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唐教授也知道她實在是擠不出時間了。
可事情就是這么不禁念叨。
談墨才剛有了這么個想法,就被唐教授叫去了辦公室。
唐教授笑瞇瞇的,異常和藹。
“唐教授,您別這么笑,有事兒您直說吧。”談墨覺得唐教授笑的太奸詐了。
唐教授:“……”
“我給你出了份題,你做做看。”
說是一份題,結果唐教授拿出來,竟然是一張張A4紙裝訂而成的小冊子。
看那厚度,跟小學時候的寒假園地差不多了。
談墨:“……”
看談墨垮下來的小臉,唐教授幸災樂禍的說:“這些可不是普通的考試題目,沒有選擇題,都是大題。各種類型的都有,比如年代記事,歷史人物的事跡影響。對當世,對后世,以及你是如何看待等等。當然,這些可不是你高考考過的那種。那種太淺。”
“您出的,肯定不會那么淺。”談墨不用看都能想得到。
唐教授被談墨這副苦兮兮的樣子逗笑了。
這小丫頭,這么懶,偏偏又懂這么多。
“你啊,就別哭慘了。能者多勞嘛!”唐教授笑道,“這些題,雖然不至于每道都能寫出一篇小論文的程度,但也不是憑簡單幾句就能回答的完的。所以,這份試題,你不必著急給我。里面的問題,還涉及到更高年級的課程,包括博士生的,也有。”
“你盡管去查資料,這個不要求你必須閉卷考試。”
唐教授食指壓著自己下巴上的胡渣想了想,說:“你要兼顧金融系的學習和中文系的研究,已經超過京大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學生的學習量了。”
百分之九十以上,還是唐教授保守估計。
在京大,學一門專業就要很努力了,一不小心就得跟不上。
談墨這還是一人學三門專業。
雖然歷史系和中文系的專業課,談墨并沒有全部去上,但畢竟是唐教授跟古教授親自教授。
談墨一點兒不比中文系和歷史系本專業的學生輕松。
那些學生,只羨慕老教授的親傳弟子這身份有多么好,能得老教授親自教導,有多么讓人羨慕,又近水樓臺。
卻不知道這些弟子們的壓力有多大。
“所以,也不要求你多快就能把這份試卷答完交給我。”唐教授笑呵呵的說道,“就這學期吧。這學期的期末考試,你考完之后,就把答卷給我,這是最后期限。”
“好。”談墨雖然怪懶的,可真給她布置了任務,她卻從不推脫,也不應付了事。
只要接了,就一定盡自己所能。
談墨走之后,唐教授才在辦公室里笑了。
他沒告訴談墨,這份試題,是對進入他的研究團隊的一份考核。
當初,他在創建團隊的時候,列了一份名單。
都是他看好的一些學生。
但是,人數還是多了,他的團隊也受到了人數限制。
于是,就把這份試題發了下去,讓他們去做。
通過這份試題,來選拔最終進入團隊的名單。
古教授的學生,很好的接受了談墨。
他不知道自己這邊的學生會怎么樣。
干脆給了談墨這么一份題,讓她做。
到時候,談墨答完了,只要合格,他把這份答卷給團隊里的學生看就行了。
沒什么是比實力更有說服力的了。
談墨還不知道,她終究難逃要進唐教授團隊的結局。
此刻正背著包往古教授的研究室走。
進了大樓,乘電梯上去。
剛出電梯,就見一個看著跟古教授差不多年紀的男人正走在她前面。
應該是剛剛從旁邊的電梯出來的。
談墨沒當回事兒,就在身后走著。
結果走著走著,發現前面男人跟她的方向一直一致。
直到到了研究室門口,對方先進去了。
談墨正想進去,就聽見前面男人笑呵呵的叫道:“哈哈哈哈,老古,近來可好啊?”
可是看古教授的樣子,好似不太待見他。
談墨進了門,默默地找了個位置旁觀。
大概是她太低調,太安靜了。
再加上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這個突然進來的男人身上。
就算汪悅目他們注意到了談墨,此時也沒時間多招呼了。
大家都那么熟了,不用招呼了。
談墨自己找了個不起眼兒的位置坐下了。
整個人都背電腦屏幕擋住,只有半顆腦袋從電腦屏幕露出來。
“劉記成,你怎么跑這兒來了?”古教授不怎么待見的撇撇嘴。
談墨還是第一次見古教授這幅樣子,還有點兒好奇。
汪悅目等人都乖乖的叫道:“劉教授。”
顯然是認識他。
談墨躲在電腦屏幕后,反正她不認識對方。
劉教授飛快的跟眾人打了招呼,速度快的估計都沒看清楚誰是誰。
注意力就又回到了古教授的身上:“哎喲,老古,怎么還對我這么冷淡呢?”
古教授哼了一聲,懶得理他。
劉教授也不在意,自顧自的介紹道:“我帶學生過來交流,學生證參觀京大呢,我這不閑著沒事兒嗎?就來看看你。”
“呵呵。”古教授很是不待見的皮笑肉不笑,“人看到了,你趕緊回去找學生吧。”
“沒事兒,他們還有別的老師帶隊。”劉教授大手一揮,不在意的說,“本來用不著我來的。”
他一個能稱古教授為老古的人,地位可見一斑。
“可我這不想著,來了還能順道來看看你嗎?所以就跟著一起來逛逛。”劉教授好像一點兒不介意古教授的不待見。
“哎,你說你怎么這么冷淡呢?”劉教授呵呵笑道,“虧我還專門來見你。”
“呵呵。”古教授就只剩冷笑了。
“對了,古漢語大賽,你們人選好了沒有?”劉教授環顧一圈,“你團隊的孩子都要參加吧?”
“還沒定。”古教授懶得多說,“我們平時忙著研究呢,沒心思出風頭,就算參加,意思意思就完了。”
“喲,你這不會是提前給自己找好面子吧?怕京大萬一輸了,臉上過不去,便說什么意思意思就行了,顯得你們壓根兒沒用全力,讓著我們似的?”劉教授一臉嘲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