔,可是小叔只是尋常的身體不適,去看了下醫生,根本就沒受傷,更別說什么重傷垂死了。我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活蹦亂跳的吶!”談墨氣到連聲音都大了起來,像是要把滿心的不甘都抒發出來。
魏至謙:“……”
“調頭,回談家。”魏至謙對司機說。
“是。”
“不可能!”袁可情臉色一變,“魏至謙就是受傷了,傷的很重,我沒騙你!”
談墨傷心的搖頭,說:“可情,是我對你不好嗎?是我們家哪里讓你不滿了,你要這么破壞對我這么重要的高考?高考啊,那是人生多么重要的轉折點。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為什么要騙我?”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你這么恨我嗎?恨我恨到要毀了我的人生?”談墨心痛的捂住心口,“我一直以為,我們感情很好的。以前你總管我要東西,看上什么,說句喜歡,我就得送給你。不然的話,就是我不大度。”
“我對自己說,你是我妹妹,這沒什么的,送就送了嘛,我從來沒有過二話的,也沒有對你不滿。”談墨吸吸鼻子,“難道……是你想要小叔送我的第一個娃娃,我沒給你,你生氣了,一直記到現在?”
“還是因為當初去參加魏老夫人的生日宴,因為小叔沒邀請你,所以媽媽也不敢輕易帶你過去,怕不禮貌,又得罪人,所以你記恨上了?還是……還是你覺得我跳級太快了,沒有等你,想讓我等等你,一起參加高考?”談墨搖搖頭,“我想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呢?”
李想容和魏刻禮齊齊看向袁可情。
尤其是魏刻禮,心中思緒萬千,變換不定。
談墨和袁可情之間,竟然發生了這么多事情嗎?
袁可情……真的像談墨說的那樣?
“可情,就算我比你早進大學,我也不會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談墨哭著,又一臉的苦惱,苦思冥想,“還是你覺得你家一直不如我家,不高興了?”
“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呀。我爸爸就是有本事,我又不能讓他變得沒本事一點。爸爸媽媽和哥哥們就是特別疼我,從來我要什么都給什么,我不要都不行,我不要他們要傷心的。我就是聰明,學什么都快,一看就會,總不能逼自己把學會的都忘記,還要假裝自己學不會。”談墨一臉苦惱的小聲說,“這些我都改變不了的。”
談家三兄弟也是苦惱的嘆氣。
“墨墨確實控制不了自己的優秀。”談盡棋在一旁附和。
“我們就非要寵著墨墨,墨墨也控制不了。”談盡聲感動地說,“但是墨墨貼心,就乖乖的讓我們寵著。”
談盡意不住點頭:“墨墨都已經那么低調不炫耀了,沒想到還是要被你嫉妒。墨墨又做錯了什么呢?”
袁可情:“……”
你們兄妹這踏馬是在搞凡爾賽吧!
“就算這次,你騙了我,我也依然不怪你。要怪只怪我自己不能專心考試,是我自己考砸了,怪不了任何人。”談墨一臉慘白的說,“而且,你是我的妹妹呀。當姐姐的,怎么能怪妹妹呢?”
“我只是想知道,可情,你為什么這么討厭我?不惜說謊來破壞我的高考?”談墨一雙沁著水的眼睛里,透著不解與受傷。
“我沒有騙你,我沒有騙表姐!”袁可情慌亂的跟眾人解釋。
她先去看了魏刻禮,然后才依次看向許茗靜和許茗臻。
談墨一邊吸著鼻子一邊看,由此可見魏刻禮在袁可情心中是最重要的了,都排在許茗靜之前。
“魏至謙真的受傷了,傷的很重,這是我親耳聽到周管家說的。”袁可情現在也顧不得周管家的警告了,她不能被談墨抹黑成一個騙子。
這樣以后,誰還會信她的話?
她更不能在李想容和魏刻禮面前失信。
眼前在袁可情看來,還是魏刻禮更重要一些。
“而且,周管家還來警告過我,讓我不要說出去。”袁可情急急忙忙解釋,“如果是假的,周管家怎么會來警告我呢?而且,魏至謙就是傷的很重了,周管家才特意來警告我的。”
“既然警告你不要說出去,那你現在怎么全倒的一干二凈啦?”談墨不知道什么時候止住了淚,但睫毛被眼淚浸濕,卷翹的睫毛像是剛剛刷過睫毛膏似的,又黑又翹,眼圈紅紅的,鼻頭也紅紅的,看著叫人心疼極了。
“那以后有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都不好叫你知道了,你轉頭就不知道告訴多少人了。”談墨一臉委屈巴巴的說。
袁可情氣死了。
明明說謊的是談墨,談墨委屈什么!
反正魏至謙受傷的事情已經說出來了,許茗臻便不管李想容和魏刻禮是否在場。
但她仍順著談墨的話,一口咬定了魏至謙沒受傷,質問袁可情:“可情,你為什么要破壞墨墨的高考?為什么要欺騙她至謙受傷?”
“你明明知道,墨墨跟至謙的感情有多好,聽到這個,肯定無心考試了,卻還要這樣做,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