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墨心里踏實下來,心中雀躍。
竟是轉頭,將唇完全露了出來,交給魏至謙。
魏至謙喉嚨中滾著輕笑聲。
談墨聽著整個人都是軟的。
怎么會有聲音這么好聽啊!
“墨墨?”魏至謙叫了一聲。
“嗯?”談墨耳朵抖了抖,耳朵尖兒通紅通紅的。
“叫一聲至謙哥哥來聽聽?”魏至謙又說。
談墨可是無論如何都叫不出來的。
她還記得,小時候第一次見魏至謙的時候,她確實是這么喊的。
可是是魏至謙非讓她喊小叔。
于是,喊了這么多年,到現在,真跟魏至謙表明心跡,
以戀人的關系交往了,她反倒叫不出來了。
十二年,已經接受了魏至謙比自己大一輩這樣的設定。
現在兩人突然在一起了。
對于這樣關系的轉變,談墨已經覺得很不可思議了。
可讓她從叫了十二年的小叔,突然變成至謙哥哥。
談墨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
“唔……”談墨發出拒絕的聲音,直接把臉整個兒埋進了魏至謙的胸膛。
魏至謙看不著她的小臉,也是不行的。
尤其是,今天終于把小姑娘變成了自己女朋友,更是看不夠她的臉了。
這可是身為男朋友的福利待遇,他怎么能放棄?
魏至謙干脆握住談墨的肩膀,重新把她壓回去。
露出了談墨的臉。
“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不是就叫的我至謙哥哥嗎?”魏至謙說。
以前把談墨當晚輩,談墨叫小叔,他也不覺得有什么。
可是現在既然兩人的關系變了,談墨再叫小叔,豈不是把他叫老了?
談墨干脆捂住自己的臉。
她現在還很不好意思看魏至謙呢,“那當時我那么叫你,你還不答應呢。是你讓我叫你小叔的,我都叫習慣了,改不了口。”
他這是做的什么孽。
“那還能叫一輩子不成?咱們結婚了,你可不能再叫我小叔了吧。”魏至謙想的倒是挺長遠。
談墨的臉更紅了,雙手沒擋住的地方,都變成了燒紅的顏色。
她都沒想到,魏至謙竟直接說到了結婚的事情。
“那……那也是那時候再說。”談墨羞的不行。
魏至謙心情好極了。
看來小姑娘也想到了結婚那一步。
“好,結婚后是結婚后的事情。”魏至謙又說。
談墨心里咕噥,小叔這話說的,怎么好像他們已經在談婚論嫁了似的。
明明他們倆是今天……今天才通了心跡的。
“就說現在,咱們都戀愛了,便不再是小叔和干侄女兒的關系了。”魏至謙說,“你再叫我小叔,也不合適。”
談墨聞言,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她終于把手從臉上拿開。
指尖捏住魏至謙敞開的襯衣衣襟,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拽著。
“我們倆的事情,我媽可能接受度稍微會高那么一點點。”談墨食指和拇指,比劃出了比針尖兒也大不了多少的距離,“就那么一點點。”
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爸跟三個哥哥,是肯定接受不了的。”魏至謙還只單純是小叔的時候,父子四人就防的厲害。
又哪里能接受這個干小叔,突然變成了女婿和妹夫,她的男朋友呢?
在談文辭父子的眼里,魏至謙大概就是監守自盜的賊了。
“能不能……能不能先給一個緩沖的時間?”談墨說道。
魏至謙微微擰眉,“我們在一起,不可能不讓他們知道。再說,我們還要結婚的,早晚要跟他們說。”
“這是當然的了。”談墨趕緊說,“我的意思是,給他們一個接受的緩沖期。”
“就……不要一下子告訴他們,這樣他們肯定接受不了的,也不答應我們在一起。”談墨說,“小叔,你肯定也不想被我爸爸跟哥哥們阻攔吧。”
他想說,就算他們阻攔,也攔不住。
從他認識談墨起,談家父子成功攔住什么事兒沒有?
顯然是沒有。
不過,他知道,談墨是想要得到家人的祝福的。
而不是從一開始的強烈反對,到后來勉強接受。
而是從一開始,就得到家人的祝福。
“所以我想著,從現在開始,我就在日常旁敲側擊,慢慢的給他們灌輸一些信息,讓他們在不知不覺中,便沒那么排斥。到時候等我們再跟他們說的時候,他們應該會更好接受,說不定第一時間就接受了呢。”談墨心想,當然了,這樣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而且,不只是我家這邊啊。太爺爺和太奶奶他們,還有爺爺奶奶,也都無法一開始就接受吧。會不會覺得你是變態啊?”
別說,還真有這種可能。
尤其是老太太,說不定還得以為他是為了逃避相親,就去禍害談墨這個小姑娘。
搞不好還要拿著雞毛撣子抽他。
不過,魏至謙并不怕挨幾下打就是了。
不過,他也有些擔心,二老會不同意了。
二老有多么疼愛談墨,是整個魏家都知道的事情。
說不定,二老就會覺得魏至謙這是在禍害談墨呢。
怎么能對自己一直以來當做晚輩的女孩子動這種心思?
他恐二老接受不來。
“好吧。”魏至謙點頭同意,“魏家的長輩這邊,我也會在日常給他們打預防針。”
談墨松了一口氣,魏至謙答應了就好。
這樣給長輩們一些緩沖的時間,到時候接受起來,不一定容易,但至少沖擊力應該不會那么大。
兩人就這件事情達成了一致之后,魏至謙便不許談墨再擋著臉了。
他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從臉上移開,順便固定在了談墨的臉兩側。
便這么仔仔細細的看著談墨。
這是他看到大的小姑娘,其實早就對她臉上的任何細節,都熟到不能再熟。
可是現在,是以看自己女朋友的心態來看她。
便又是一種全然不同的嶄新的感覺。
仿佛是重新認識談墨一般。
魏至謙也不做別的,就只是看著談墨。
一雙眼睛眨都不眨,直勾勾的落在談墨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