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校門口熙熙攘攘,停滿了來接學生的車輛,再加上一個個歸心似箭的學生,人滿為患。
外面經營著的小吃鋪子一個個燈火通明,等著學習累了來吃飯的學生光顧。
漆黑連路燈都很稀少的道路上,樹大枝繁,虬枝交互。
一個清冷少年身后正不緊不慢跟著一個男人。
那男人胡子邋遢,眼神陰狠,他肥大的褲子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放的什么東西。
前方的路越走越偏,連店鋪都逐漸沒有了,一時間,周圍只剩下那少年和后面的壯漢。
陳墨看著前面那被燈光映照著慢慢舉起斧頭接近他的人影,嘴角勾出細微的弧度,一雙隱藏在陰影后面的烏黑眼眸深不見底。
那壯漢鼓起勇氣,舉起斧頭就要朝著陳墨的后腦勺砍去。
卻不料那少年突然回頭,一雙眼眸冰冷的像是化不開的寒冰。
壯漢嚇了一跳,速度驟然減緩——
少年偏身躲過斧頭,曲起腿頂上他的腹部。
壯漢吃痛地慘叫一聲,握著斧頭的手便松開了落在了地上。
陳墨淡定的從口袋里掏出一次性手套戴上,然后將地上的斧頭撿起來。
他微微扭動了下脖子,發出清脆的‘咔嚓’聲。
“要死了。”
少年聲音極其平靜,除了略有些沙啞之外,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起伏。
那壯漢看著身前那拿著斧頭的少年,忍不住不斷后退,他的上半身如同繃緊到極致的弓弦,汗水貼著他的臉頰緩緩滑落。
“你...想做什么......”聲音不由自主的帶起些懼意,以及強作鎮定的輕顫音。
“做你想對我做的事情。”
那少年微微抬頭,隱藏在烏黑碎發后面的漆黑眼眸便露了出來。
是不屬于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漠然與冷靜。
他緩緩抬起步子,在壯漢滿目驚恐下,不急不緩的朝他走過去......
他修長的身影被不遠處昏暗的燈光映照在地上。
月與影之間。
如同一個來自地獄的行刑者。
壯漢拔腿就要跑,可是還沒跑兩步,就被少年掐住脖頸按在了地上。
實在是無法想象,一個如此強壯的男人居然會被一個瘦弱的少年一招制止。
壯漢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一動也不敢動,只能聽到自己的心怦怦的劇烈跳動。
“殺人...是犯法的!”
陳墨聽了這話,忍不住嗤笑一聲。
他的目光如同此刻漆黑的天空一樣,帶給壯漢無窮無盡的絕望。
那少年平靜的舉起斧頭,就朝他的手剁去——
壯漢慘叫出聲,拼命的喊著救命。
可是這里荒郊野嶺的靠近山路,就連白日里人都很少,更何況晚上?
猩紅的血水從他的身上流出來,卻沒有濺到少年一分。
壯漢拼命掙扎,可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他的手,被緊緊地按在地上。
他不免有些絕望,“求求你了,放過我吧......”
“是誰讓你來的。”少年陰沉的嗓音中帶著些沙啞。
“我...我不......”他的話還未說完,后背又是一陣疼痛傳來,他忍不住將嘴巴張到最大,似乎喊得越大聲疼痛就能逐漸減少似的。
他的眼淚混雜著鼻涕黏在臉上,“是程虎!求求你了放過我吧!”
可是身后卻沒有任何回應,平靜的仿佛地獄。
等他的疼痛緩解一些了,也沒有新的傷口出現,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氣。
這個少年還是害怕牢獄的吧......
卻不想——
一陣猛烈到令他撕心裂肺的疼痛從他脖頸處傳來,不消片刻,他那雙帶著驚恐的眼瞳便慢慢渙散了。
一顆腦袋咕嚕嚕的滾了出去......
陳墨依舊鎮定自若,神情沉寂地朝著尸體噴上略有些刺鼻的薄荷味香水。
然后平靜的將手套脫下來,用打火機點燃。
如此黑夜,萬籟俱寂。
令人窒息的安靜仿佛潮水般的要將一切淹沒。
程虎嗎?
現在還不能殺。
他近段時間被程虎霸凌的事情全校皆知,極具作案動機,程虎若是死了,很容易就會懷疑到他的頭上。
還需要......
讓程虎轉移一下霸凌目標啊。