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椅外面罩著大大的透明塑料棚。
這種塑料棚很是保暖,風也吹不進來。
魏刻禮要了一個銅鍋,要了幾盤肉,一瓶啤酒。
銅鍋里是清水,典型的銅鍋涮,水在里頭滾沸,冒著白煙。
雖是在室外,但又塑料棚和銅鍋燒開的熱氣在,仍舊暖和的很。
四周的食客喝著酒,聊著天,熱鬧的很。
對比之下,魏刻禮便覺自己形單影只,分外孤獨。
魏刻禮想到了袁可情。
談墨跟魏至謙在一起的事情,袁可情知道嗎?
她想著,便給袁可情去了電話。
可等袁可情接起來,叫他一聲“刻禮哥哥”,魏刻禮又不知道從哪兒開始問了。
聽到電話里有些吵的聲音,袁可情便問:“刻禮哥哥,你現在在哪兒?”
魏刻禮眉目微動,說:“我在一家火鍋店。”
袁可情頓了一下,才又問:“跟……朋友嗎?”
會猜魏刻禮是跟朋友在一起,是因為她看魏刻禮這邊兒的家人都不像是會去環境吵雜的火鍋店的人。
縱使想吃火鍋,去店里,也會去那種環境好的店。
“沒有,只有我自己。”魏刻禮說了一聲。
“刻禮哥哥,你在哪家店?”袁可情作遲疑的聲音,“我能過去找你嗎?”
“我發地址給你。”魏刻禮說道。
掛了電話,便給袁可情發了一個定位。
正好,一會兒袁可情到了,很多事情他還能當面問清楚。
不知是不是這里距離袁可情挺近。
只半個小時,袁可情便到了。
她到的匆忙,臉頰被吹紅了,風灌進口中,急促的喘息。
“刻禮哥哥。”袁可情坐到了魏刻禮的對面。
看到袁可情這樣子,魏刻禮的心有點兒軟。
這么多年了,還是只有袁可情對他真心。
知道他在這兒,便急急忙忙的過來,到現在氣都還沒喘勻。
“我今天在老宅見到談墨了。”提起談墨,魏刻禮眼中出現恨色和不甘,竟是復雜的很。
“她跟魏至謙在一起了,你知道嗎?”
袁可情聽魏刻禮竟是連小叔都不喊了。
袁可情沒有回答他,反而問:“刻禮哥哥,表姐以前給我發過一條錄音,是你跟她說過的話。你跟她說,你對我好,只是逢場作戲的玩玩。只是覺得我好玩,我主動去找你了,你便沒有拒絕。雖然我們并沒有做什么,可就算真做了,你也不會對我負責。你娶了表姐,妻子的位置也只會是表姐,別的人對于你,都只是玩具。”
袁可情紅著眼睛,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越積越多。
“刻禮哥哥,你現在還喜歡表姐,想跟表姐結婚嗎?”袁可情哽咽問,“對我,也還是之前的態度嗎?覺得我只配被你玩玩,不配你認真對待?”
“本來約你明天見面,就是想要問清楚。之前沒來得及跟你問清楚,你就去納城了。”袁可情頓住,吸了口氣,又吐出來,“但今晚既然來了,索性今晚問了吧。”
魏刻禮現在哪還會想著娶談墨了。
就算將來談墨跟魏至謙分手了,那也是被魏至謙穿過的破鞋了。
他魏刻禮憑什么撿別人的破爛兒?
想起談墨,魏刻禮的臉上便露出了又是嫌惡,又是恨恨的表情。
“別提談墨了,她已經不配了。”魏刻禮冷聲說道。
想到袁可情的另一個問題,魏刻禮深吸一口氣,擺出一副情深的模樣,說:“那時是我察覺了談墨對我不對勁兒。”
魏刻禮冷笑,“現在我才知道,原來那時候她已經跟魏至謙在一起了。”
“從小,我父母便跟我說,讓我娶談墨。其實在我看來,我與談墨的關系,就像大多數的家族聯姻一樣。”魏刻禮冷聲說道,“我身后是魏家,談墨能借由我嫁進魏家,是她運氣好。”
這是多少人想要而沒有的機會。
魏刻禮這話,真是說在了袁可情的心坎兒上。
因為袁可情也是這么想的。
魏刻禮冷笑,“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談家確實不錯,且她在談家受寵,于我家的好處不少。”
“要說我對她有多少感情,倒是沒有。從小一起長大,我也將她當自己的妹妹。只是知道將來要娶她,所以也不是不能轉換角色。”魏刻禮冷聲說,“我生氣,不是因為我對她有多深的男女之情,而是因為她的背叛。”
“我對她那么好,從小就算是將她當妹妹,也是一直照顧著她,寵著她,有什么事情都先想著她,有什么東西也都先給她。出門逛個街,看到好看的玩具都要想到她可能會喜歡,就買下來。”
“可是她呢?”魏刻禮越說越恨,“卻把我當傻子耍。明知道我一直在等她,卻偷偷地跟魏至謙勾勾搭搭。勾搭上了,卻不跟我說清楚,還瞞著我,拿我當傻子耍,眼看著我在等她,卻什么都不說。”
“不止如此,她竟還偷偷錄音,發給你,離間我們倆。”魏刻禮灌了整整一杯啤酒,“我當時說的那些,根本不是真心。”
魏刻禮直直的看著袁可情,“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被她當傻子耍,被她那么嫌棄。當時,她把我說的一文不值。我當時想著,就當是暫時穩住她。就算要一拍兩散,那也該是我先提出來。憑什么我待她那么好,付出了那么多,卻是她反過來嫌棄我?”
“我當時……便找了那樣的借口。”魏刻禮急急忙忙的解釋,“可我說的并不是出于真心。我只是想要暫時穩住談墨而已。”
魏刻禮突然伸手,握住了袁可情擱在桌上的手,“我說的那些話,你不要當真。”
“對不起,因為那些話,傷你的心了。我不是真這么想的。”
“那現在呢?”袁可情傷心的看著魏刻禮,“現在沒有了談墨,可也會有別人。你還是想把妻子的位置留給別人,然后只想跟我不用負責的玩一玩嗎?”
“刻禮哥哥,你應該知道,我喜歡你。”袁可情眼淚掉了下來。
“可是,我也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